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墨拿着空了的木盒回了侯府,正好见慕云川出来。

    慕云川见是大哥,便一手拦住他:“我正要去找大哥呢。”

    慕云墨挑了挑眉:“怎么?”

    “大哥为何处处维护那摄政王妃?”

    慕云川颇为气恼,“今日去王府又是去做什么?大哥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慕云墨笑而不答,推开慕云川的手往里走。

    慕云川又追上去:“大哥莫要被那摄政王妃多迷惑,她和秦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三弟,不可妄下论断。”

    慕云墨温和而不失威严地回头斥了一句。

    慕云川皱了皱眉,不太高兴,却没有反驳。

    他看着慕云墨进了房门,转身便独自一人去了王府。

    从前他是见过叶落的,那时候的叶落,比现在要嚣张跋扈得多。

    她的婢女站在她边上时,头低得都看不见眼睛,怕的要死。

    前几日为妹妹祭奠时,她嘴上要为他妹妹一查到底,可谁又知她和秦墨在合计着什么?

    “王爷,慕家三公子求见。”

    叶落才把慕云墨推回书房,便听见门外的贴身侍卫风刃又来通报。

    “想来是兄弟二人意见不合了,没准与我有关。”

    宋乾寒抬眼看她:“怎么说?”

    “若是为的同一件事,大可同行。”

    叶落想起来,从前经常为小事与大哥争执的三哥,性子直,脾气暴,常常不满大哥温吞的做事风格。

    但大哥到底是大哥,就算三哥有诸多不满,往往还是得听慕云墨的。

    估计这次也是,前几日在祭奠时受了气,大哥却不让他发作。

    而他本身就不喜欢叶落这个人,今天单独过来,怕不就是来找她麻烦的……

    “所以你要去么?”

    “他是来找我的,我不去,岂不是叫他白来一趟?”

    宋乾寒饶有兴趣地笑了一下:“你是摄政王妃,他本也不会为难你。”

    话虽这样说,宋乾寒还是同叶落一起去了前殿。

    见到摄政王,慕云川不情不愿地拘了一礼。

    宋乾寒倒也不与他多作计较,让他坐下了。

    “慕三公子登门造访,所为何事?”

    慕云川看了一眼叶落,答:“王爷,男人所谈要务,应该不是妻妾之室所能旁听的吧?”

    真是够胆大的,张口第一句便指责宋乾寒。

    带妃子谈话,在当朝礼节上,确实有些不合于礼,但若深究起来,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大部分朝臣如此,带不带妻室,不过是意愿问题。

    宋乾寒毫不客气,当即回驳了他,“慕三公子与本王有何要务可谈?按礼节,应是令尊膝下嫡长子才有表率之姿。”

    这句回驳当真是相当漂亮了,告诉慕云川,他没有资格像他兄长一样单独与他谈事。

    再者暗戳戳地下了逐客令,一语三关,精妙的很。

    叶落虽听出这言语之间的维护,却没有太高兴。

    “王爷对王妃的感情,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慕云川听出了他的意思,便想着临走之际,一定要警醒摄政王,“虽说人生自古有情痴,但君子当时刻清醒,免得蒙蔽了双眼!云川本想来王爷府上深究盗墓一案,如此看来是已不必,但云川会追查到底,王爷,告辞。”

    说罢,他站起来,对宋乾寒稍微拜了一拜,便大步往外走去了。

    三哥做事总是这么风风火火,这么多年,一如既往。

    “是他自己请辞,本王可没赶他。爱妃为何面带愠色?”

    “王爷如何说他也好,可万不能拿他与他兄长作比较。”

    叶落也并无遮掩之意,将刚才的想法全说出来了,“王爷可见,三公子虽行为莽撞,言语激烈,但说到底也只是爱妹心切,如此个性之人大多单纯且好胜,若王爷这几句话,将兄弟二人情感方向激化至敌对,可就不好了。”

    “此二人兄弟情之坚韧,理应超出爱妃所想。”

    宋乾寒倒是毫不在意,“爱妃不必过于上心。很快就是第三次为那孩子拔毒了,爱妃可准备好了?”

    确实如此。

    叶落“哼”了一声,丢下宋乾寒,转身就走。

    这一走,便开始在房内闭门不出了。

    “王爷,王妃还是闭门不见。”

    风刃在门外通报。

    这已是第三天了。

    “算了。”

    宋乾寒拿起桌上的书,“现在开始,谁也不要去打扰她了。”

    “是。”风刃刚转身准备离开,就被无声无息站在他身后的叶落吓了一跳,“……王妃?您找王爷么?”

    原来叶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风刃身后,她脸色有些差,看样子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叶落手里拎着个麻布袋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她敲不了门,便在门外喊:“宋乾寒!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在王爷身边多年当着贴身侍卫,对这种不知名的东西尤为敏感。

    他面色严肃,盯着袋子上被撑起来的圆角,问:“娘娘,可否将袋中物品给卑职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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