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筝毫无章法的拿着匕首乱刺,白木侧身躲过她又一次挥过来的刀子,刚好让顾时筝得到一丝跑出去的缝隙机会,她不再与他纠缠,迅速果决的朝门外拔腿就跑。

    盛斯衍徒然开腔命令道,“抓住她,用点蛮力也无妨,别让她走。”

    得了盛斯衍的这句话,白木才终于敢放开施展手脚,狠下心咬牙道,“大小姐,得罪了!”

    白木训练有素的择机控住顾时筝的一只手臂,在她回身将尖锐的刀锋挥过来的瞬间,眼疾手快的又趁机控住她另一边的手腕,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地把她双手反身制于身后,她手里那把尖锐锋利的匕首,随着瞬间的脱力而哐当一声掉在地面上。

    男女天生力量悬殊,顾时筝拼尽吃奶的力气都没法挣脱白木的蛮力控制。

    盛斯衍瞧着他们,借由屋外隐约的光亮,把她赤脚踩着地面的画面纳入眼底。

    他目光沉了沉,起身后顺带拿起她的鞋子,强忍着来自腹部的阵阵刺痛感,冷汗涔涔的起身过来,勉强半蹲下身。

    鞋子放在她的双脚前,盛斯衍欲图拿起她的脚踝,顾时筝看出他想做什么。

    可能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更加接受不了,受不了他这副似是跟以往没什么区别的细心呵护感。

    他一如既往的温柔,没有令顾时筝感到他当真多么温柔,反而是感到,他这样的行为,更一把把的刀子在凌迟她的血肉。

    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通通都对他生出本能而强烈的排斥。

    顾时筝一脚踹开他的手,直接连鞋子也给踢飞,弥漫着无边的愤懑,排山倒海般的汹涌袭来,“滚!”

    滚。

    第一次呢,她对他说这个字。

    承受着她爆发出来的恨意,他抬起头,涌聚着深色情愫的双眸望向她,“曾经……不是很喜欢我么,才过去多久,现在连给你穿个鞋子,都让你这么痛恨吗?”

    “喜欢?”

    这可真是一件致命的词汇,致命得,无论她怎么想自我洗脑的否认,也完全否认不了。

    很多人都知道,顾时筝喜欢盛斯衍,喜欢了很多年。

    顾时筝笑了,笑得凉而疯狂,“是啊,我当初喜欢过你。”

    当初。

    盛斯衍在脑海中默念着这两个字。

    “可不可笑,我竟然喜欢过你。”顾时筝一字一句,仿佛都沁着血与泪,又含着极致的笑意,“喜欢了一个,处心积虑接触我们家,喜欢了一个从我十二岁就调查偷拍我而我却一无所知,喜欢了一个道貌岸然一直跟我们演戏伪装这么多年,喜欢了一个夺走顾氏还不算,还将我爸弄到心脏病发而入院直到现在还被圈禁监视着,喜欢了一个尽管这样,还要对我们家赶尽杀绝的你……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难以相信她竟然喜欢过他,难以相信她喜欢过的人,是造成她跟她爸沦落这个境地的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再也不能释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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