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累了。”宋微若长长用力呼出一口气,心如死灰的点头,“事已至此,法律追究不了我的责任,而你也一定要让我付出代价不可,那么,就给我一个干脆吧。”

    白木跟白易略有错愕的看向她。

    呆如木偶在一旁的穆真,更是心惊肉跳的震住,“微若,你在说什么呢?”

    “爱上你,是我这一生最累的一件事。”对穆真的话置若罔闻,宋微若注视着沙发里的男人,绝望的无声无息,“顾时筝说的没错,本来我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完全不需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我真的也不想再爱你,不想把自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以前她以为,只要把他身边的女人都赶走,再以行动来证明,她是真心实意的爱着他,也许他会稍稍回头看她一眼,会稍稍心疼她一点,会知道她是多么爱他。

    可他也用漫长的四年实际行动来证明,他真的,不会爱她。

    宋微若轻扯唇角的嘲弄,“顾时筝离开的那四年,她成了你的心病,可是斯衍你知道吗,你也是我的心病。”

    他对顾时筝无可救药,她对他亦是无法割舍。

    “我无数次想过要放下对你的感情,但实际上,我连一秒钟都做不到,每一次想要放下,都很撕心裂肺的疼,像疼在五脏六腑里。”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嘲弄而灰冷的像自言自语一般,“明明我们是同样偏执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回头看一看,同样偏执的我呢?明明我什么都不图,唯独图你的感情……”

    但他偏偏什么都可以给她,唯独爱情这种东西,他独独吝啬给她。

    “要我看你跟别的女人,还是一个杀害自己父母之人的女儿共偕白首,我实在做不到,所以明知不可为我偏偏还是要为之,而你说的也对,现在事态的局面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我已经如愿以偿,也就得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讽刺笑笑的一口说,“所以你给我痛快解脱吧,如果能死在你的手上……没能让你回头看我,但能死在你手上,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圆满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穆真扩大双眼,心惊肉跳,“什么死不死命不命的?你们至于——”

    “至于的。”宋微若凉声嘲弄,“他连命都可以为顾时筝豁出去,不讲情面以后,我的命他自然也敢拿,我现在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要拔掉这根刺,而拔掉这根刺再也不受这根刺来扎他毁他心爱之人,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是让这根刺永远消失,毕竟我若是好好的活着,难保什么时候我会不会又去刺他烦他以及伤害到他喜欢在意的人,我说的对吗,斯衍?”

    盛斯衍唇畔抿成薄冷的弧度,没有出声。

    “但没关系,早在那么做之前,我就想到有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宋微若无所谓般的含笑摇头,布满酸涩水雾的眼底,净是晦暗色泽,“而这么多年,我也很累很疲惫,可以死在他手里,我反而彻底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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