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明老脸白了白。

    “明叔。”盛斯衍似笑非笑着,“霸占我们家的公司几十年,那个位置,你坐得可安稳,可否想过,迟早有一天会风水轮流转,你吞掉的迟早都得吐出来?”

    顾松明身居高位数十年,快要年近七十的高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纵然已经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他也丝毫不惧不怯,威严依旧。

    盛斯衍想到了什么,暗暗低沉的笑了声,自问自答的道,“也对,你当然不会想到,毕竟在你的认知里,我早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你那些所有肮脏龌龊的秘密,也伴随着你最忠心的司机,杨叔替你顶罪后本该再也无人知晓。”

    顾松明沉着老脸,紧绷肃穆,“我跟你父母……”

    “别跟我提他们。”盛斯衍唇角的笑倏然一冷,“那只会让我更痛恨你,恨到不知道究竟该将你如何,才能释怀。”

    最后几个字眼,溢满冰冷寒沉。

    顾松明老脸铁青,双手拄着拐杖定定看着他的模样长相。

    盛斯衍毫不在意他的注视,双腿优雅交叠在一起,背部靠着沙发,慢悠悠的挑唇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是很想再提起。”

    至少他现在没什么心情跟顾松明细数。

    他道,“我来见你,是有很重要的事,要麻烦明叔你。”

    说好听是麻烦,说难听点,依照目前处境顾松明根本没得选。

    顾松明不问他来见他的真正目的,反而是突然沉声锋利的问,“筝筝呢?”

    盛斯衍掀了掀眼皮,凝他一眼。

    顾松明不苟言笑的冷肃着,“她在哪,是不是也被你控制了?”

    “正好我要说的事,也跟她有点关系,你不用着急。”

    顾松明眉头渐渐紧皱,静待他说下去。

    盛斯衍语速不快不慢的开腔,“接下来我要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想请明叔你出面,告诉所有记者媒体,你将退位顾氏总裁,从此以后顾氏由我接管。”

    “你不是已经把印章偷到手了,我出不出面还有什么关系,以你的能力,还摆平不了这点麻烦?”

    “我还没说完。”盛斯衍淡淡的垂下眼帘,眼底是一片黯然,“顺便,你想个什么办法,把她叫回来,只要能把她叫回来,什么理由都随你。”

    这个“她”,顾松明岂会听不出来是指谁。

    他一怔,心头震了震的睁大浑浊双眼。

    盛斯衍淡淡的继续说,“倘若你不肯配合,那我只能对你动用强制性手段,看在这些年的份上,明叔,我对你还是很客气的,可不要非得逼我那么做。”

    顾松明所有的思绪跟在意的焦点,都在他前面透露出来的那个信息里,拄着拐杖猛地起身,“筝筝不见了?”

    盛斯衍凉凉的抬起目光,凝视向他。

    顾松明之前便叫顾时筝逃,但没想到她竟真能从盛斯衍的手中逃脱。

    从初时的震惊错愕,到后面消化过来,他一双浑浊苍老的眼里弥漫出了欣喜。

    顾松明用力杵了杵拐杖,抑制不住的激动澎湃,“好!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他最怕的就是顾时筝被盛斯衍控制在手中,因为曾经的恩怨牵扯到她,现在得知顾时筝逃脱,可想而知他所有的担忧在此刻尽数消散,如负释重了一般。

    盛斯衍将他激动狂喜的模样纳入眼底,每一个高兴顾时筝逃脱的人都像极了刺,用力扎进他的眼里,他双眸一点一点的愈渐寒凉冰冷,“看来,明叔你是不打算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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