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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正二刻,冯辞收拾好了包袱,偷偷来到孟双照房里。

    “阿照,阿照。”

    孟双照睡的迷迷糊糊,“宋大哥……你不是刚……阿实?你怎么在这?”孟双照话里的意思,宋存渊刚走没多久,还唤宋大哥,想来是宋存渊说了什么,之前他讲宫中之事也不曾避开孟双照,如此看来,留下孟双照也未尝不可。

    “阿照,我打算离开此地,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留下?”

    “离开这里?那……咱们还会回来吗?”

    冯辞听孟双照言下之意,看来是舍不得宋存渊,女子就是这样,一旦生了情愫,便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男子了。

    “不会回来了。也不会再见到宋存渊。”冯辞这样说,激起了孟双照的不舍。

    “阿实,我……我想留下……”孟双照低着头,不敢看冯辞,略有迟疑,终还是选择了宋存渊。

    “若是留下会有危险呢?你也不肯跟我走吗?”冯辞道。

    “我……我……我不想以后都见不到宋大哥……有危险宋大哥一定会保护我的!”孟双照道。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是宋存渊,冯辞如何说她都听不进去,不过今晚逃不逃得掉是个问题,冯辞本也不打算带着双照冒险。

    “好吧,这五十两银子你先收着,如果我走得了,日后你想来找我,就在花灯节的时候,回到鄀水平阳楼。阿照,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善自珍重。”冯辞交给孟双照五十两银子,在她后颈扎了一针,趁着孟双照昏睡,拿起包袱出了门。

    此刻的楼府寂静一片,唯有戎灼的书房掌着灯。

    “从前宫里孩子多,大家都在一处读书玩耍。年岁渐长,不知何时起,开始各怀心事。后来出了事,好些兄弟姐妹殁了,剩下的我们几个,相见也笑出不来了。不过现在好了,找到了阿霓!”戎灼拿着一副画像,神情哀伤,说到后半句灰蒙蒙的眼里又忽然有了光彩。

    画像上是一个少年,十来岁的模样,细看竟与冯辞有八成相似,那孩子手里握着一块牌子,喜笑颜开,十分欢快。纸张有些泛黄了,想来画了有些时日了。

    “还是少抱些希望,等宫里来人验明正身再说,好在郢梁离淄京不算太远,快马加鞭,五日能到。不过不管真假,我倒想留下照儿。”宋存渊一挑眉,把玩着腰间的一块玉佩。

    “主子,连公子不知何故,放倒了后院多名护卫,正打算□□往后山禁地去,此刻已被围住,需不需要拿下他?”门外忽然来报,听来情急。

    戎灼并不回答,打开门,和宋存渊快步往后院赶去。

    冯辞正扒着墙,拼了命地向上爬,身下踮脚的石块已倒了一地,冯辞费力地蹬脚,一时半会实在上不去墙头。

    身后围了一圈护卫,面面相觑,正在犹豫如何对冯辞动手,只能一个劲儿朝她喊话:

    “公子还请下来,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公子别为难我们,下来吧!”

    “跟他废什么话,放倒咱们那么多兄弟,先把他抓住再说!”

    最后喊话的那个,挥着刀就要朝冯辞砍过去,其他人拦阻不及,冯辞两只手腾不出空,眼瞧着就要被砍,便放了手,从墙上掉下来,摔在了石块上。

    暗处有人不着痕迹的出手,那护卫的刀不受控制的一偏,砍到冯辞身旁的墙上,砍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冯辞一身的伤,重重一摔,石块一硌,血就从衣服上渗出来了。再瞧周围一圈带刀护卫,远远看着,倒像是冯辞被砍了几刀。

    方才一路到后院,放倒护卫都是从背后使针,此刻面对面,砍刀对玉冰针,敌众我寡,不能硬拼,冯辞忍着一身的伤痛,晃晃悠悠爬起来。

    “我是放倒了他们,可是过会他们就醒了啊,毫发无损,你何必拿着刀砍我呢?”冯辞冲着方才砍过来的那个护卫大声的喊,若非她方才及时撒了手,墙上那道口子就劈在自己身上了。

    “此话当真?”那人将信将疑,一副随时都会再朝冯辞下手的模样。

    “当真,不信,你可以……试试!”冯辞实在对他不放心,说话间趁他不注意下了手。

    这一帮子人里头就这么一个刺儿头,解决了他,事情便好办许多。

    “卢梭!公子您!”护卫们见那人倒下去,便知是冯辞的手段。

    “放心,只是让他睡一觉而已。你们都是替人办事,我断不会伤你们,当然了我也伤不了你们。同样的,你们也只是替人办事,何必与我为难呢?而且我身上穿的,包袱里背的,都是我之前带进来的东西。若是为此事拦我,担心我携了府上什么物件,我倒是可以给各位瞧上一瞧,各位大哥,瞧仔细了。”冯辞将包袱扔在地上解开,一件一件摊开给护卫看。

    “公子言重了,兄弟们怎么敢如此怀疑您,只是……您要离开,也该从正门走,再不济还有偏门,您扒着后院的围墙,也不是出去的正途,这面墙翻过去是后山的禁地……兄弟们这才围过来……卢梭他人是冲动了些,绝没有要伤害公子的意思。”说话的像是领头的,听了冯辞的话,叫护卫都收了刀,客客气气地同冯辞回话。

    “如此甚好,原怪我自己走错了路,惊扰了大家,抱歉抱歉,烦请告知偏门在哪儿?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冯辞利索的把摆了一半的东西收回包袱里背好。

    “连兄弟别急着走啊。”宋存渊的声音长廊那头传了过来。

    “阿霓你怎么样?你要是不拦着我,阿霓也不会弄成这样”戎灼见冯辞一身的血,冲到她身边,担心不已看着冯辞一身的红,转头嗔怪宋存渊。

    方才护卫要砍冯辞时,戎灼与宋存渊早已赶到,戎灼要出声阻止,被宋存渊拦下。

    方才那护卫刀砍偏,并非他二人出手,戎灼一心关注着冯辞,根本没发现,倒是宋存渊注意到便是冯辞不放手,那刀也砍不到她身上。

    但是出手那人,宋存渊瞧遍四处,也无迹可寻。

    “你真要出去,我哪儿拦得住。明明你也想看看他如何放倒护卫的吧?好吧好吧,怪我,怪我拦着你了。”宋存渊背着手,摇摇晃晃走到戎灼与冯辞跟前。

    “原来殿下和世子一直躲在暗处看戏啊,还好看吗?”冯辞气的很,这两个人就这么看着那人拿刀砍她,看着她从墙上掉下来,什么失散多年的弟弟,这还没有定真假呢,她还有五分可能是戎霓本人呢,就这么干瞧着,简直当她的性命儿戏一般!

    “阿霓别生气,是六哥不好,以后不会了,不气不气,六哥给你赔礼道歉。”戎灼见冯辞真恼了,一个劲儿给她顺毛,完全不顾自己当朝六王爷的颜面,轻声细语,卑躬屈膝的,看的护卫们都懵了,虽说殿下脾气最是和蔼,可也是有威严的,往日里何曾见过殿下这个模样,一个个的都在想冯辞究竟是个什么人。

    “好好好,给连公子赔礼道歉,是存渊不好,不该拦着殿下,让连公子受惊了!”戎灼一个劲儿给宋存渊使眼色,宋存渊不情不愿地配合这俩人,语气极其敷衍。

    “其实要我不气也很容易,放我走如何?”冯辞看准时机想要钻空子。

    戎灼哪里可能让她走,宋存渊摒退左右,一众护卫退去,冯辞实在无计可施,见四下无人,便打算把话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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