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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从将那个绑着的男人押到众人面前,那男人长相阴柔,身量纤细,倒比栾铄几个夫人还俏丽。

    “这不是春喜班的苏旦先生吗?”

    “是啊,春喜班还在咱府里头呢,还是王爷要他们来给咱们唱戏解闷的呢!”

    “哎?他怎么被绑起来了?”

    三个夫人一人一句,把这个男人来历说个了清楚。

    谁都没有注意到床上的荀悦眼神慌乱,神色紧张。

    “二哥,这是何意?”栾铄不明所以,看向栾怿。

    “王爷,草民与荀悦两情相悦,一时情不自禁,荀悦有了我的孩子……”苏旦此话一处,众人皆惊。

    “你胡说!是谁指使你污蔑我家夫人!”

    “王爷!切不可被他一面之词迷惑!我家夫人清清白白!”

    荀悦的两个婢女,反应倒是快。

    “悦儿,他说的,是真的么?”栾铄坐在荀悦身边,面上平静无澜,眉却一低,眼露凶光。

    “王爷……荀悦陪伴您两年,您不信我,而信那个戏子吗?”荀悦拉着栾铄的手,梨花带雨。

    “王爷,我家夫人为了给您生儿育女,不顾大夫的劝阻,强服补药,不惜以后落下病根,也要保住这个孩子,不想全都被这个沈姑娘毁了!”

    “夫人对您一片真心,您不能听信这个戏子片面之词!”

    两个婢女极力护住,大家也难辨孰是孰非。

    “片面之词么?”栾怿说话间,随从递上一块帕子,上面刺着:终日苦相思,杏花明月知。妾心随环佩,朝夕伴郎痴。悦字,赠旦郎。

    帕子里果然包着一块玉佩,环形青白色,上雕连理枝。

    “这是……”

    “是荀姐姐最喜欢的那块玉佩。”

    “我还奇怪她好久不曾佩戴了。”

    桑烟与另外两个侍妾低声说道,可房里的人都听的十分清楚。

    这几乎就是证据确凿了。

    “这……这些是伪造的!假的,是故意陷害我家夫人!”荀悦一直不说话,哭哭啼啼,可怜兮兮,要辩白的话婢女都会替她讲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指使这个戏子污蔑荀姬?”栾怿忽然走近了些,几乎站在了冯辞跟前,冯辞抬眼偷偷瞧了瞧,看清了他脸上的面具,身形果然很像沈平礽,那双好看的眼睛,也与沈平礽极其相似,可是相似终究也只是相似而已。他靠的太近,冯辞微感压迫,不露声色的后退了两步。

    大家瞧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时窃窃私语,唯有栾怿的眼睛一直盯在冯辞身上。

    “奴婢不敢!”荀悦的婢女吓得直抖。

    “既然是伪造的,你去把真的那块取来,本王瞧瞧。”栾怿步步紧逼。

    “玉……玉佩丢了!想必是叫他捡到了!便拿来陷害我家夫人!”

    “没……没错!其实,苏旦思慕我家夫人,一日向夫人她尽诉情意,被夫人所拒,一定是他因此怀恨在心,故意偷了环佩,伺机报复!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王爷您千万不要被他蒙蔽啊!”

    这俩姑娘编起瞎话来,反应挺快啊。

    “并非草民污蔑,草民确实与荀悦两情相悦!荀悦胸前有一块红色胎记,左腿根有一颗痣,还有……”苏旦忽然说出荀悦隐秘出的特征,栾铄脸色大变。

    “你住口!”

    “这厮定是偷窥我家夫人!不知廉耻!”冯辞都开始佩服婢女的反应速度了。

    “王爷,草民自知罪该万死,您可以杀了我,但求王爷放荀悦一条生路。”苏旦给栾铄磕头,可他说了方才那些话,哪里还有什么生路。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是……是荀姬夫人给我银子,硬要我讲她三个月的身孕说成两个月的!还要我给她下药,延缓胎儿生长!昨日夫人身边的歆儿忽然问我要了红花,小的也没多想,嘱咐了不要让夫人碰到,便给了她,没想到今日夫人孩子没了。其实……其实夫人小产本不是因为摔倒,而是因为服了红花的原因!而且那孩子一早便没了!”葛大夫忽然腿发软跪在地上,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如此跌宕起伏,这些人一个个的登场,简直比话本子还精彩。

    冯辞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个狗咬狗的故事,荀悦自己吃红花打掉孩子,真下得去手,还想赖在她身上,也不怕遭报应。

    “葛大夫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我何时问你要过红花!”

    “就是,你受了谁的指使,如此血口喷人!”

    两个婢女还在做困兽之斗。

    “王爷,妾身没有!真的没有!”荀悦拽着栾铄的手,抵死不认。

    “本王这么宠爱你,你居然背叛本王。”栾铄忽然掐住她的脖子,语气并不见激动。

    一旁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唯桑烟一脸冷淡,栾铄掐住荀悦的样子,和当年扼住她时,原来还是有些差别的。

    “王……王爷……妾身没……没有……妾身。”荀悦被掐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王爷!求您饶了夫人!夫人对您是真心的!啊——”两个婢女爬到栾铄脚下,抓住他的衣摆,苦苦哀求,被栾铄一脚踹开。

    “来人,这两个丫头,先打断一条腿,等本王问完话,再打断一条手臂,拔了舌头,送到贱奴所去。既然你二人郎情妾意,本王就把荀悦赐给你。”栾铄掐着荀悦的脖子,见她难以呼吸,忽然撒了手。发落了两个婢女,又叫人把葛大夫打了二十棍赶出府。

    “谢王爷!”苏旦惊喜。

    “王爷!”荀悦惊恐。

    “来人,把他阉了,和荀悦一起送到白藏馆。告诉松岚,荀悦就作专侍苏旦的婢女,他俩若死了或逃了,本王唯他是问。”栾铄补充道。

    白藏馆是鄢丹最有名的小倌馆之一,特色的就是手段花样多,苏旦这模样送去,怕是要生不如死。

    冯辞一个外地人不了解是肯定的,但看他们这么惊恐,想着也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王爷!妾身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被那厮骗了啊!求您饶了悦儿这一次!”荀悦心知事情败露,拉着栾铄的手臂苦苦哀求。

    “姐姐你怎能这样,想当初若不是王爷将咱们赎出来,咱们还在红花院卖笑受苦呢!”

    “是啊,姐姐你怎么如此糊涂!”

    “王爷,念在姐姐是初犯,亥月斗胆,请您从轻发落吧!”

    除了桑烟,另外两个侍妾你一言我一语,唯独那个叫亥月的出言替荀悦求情。

    “是桑烟!是她让我陷害沈姑娘的!”荀悦忽然矛头直指桑烟。

    “哦?你们来说说,可是如此么,说出实情,便饶你们一条手臂。”栾铄叫人把荀悦的两个婢女带进来,两个人已经各折了一条腿,脸色惨白。

    “回……回王爷……是夫人……是夫人自己……将孩子……之事嫁祸沈姑娘……”

    “是,夫人还……打算,若……若事情败露,再……拉桑夫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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