张启河从岳尘手中接过黄布,随后猛地点头道:“不错,正是皇后掉的。”

    岳尘笑起来,道:“若父皇病体不能安康,从今往后,礼部还需要张大人掌舵,这偌大的后宫,还需要母后操持。还请张大人稍后替本王安慰母后,请她不要伤心,本王会好好孝顺她。

    告诉她,只要本王还在,她就不会受一点委屈。”

    “是!”张启河拜道。

    随后出了御花园。

    离开御花园后,张启河直奔凤撵所在之地,随后也不顾礼仪了,直接上了凤撵。

    “父亲,如何了?”华沁一脸担忧道。

    张启河沉声道:“华沁,你如何看待当下局面,你觉得陛下能好转吗?”

    华沁的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哭着道:“陛下……陛下他,恐怕是不能好转了。”

    张启河沉声道:“别哭哭啼啼了,如今你我如同行走在刀尖上,一个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你还不自知吗?”

    “父亲,女儿,女儿害怕。”华沁道。

    张启河叹了一声,轻轻地抚摸着华沁的头,轻声道:“其实,以你的能力,不足以担任皇后,以仁儿的能力,更不足以担任太子。

    或许,这是好事吧,毕竟也免得你们以后母子突然间暴毙。”

    “父亲,当下该怎么办啊。”华沁道,“若是……若是……”

    张启河沉声道:“你以为,接下来会如何?你我有能力扭转乾坤吗?”

    华沁很认真想了想,道:“难道,难道不能召集各地勤王吗?”

    张启河冷笑一声,道:“勤王之后呢?这皇宫会发生什么事?比如在勤王军队攻打皇宫之前的这段时间,你们还活着吗?

    而且当今太子何许人也,论行军作战,谁是他的对手?

    就算勤王成功了,谁接替陛下?以仁儿的能力,天下谁能服?而且在军方上,大王子,三王子,七王子的影响力都比仁儿高,哪里能够轮到仁儿。

    其他人上台,恐怕你和仁儿,都要灰飞烟灭。

    而且勤王,以什么名义,太子谋反?女儿啊,你别傻了,现如今,太子需要的是快刀斩乱麻,定然会在短期内定鼎大事。

    你我皆无能为力。”

    “真的没办法了吗?”华沁满脸苍白,“可是,可是我们怎么办啊?”

    她在惊恐,她怕死,也害怕失去如今的权力。

    张启河道:“为父不是刚去见了太子?如今大势掌握在太子手中,你我皆是蝼蚁,顺势而为,还是逆势,然后被大势压地粉身碎骨,皆在你我一念之间。”

    “太子怎么说?”华沁连忙道,心中竟充满了期待。

    张启河低声道:“太子已经承诺,为父可以继续掌握吏部,而你,可以继续掌握皇宫。”

    华沁惊讶道:“他,他会这么好心?”

    张启河冷笑道:“他当然没这么好心,但是,谁叫你有个好弟弟,在第一时间,在所有人都不敢站队的时候,他坚定地站在了太子身后。

    论这一份眼光,为父都不如。

    这是其一。

    其二,太子需要你为他出一份力,这是你与他的合作。”

    华沁担忧道:“那……他会不会过河拆桥?”

    张启河沉声道:“会,也不会!女儿,你以后继续掌握后宫,但切记,一切以太子的意志为主,切莫跟太子有任何对抗的念头,如此,他才能容你。

    若是你还仗着太后的身份为所欲为,他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到时候,连为父也要被你连累,仁儿那里,你更要告诫他。

    为父来的路上,就听说他在太子面前胡言乱语。

    你去警告他,若是再乱说话,就撕他的嘴。

    哼,就凭他,拿什么跟太子斗,只怕是白白为我等招来灭族的祸害。”

    华沁仿佛是被说服,轻声道:“父亲,这样真的可以吗?我就怕他……”

    张启河沉声道:“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太子此人,对待属下还是极好的,有你三弟在他麾下,你我只要安分守己,应该不会有事。

    而且这件事,你若是做好了,功勋超过帝都内任何人。”

    华沁道:“父亲,你一直说要本宫为他出力,到底是什么?”

    张启河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绫,递给华沁。

    华沁看了后,脸色微变,低声道:“他想的真够全的。”

    张启河道:“老臣先将此物做好封存。过几天若是陛下还是依旧如此,我们六部尚书和各部高官,以及武将方面,一同协商。

    你是皇后,当主持大局。

    但记住,你不要说任何话。

    你看我眼神示意,关键时刻,将此物拿出来。”

    “好!”华沁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

    北方旻州,旻州的中部,是一处平原地带。

    突然间,大地上出现了一群狂奔的人。

    这些人衣衫褴褛,面色焦脆饥黄,在大地上不要命地狂奔。

    “喔,喔!”他们的背后,有骑兵骑在马上,传来了兴奋的呼喊声。

    随后,一名骑兵坐在马背上拉开长弓,箭矢飞出。

    随着一道破空声响起,一名狂奔中的邋遢男子应声而倒,被一箭洞穿了心脏。

    邋遢男子趴在地上,身下血液缓缓流淌。

    骑兵们从他身边策马而过,也有的马匹直接从他的尸体上踏过,没有谁还在乎这么一个死人。

    骑兵们的身上裹着兽皮,头上带着兽皮帽。

    他们是瓦剌帝国的骑兵。

    现如今,他们正在狩猎!

    没错,狩猎,而猎物,则是眼前这些手无寸铁的洪国人。

    瓦剌骑兵欢呼着,大笑着,在兴奋中拉开长弓,射杀一个个手无寸铁的人。

    仿佛在杀人的时候,他们可以获得巨大的快感。

    以杀人为乐。

    “我跟你们拼了。”一名壮汉猛地转身,咆哮着飞扑向瓦剌骑兵。

    他前方的瓦剌骑兵开心地笑起来,然后拔出长刀,接着马匹的巨大冲锋力,长刀挥出。

    壮汉的头颅高高飞起,双眼瞪圆满是死不瞑目。

    喷出的鲜血,洒了瓦剌骑兵一身,瓦剌骑兵却开心地笑起来,视作这是他的荣耀。

    “噗呲!”又有一声箭矢刺入肉身的声音响起,一名男子被弓箭射穿了胸膛,一时间却没有死绝,低头看着箭矢,低声道:“孩子他妈,娃儿,爹不能回去照顾你们了。”

    带着浓浓的不甘,男子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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