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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断崖出事之后,曈曚和幽嫮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母亲,

    “娘亲,幽嫮好想您!”幽嫮小手紧抓着冯辞,破涕为笑。

    “娘,您的脸怎么了?”曈曚担心的看着冯辞的脸,伤痕叫麻琼罗掩盖了不少,还是叫他瞧得分明。

    “娘没事,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爷爷和奶奶呢?”冯辞替幽嫮擦了眼泪,抱着她和曈曚问道。

    曈曚告诉冯辞,沈家二老带着他和幽嫮前来羌卢找沈老爷子,不想路上遇到大批流民,他俩被冲散,不幸被牙婆盯上了。

    他俩未能逃脱,将要被卖到秦楼,幸而遇到了栾怿。

    栾怿救下曈曚和幽嫮,将他二人带回恪王府,之后一直替他们寻找沈家二老,甚至派人去了鄀水,找到了沈家和冯家,却说不认识这俩个孩子。

    因为找不到亲人,曈曚和幽嫮就一直待在恪王府里,栾怿待他俩很好,恪王府人也把他俩当成小主子一样护着,曈曚年纪虽小,但十分沉稳,谨记着自己的身份,想要寻回沈家二老,可是幽嫮年幼,栾怿又对她十分好,慢慢的生了依赖。

    听说栾怿要娶妻,幽嫮三天两头的闹起来,生怕栾怿不要她了。

    冯辞听了此事,对栾怿心下感激,如果不是他,她的两个孩子只怕要受到非人的虐待。

    “都是娘不好,害你们担心受怕了。以后娘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冯辞抱紧两个孩子。

    “娘亲,爹爹呢,为什么栾叔父说您是婶婶呢?”幽嫮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模样可爱极了。

    “爹爹在家等着咱们回去呢,叔父他认错人了,娘亲带你们去找爷爷奶奶,然后回家找爹爹好不好?”冯辞打算带着孩子回鄀水去。

    “那栾叔父怎么办?没有幽嫮,栾叔父多孤单啊……”幽嫮倒是放不下栾怿,连爹爹也不要了。

    “栾叔父在这儿有亲人和朋友,不会寂寞的。”冯辞朝她笑了笑,摸摸幽嫮的脑袋。

    “娘,爷爷原本要带孩儿和幽嫮去太爷爷那里,就在鄢丹,只是栾叔父找遍城中,也没有找到太爷爷的住处。之前走散的地方,方圆百里也都找了,爷爷和奶奶不见踪影。孩儿想二老一定还在羌卢境内。”曈曚提醒道。

    冯辞想起在沈家见到的大老爷和大夫人,明明就是公公和婆婆,可是态度大变。可是依曈曚所说,几个月前沈家二老带着他俩已经到了羌卢境内,莫非因为找不到孩子,二老又回了鄀水?毕竟她在沈家养伤那四个月,除了成亲后,并未见过沈家二老。

    “曈曚,你和栾叔父提过鄀水咱们家和舅舅家吗?”冯辞问道。

    “提过,栾叔父派人去找了,可是没有带回好消息,咱家和舅舅家都说不识得孩儿和幽嫮。我俩找不到爹爹和您,也见不到爷爷奶奶,便只好一直待在栾叔父那里。”曈曚说的与栾铄所言,不谋而合。

    沈冯两家都不认两个孩子,就跟他们不认冯辞一样,也许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

    “娘亲,幽嫮能不能再陪陪栾叔父,栾叔父他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幽嫮担心来的婶婶,对叔父不好。” 幽嫮拉着冯辞的袖子,软糯糯的求道。

    “嫮儿不想回家见见爹爹吗?”冯辞握住幽嫮的小手,揉啊揉。

    “幽嫮与爹爹分别许久,自然是想的,可是栾叔父他……”幽嫮在沈平礽和栾怿之间摇摆,显然选择了后者。

    “娘,栾叔父这些日子对孩儿和幽嫮极好,模样又有些像爹,许是因为这个,幽嫮才更加舍不得他。”曈曚对冯辞讲道。

    “你们见过栾叔父面具后面的容貌?”冯辞十分诧异。

    “那倒没有,栾叔父那次游历民间,还是掩了半面,眼睛很像爹,他的身形也与爹十分相似,孩儿与幽嫮便以为是爹来找我们了,冲到栾叔父跟前,才发现他不是。后来孩儿在恪王府呆久了,发现栾叔父秉性和爹不一样,爹爹沉静寡言,栾叔父不怒自威,再看他时,与爹也就没那么像了。不过栾叔父对待孩儿和幽嫮都是和爹一样的体贴入微,关爱有加。不仅幽嫮喜欢栾叔父,孩儿也有些舍不得他。”连一向少年持重的曈曚都对栾怿赞赏有加,在他心里,俨然已经把栾怿摆在和沈平礽平齐的位置了。

    “娘亲,幽嫮知道,爹爹是这世上唯一最好的爹爹,而栾叔父是这世上除了爹爹之外最好的叔父。所以,让幽嫮再陪栾叔父几日好不好……”幽嫮可怜兮兮的看着冯辞。

    冯辞面露难色,明日她就要被逼着嫁到恪王府了,眼下曈曚和幽嫮都由恪王照看,她一定得想个法子带走两个孩子才行。

    “娘,孩儿也觉得应当留下。”曈曚忽然帮腔,但面上并无不舍。

    “孩儿在恪王府的书房,看到了爷爷随身带着的那幅画。书房里还有把琴,琴身破损与画上的那把一模一样,怎么看都像是同一把。孩儿曾向栾叔父打探,他却少见的不悦,不让孩儿再进书房了。”曈曚靠在冯辞耳边,轻声说道。

    冯辞听到大惊,她这才想起,沈家有一幅画,老太爷视若珍宝。画上一个美貌的女子,坐在阁楼之上抚琴。冯辞问过一些人,都说那女子是老太爷的心上人,画上那把琴是女子的爱物,名叫三日遗音,就放在老太爷的卧房。

    那把琴,琴面有几处很明显的破损,老太爷从来不找人修补,时常抚着琴身的破损出神。老太爷曾吩咐过,百年之后,这幅画和这把琴都要陪他入棺。不料老太爷忽然随一位故友离开烜照,远去羌卢,走时自然也带走了那把琴,却把画留下了。

    沈家二老带着孩子前往羌卢投奔老太爷,带上了余下的那幅画。这画如何到了恪王府呢,还有那把老太爷惜之如命的古琴。

    若非曈曚明确表示栾怿与沈平礽并非一人,而且时间上推算起来,沈平礽那时候一直在照看她的箭伤,不可能同时出现在遥远的鄢丹,冯辞甚至就要怀疑,这恪王是沈平礽假扮的。因为那人的手,还有他的怀抱,实在太像沈平礽了。她思前想后,开始在留下与立刻离开之间,犹豫不决。

    “哥哥,你和娘亲说什么呀?也告诉幽嫮好不好?”幽嫮见兄长与母亲耳语,小手拉着曈曚的衣角,摇啊摇。

    “哥哥呀,和娘亲说,幽嫮要留下看栾叔父娶回一个好婶婶,再回去找爹爹呢。”曈曚温柔的哄骗道。

    “对对,娘亲,哥哥说的对,幽嫮想见见婶婶,她若对栾叔父好,幽嫮也就好。”幽嫮天真的顺着曈曚的话,想要冯辞让她留下几日。

    古琴和那幅画都在恪王府,得替老太爷拿回来才行,她也确实担心孟双照的处境,冯辞终是决定先留下。明日大婚推脱不掉,那就成婚便是,既然顶着长公主的名头,不好好利用也是可惜,届时也便于一探恪王府,再找准时机带上曈曚和幽嫮离开,还得想办法与孟双照通上消息才行。在那之前,不能让栾怿知道她与曈曚和幽嫮的关系,不然到时候他抓住两个孩子不放,那就难办了。

    冯辞将脸上的纱布条重新缠好,带着曈曚和幽嫮回去栾怿身边。

    “公主还真有办法,幽嫮不但不哭了,看起来还十分高兴。”栾怿左手抱着幽嫮,右手拉着曈曚,微笑着看着冯辞,似乎从他一出现,眼神就没离开过冯辞身上。

    “小孩子嘛,哄一哄便好了,那我就先回去找六哥了,告辞。”冯辞随口敷衍了两句,转身回杏花院去了。

    栾怿望着冯辞远去的背影,忽然抵了抵幽嫮的额头。

    “见到娘亲,可还高兴吗?”

    “高兴,爹爹,娘亲明天也会来吗?”幽嫮小手勾着栾怿的脖子,笑的灿烂。

    “这得问问哥哥了。”栾怿忽然蹲下,让两个孩子面对面。

    “爹,娘已经打算应下婚事,不会跑了。”曈曚纯良无害的冲着栾怿笑了笑。

    “乖了,饿了吧,想吃什么。”栾怿抱着幽嫮,往王府外头走,曈曚跟在身边。

    “爹爹,幽嫮想吃雪花糕和糯米糍!”幽嫮的小手就没从栾怿脖子上撒开过,笑的可甜。

    “好,曈曚呢?”栾怿侧头询问曈曚。

    “孩儿吃什么都可。爹,您前几日要的娘的那些物什,今日已经全送到了。孩儿让管家分散放在了府中各处,尤其书房放的最多,依着娘的性子,很快就会翻着。”曈曚不紧不慢道。

    “我儿最得我心。”栾怿摸了摸曈曚的脑袋。

    三人说话间出了定王府,上了马车回恪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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