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太子追妻总掉坑 >第249章 诱饵
    谨终面色一沉,恭敬地行插手礼:“听见蒹葭求救,我便寻过来了。还未寻到小娘子口中的贼,望恕罪。”

    “不对啊,这座假山的地形是两条道儿迂回的……”商音踮起脚尖,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你往这边,我从那边,按理说我们应该前后夹击,应将那贼人拦截得无处可去才是啊!”

    “贼人狡猾,探得隐秘的地形混出去了也未可知,小娘子可曾丢了什么,我替你追回来便是!”

    谨终言辞铿锵,佩一把利刃华剑毅然转身,才跨得几步脚,就被商音唤了回来:“他从我的院子奔了出来,我还没检查丢了什么东西就一路追于此地,到底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你先去其他院落看看,可有什么异常。”

    “是。”谨终领命而去,背影峻拔如松,商音在原地呆望着,许是追贼追出错觉来了,竟然觉得谨终的背影与那小贼相似。

    商音都觉得自己的眼力奇葩,自罚性地敲了敲额头:“怎么可能……我真是眼花了……”

    **

    蒹葭瞅见商音安然无恙地回来,才去检查贵重珍品是否有遗落,也庆幸不落下什么,“真真是我们赶上得紧,否则家当都得没了。”

    商音另有远见,择其一道理笑道:“就咱们这点家底,小贼还能惦记到哪里去不成!他要是真图金银财宝来,还不如去撬弄衙库呢!倒是搜搜其他东西看有没有异常要紧。”

    也说得对,蒹葭放下钱匣子将房间里里外外仔细地瞧了个遍,仍旧未见异常,便不再将那小贼放在心上,想着今儿香市正兴,遂打开主子的首饰盒瞅瞅有啥可缺可补的。

    匣子一启,商音的目光随之望去,各色各异的胭脂盒香包在蒹葭玉指中拿拿放放,一切照旧得挑不出什么异样,可商音的眼神就突然盯住那里不放了,那首饰匣子,应是缺了点什么的……

    “蒹葭,我那支绢凌霄花的彩胜呢?”

    蒹葭闻言,又将匣子抽了一寸出来,翻过饰样瞅了瞅,嘀嘀咕咕:“昨天我还看见它好好得躺在这里呢!……”

    见有异常,商音走过来,跟着翻了一下,别的东西都在,唯独不见那只彩胜:“我极少去碰它的,前儿小潘安交给我,我一直放在这儿,再也没碰过的。”

    “那东西很值钱吗?”

    “并不。”

    蒹葭嗐笑了一声:“不是什么金镶玉嵌的,丢了也不可惜,小娘子喜欢,我为你剪只更好看的出来。”

    商音不太甘心地咚咚咚将首饰匣捣腾了一遍:“你不知道,那东西是我说好了以后要送给五公主的,虽然我还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与我相处,但是那支彩胜五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原来是这样!我见过几次,我帮你剪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不就成了!”蒹葭一笑,惯会揽下活计。

    这位小丫头手巧,商音也不是没有见过她的工艺品,还是拒绝了。东西是独孤默的暂且不提,毕竟原样是皇宫里流出来的珍物,被民间的粗俗之物替代,如何比得上五公主,要是五公主跟升平公主一样的脾气,呵呵,那可就自找麻烦了!

    想到这里,商音不自觉得抖了抖,好像那位金枝玉叶的铜铃眼正在瞪着自己似的。

    ……

    蝉在茂树,烦躁得鸣个不停。安静立在树底下乘凉的李适,被吵得耳鸣都出来了。但他仍然乐此不疲地听着一波波蝉鸣,仿佛在欣赏一段优美的琴曲。

    不一会儿,属下回来报信。他整顿了下衣袖,伏身道:“殿下……”

    李适头也不回:“东西拿到了吗?可曾被她撞见?”

    “拿到了。”

    那人的掌心托出一枚凌霄花制作的彩胜,橘红色的花样甚是漂亮,他将它恭恭敬敬地示到李适面前,继续道:“回来途中有见商音娘子,不过,她并未起疑。”

    别过脸来,李适的目光略微带刺地投向那支彩胜,露出一股敌意凝视了它好半晌,最后才收起目光决定性地望向谨终:“这东西从哪儿来到商音手里的,就帮她还到哪里去。别让我看见,碍眼。”

    “这……”谨终面露难色,“可是独孤将军他……”

    “嗯?”李适哼了一个字眼,带点警示。

    谨终马上反应过来,改口称呼:“太子殿下难道忘记了?独孤默如今还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李适冰冷扬起眉眼,质疑:“真的下落不明么?”

    谨终垂首,一句话也不敢造次地继续竖着耳朵听下去。

    李适无情掐断边上一枝绿叶,揪在拳中绿汁溢出,言语愤恨:“独孤氏一听她备受希冀的侄子独孤默犯了罪,满心要帮独孤默推脱,别看陛下严厉训斥卸了独孤默的将军之职位,其实骨子里还是拗不过独孤氏的枕头风,只怕他比独孤默还要心疼这被解除的将军职位。我自请来蜀地巡查獠寇情势,除了我太子地位已成定局,也不过是锋芒收敛不露与韩王独孤氏一党抗衡,若不隐藏,你凭什么认为越王勾践能卧薪尝胆一举功成。”

    说毕,他阴鸷一笑,面容依旧无情,松手扔掉稀烂的枝叶,又拿起一旁的洒水壶给自己蹂躏过的那枝绿植浇水。

    谨终已然明白:“所以,殿下认为,独孤默在隐藏自己,又或者,他就潜伏在我们身边。”

    “隐不隐藏的,钓一下不就知道了?”李适不由得望了下挺碍眼的彩胜,“竟然这支彩胜是我最厌恶的,也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不如就拿它去当诱饵,也不错。”

    “属下明白了。”谨终最明白太子的心思,收好那支彩胜正要去部署点什么时,又忽的被李适叫住。

    既要叫住,半晌又不命令什么,谨终回头,望见那微藏恨意的目光倒影出彩胜的影子,越发阴鸷不可言,似在谋划着什么惊天动地的举事,谨终心里突然莫名地防备起来:“太子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声音些许阴森:“竟然是诱饵,没有点什么置之死地的毒,如何叫做诱饵呢!这猎人和猎兽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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