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忙叫住他,“诶,这么晚了,你去哪呀?”

    “这个地方让给你住。”傅庭谦不愠不火地道,“行了?”

    米莎呆了一下,“你怎么不住这里了?”

    “因为——”傅庭谦侧回头,沉着俊脸,“你太吵了。”

    米莎,“……”

    忍气吞声下去,米莎做出娇羞的模样搓搓手,“让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那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搞得好像是我赶你走一样。”

    傅庭谦笑无温度,“你高兴就好。”

    话落,他就真走了。

    米莎急急忙忙不放心道,“我一个人住这里也是有些害怕的,记得安排几个保镖留在这里啊。”

    他没回她,然后背影消失于别墅门口。

    “愚蠢的男人啊,明明还爱就是不肯跨出那一步,还偏偏给自己找虐受。”米莎看着门口啧啧有声地道,“有个女儿又怎样?还省事了呢。”

    她摇头叹息又颇为自豪地道,“也只有我这种天才,才能把你们这些愚蠢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你们”这个词,就有点儿意味深长。

    自言自语地自恋了一番,米莎接着又趴进沙发里,一边继续吃着爆米花,一边继续美滋滋地看剧,丝毫没有被影响到自己愉悦的兴致,好不悠闲。

    ……

    就像航行在一望无垠海面上的一条船,四周除了海依旧是海,没有岛屿,没有海滩,没有岸。

    只有当头的烈日或者磅礴的大雨,灼烧得人心尖焦热或者淋了个透心凉。

    也迷失了方向。

    傅庭谦坐在车后座中,脸庞净是寒沉阴鸷之色,脑海中不住回荡的,是米莎一通义愤填膺的长篇大论。

    一个外国人,中文说得那么顺口……

    叭叭的停不下来,嘴跟装了机关枪似的,这个路人甲汉语十级了?

    区区雕虫小技的激将法,以为能激到他?

    傅庭谦心下冷蔑,随后脑海中不知道怎么在米莎的长篇大论里,偏偏记住了两个词——

    拖油瓶,喜当爹?

    呵。

    那女人这么多年不来求他也就算了,结果还他妈偷偷弄了个女儿出来。

    是他站得不够高,那女人心高气傲看不见他?

    好样的,也是干得漂亮。

    没心没肺没有心肝的死女人,他脑子哪根筋不对,有多想不开发了癫去给她女儿当后爸?

    他没去掐死她都是他脾气好忍耐力好,还想让他给她女儿当后爸?

    不可能的。

    永远不可能的。

    她来求他都不可能的。

    他更不可能去找她!

    “我还没这么癫!”

    后座骤然传来男人阴鸷含怒的嗓音,吓得前面的保镖兼司机一个激灵,“傅、傅总?”

    他突然莫名地在说什么呢?

    察觉自己的失控,傅庭谦微敛气息,淡淡抬手道,“没事,开你的车。”

    “那、我们现在去哪?”

    “随便。”

    “……”

    傅庭谦落在腿上的双手一点点越攥越紧,手指骨节响起了咔嚓声,又怒火遍布暗暗阴沉地想——

    那垃圾是什么玩意儿,值得她生下孩子孤儿寡母独自抚养这么多年?

    最好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真死了。

    不然,没死他都给他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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