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太神幻了…</p>
“秦清淮!”栾锦华突然想起营地里还有这样一个医生,立马吩咐人:“去请秦清淮!”</p>
有人急急忙忙去了。</p>
沈子昂瞥了眼对面傅恒和姬如雪两人,往下边深坑看了一眼:“这挖了十米,别说根茎,连颗多余的石子都没有。”</p>
血株?他不信。</p>
说了两句,去叫秦清淮的人就回来了。</p>
身后没有秦清淮。</p>
他面色不太好看,跟栾锦华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忐忑:“老板,秦先生他说…说…”</p>
“舌头捋直了!”栾锦华一个阴鸷眼神飞过去。</p>
属下身子一颤,结都不敢再打一下:“秦医生说他没空。”</p>
栾锦华:“……”</p>
没空?</p>
他在忙什么?</p>
玩打一局输一局,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的扑克牌?还是像木桩一样坐在河边空钓鱼?</p>
不来就不来,说你妈的没空!</p>
这明显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p>
栾锦华眼神阴鸷极了。</p>
沈子昂扯着唇笑了一声:“看来栾公子就算有能耐把人绑了,也没能耐让人出手呢。”</p>
典型的风凉话。</p>
反正这又不是他的人。</p>
傅恒和姬如雪四目相对,这会儿不管别人,他们俩是绝对是被一根绳子拴着的。</p>
傅恒眼底情绪不明,凉凉说了一句:“宋寒山没动,时荞和封桀也没过来,秦清淮怎么可能会动。”</p>
地上躺的人伤口还在流血,上的所有药都没用,绷带缠的再紧,血还是很快就渗透出来了。</p>
牺牲一个人也没什么,栾锦华并不在乎人命。</p>
可是…</p>
他是攒这场局的人,他背后有个段鸿儒。</p>
栾锦华阴柔的眉眼全是阴鸷,声音沉的吓人:“先把人送回帐篷检测。”</p>
立马有人抬着地上躺的人回帐篷。</p>
因下边就还只有一个人,所以也就伤了一个人。</p>
此时出了这样的怪事,其他人都忐忑的看着栾锦华。</p>
“老板…现在…”有人小心翼翼开口。</p>
栾锦华盯着深坑,半晌,不可违抗的命令:“继续挖!”</p>
其他人:“…”</p>
他一个眼神扫过,所有人不敢再出声,只偷瞄看向沈子昂和傅恒姬如雪三人,可这他们似乎没半点要开口的意思。</p>
沈子昂更是扯着笑直接离开。</p>
他们没有选择。</p>
只能又选了个人下去,不过这次穿了防护鞋,没再光脚。</p>
栾锦华转身回医疗帐篷。</p>
那人躺在搭建的简易病床上,被两个随队医生用简单仪器检查着。</p>
“什么感觉?”医生问他。</p>
躺着的人一张脸拧着:“疼,钻心的疼,还有麻…”</p>
半晌,医生向栾锦华禀报:“伤口里没有利器,伤口像是被细小利锯给划出来的,很奇怪的是没割到动脉,血却不断往外流…”</p>
这话是在认真禀报。</p>
但躺着的人却在疼痛里,绝望的闭上眼睛。</p>
他知道,自己现在开始就会变成一个试验品。</p>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栾锦华的声音响起:“这边没有设备,秦清淮又不肯出手,去调直升机把他给送去医院。”</p>
医生顿了一下,恭敬:“是。”</p>
栾锦华看都没再看一眼,回到自己住的帐篷,通知心腹栾鹏:“把每一米挖出来的土都取一份,塑封好,你亲自送去给先生…”</p>
**</p>
“你真不去看看?”林斜阳看着还在悠然自得的宋寒山。</p>
宋寒山摇头:“没什么好看的。”</p>
林斜阳:“…”</p>
时荞含糊不清的啊了一声。</p>
林斜阳:“…”</p>
这种古怪的事,这几人是见过还是怎么的?</p>
半点兴趣都没有?</p>
又站了会儿,她瞥见那边挺热闹的,还有人在往坑里下。</p>
她开口问宋寒山:“要不我先过去看看?”</p>
宋寒山神色微动:“你想去就去吧。”</p>
在林斜阳转身要走时,他的声音又响起:“你不是我得属下和奴隶。”</p>
所以这种事不用问他。</p>
林斜阳顿了一下,回头看他。</p>
男人一身黑色长袍,白色的宽腰封,长发微拢的束在身后,有几缕划到前边,气质文雅出尘,容颜俊美,像古文里偏偏的教书先生,像一副山水墨画。</p>
手执棋子,自己与自己对弈。</p>
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却又说不出来的融合。</p>
而这句话…</p>
若不是对他有所了解,林斜阳一定认为他转性了,不过敛回视线后,还是笑了笑,低声:“谢谢。”</p>
谢谢…</p>
第二次了。</p>
一个被他威胁的人,向他道谢…</p>
不管真心假意…</p>
宋寒山眸子微敛,视线落在棋盘上,黑子输了。</p>
他自己与自己对弈。</p>
黑白两子厮杀半天,在刚才林斜阳说谢谢那一刻,他没太注意的落了颗棋子。</p>
可此时定睛看,他突然发现黑子输了…</p>
黑与白都是他。</p>
这是他自己与自己对弈以来,第一次自己输给自己…</p>
宋寒山垂眸盯着棋盘,目光隐晦的很。</p>
**</p>
帐篷门口。</p>
时荞看了看时间,离从第一个坑下受伤被抬出来的人,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p>
封桀从身边小桌子上端了杯水给她,桃花眼里潋滟温情:“怎么打算的?”</p>
时荞眸子微眯,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栾锦华的伤好像好了呢~”</p>
尾音上扬,意味深长。</p>
憋了半个多月,怠懒了半个多月。</p>
总不能空手而归。</p>
封桀一挑眉,眼底染了笑意。</p>
不过时荞没有立刻动。</p>
又等了有十分钟,林斜阳走过来,给时荞汇报了一下情况:“那个人的血还没治住,栾锦华要把人送走…”</p>
时荞眼底划过一抹戾。</p>
她起身,转头朝身后两米外的帐篷,不轻不重喊了一声:“去看看呗。”</p>
林斜阳微顿,没听懂这话。</p>
帐篷里传出一阵轻微动静,很快,门帘被掀开,一身清霜的秦清淮走出来,手里拎着他就算“被”绑架,那些人也给他带着的医药工具箱。</p>
时荞睨了眼封桀:“走吧。”</p>
几个人一起往医疗帐篷那边走。</p>
路过宋寒山的时候,宋寒山正在分捡棋子,就剩了几颗,捡完,起身,跟在了几人身后。</p>
医疗帐篷。</p>
几个人正在把人用担架往外抬。</p>
刚掀开帘子,就看见门外走过来的一行四五个气质不凡的人。</p>
中间的时荞,手插口袋,姿态潇洒又漫不经心。</p>
医生微顿:“几位…”</p>
“来看看。”秦清淮开的口。</p>
医生:“……”</p>
刚才他们去请这位不来,这会儿不请了要把人送走,来了?</p>
这几位,哪一个他都惹不起。</p>
拒绝不了…</p>
那就…</p>
“我去请老板。”只能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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