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筝语气冷冷的,“还是不相信我根本没有拿什么印章,那你就去找,反正都是在你公寓里,你随便翻个底朝天都没有人管你!”

    的确,即便印章被她拿到,她出不去,印章终归还是在他公寓里。

    她从始至终都是说,她没有拿。

    甚至对于他不客气的搜她而感到愤怒。

    思虑完了种种,盛斯衍眉梢紧蹙,随后拔开长腿快步朝主卧踱步。

    她昨晚偷偷进了主卧翻他的外套,盛斯衍想当然的以为她把外套里的印章趁机拿走了,所以他压根没有再去检查外套。

    此时再来检查外套,从衣兜里拿出那枚印章来,不知道该不该诧异。

    她居然没有拿走,而是又放了回去……

    主卧的门口边,瞧着他从外套里把印章拿出来,在他略有意外的下意识侧眸看向她时,顾时筝凉凉讥诮的牵了牵唇。

    然后看也不再多看他一眼,她转身便走。

    盛斯衍幽深的眸色净是复杂,线条轮廓完美的下颌无声收紧,一时间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待到盛斯衍再次出来,他身上穿着一件英伦大衣的外套,顾时筝则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他朝她走过来,低声说了句抱歉,“sorry,是我误会你了。”

    对于他的道歉,顾时筝不置一词。

    为什么她拿到了印章又放回去了,一方面是因为按照盛斯衍这么谨慎的人,印章这么重要的东西,他起床以后必定会检查一番还在不在,另一方面,则如同他所言,她还在他的公寓里,得到印章的意义不大。

    她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他的大衣。

    看样子他准备出去,不出所料的话,印章应该又被他随身携带着,毕竟只有随身携带于他来说才会放心。

    顾时筝神态冰冷的抿了下唇,忽如其来的道,“盛斯衍,我爸快七十岁的年纪,经不起什么折腾,你就不能放了他,让他好好过些安生日子么?”

    要他放过谁都可以,唯独顾松明,绝无可能。

    盛斯衍不起不伏的淡声,“我已经让明叔过了很多年的安生日子,很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这四个字,在顾时筝的耳朵里听来却是天大的笑话。

    原来她爸把他带到云城,让他进入顾氏,对他倚重提拔,最终换来的只有仁至义尽这几个字。

    顾时筝心房冷了冷。

    只要他能放了顾松明,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跟他为了公司弄个你死我活不可,但这男人心肠之冷酷之铁血,让人寒冷。

    她倏然出声,“我要回一趟南桥名邸。”

    “回南桥名邸?”

    顾时筝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你不是不知道,我很爱干净,我身上的这身衣服都是昨天的,我要回去洗漱换衣服。”

    “我这里有洗漱用具,至于衣服……”

    他们在一起后都是住在她那边,所以他的公寓里没有她的衣物用品。

    他顿了下,“我叫人回去给你收拾一些送过来。”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她眸子冰漠着,全无往昔热烈似骄阳,有条不紊的道,“听你的意思,是还会继续把我关在这里,既然还要住在你的公寓,我的一些生活用品换洗衣物总得拿过来,我要自己回去收拾。”

    她这算是认命了,肯老实安分的待在这里了?

    盛斯衍静默看她良久,心弦像被什么东西在轻轻扯动,片刻后,他应声,“好,可以让你回去收拾。”

    微停,他随之补充道,“我还有其他事要忙,没法陪你回去,会让其他人跟你一块,没什么意见?”

    说好听是让其他人跟她一块回去,说难听点就是要让人时时刻刻监视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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