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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昏睡的冯辞终于在异地醒来。

    “嘶——”冯辞一动,身上每一处鞭伤都剧烈疼痛。

    她挣扎着坐起身,人有些晕乎乎的,脸上系着块黄纱,屋子很小掌着一盏灯就满屋暖黄了,冯辞惊讶又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曈曚?幽嫮?”冯辞喊着两个孩子的名字,拿过床边的外衣穿上,忍痛下床。

    “您醒了!您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一个男子进了屋见冯辞苏醒,转身出门,不一会端着餐盘又进了屋,身边跟着两个小人。

    “婶婶!”那两个小人正是曈曚和幽嫮,两个孩子小跑着扑到冯辞身边,他俩醒来时便要找冯辞,一见林扶便认出他是大婚之夜出现在冯辞新房之人,为防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曈曚与幽嫮说好,仍唤冯辞婶娘。

    “你们没事就好。林扶你怎么在这?这里是什么地方?”冯辞见两个孩子安好,松了口气,又朝林扶问道,不曾想冒充栾怿劫走冯辞的人居然是林扶。

    “这里是杳雾林中一处废弃屋舍,属下之前受伤被人追杀,曾在此地躲避养伤。”林扶将餐盘的菜放在桌上,替冯辞盛了一碗粥递给了她,又给两个孩子盛了小碗。

    “有劳林叔叔,多谢。”曈曚接过碗,要给幽嫮喂,幽嫮接过勺子说要自己吃,曈曚也不勉强。

    冯辞拿着碗让林扶也吃,林扶却道自己已经吃过,粥是给冯辞和两个孩子准备的。冯辞便谢了他的好意也吃起来,又听林扶将原委道来。

    原是他听说冯辞受伤,急需清腐,他可以帮冯辞医治,但王府耳目众多,不便动手,林扶便想办法迷晕众人带走冯辞。

    “咳咳咳咳……那我的伤是……是你替我……替我……”冯辞接过粥刚吃了两口,一下呛出来,粥碗差点打翻,脸涨的通红,两个孩子赶忙放下手里的粥碗,幽嫮轻拍着冯辞给她顺气,曈曚递上幽嫮的手绢给冯辞擦嘴。

    “不是不是,小姐不要误会,不是我,是黄芦替您清的腐,今早她按照我留下的暗号找来了,良玏也在。黄芦!良玏!你们进来。”林扶接住差点打翻的粥碗,慌手慌脚的跟冯辞澄清,朝外喊道。

    “小姐!”良玏和黄芦果然进来了。

    “小姐您终于醒了!”黄芦手里端着一只盘子,盘子上放着包扎用的纱布条和几只小瓷瓶,见冯辞醒来十分欣喜。

    “黄芦,是你替我处理的伤口的吗?”冯辞问道。

    “回小姐,是奴婢给您清腐疗伤的,奴婢之前在苍鸾堂是跟着没药先生的,后来才被调到鹓鶵堂。刮骨疗毒之类的奴婢还算拿手,就斗胆……还请小姐恕罪!”黄芦说着给冯辞跪下了。

    “你快起来,我就问问,快起来,这次我受伤,多亏了你们三人搭救,此番恩情我记下了,来日结草衔环,必定报答。”冯辞硬下了床,要扶黄芦起身,林扶拦下她,黄芦见状便起了身。

    “小姐言重了,为您效力是黄芦份内之事,能帮上您一二,是黄芦的福气。外头还有些活儿,奴婢待会再来给您换药。”黄芦将盘子放在桌边,又离开了房内。

    “黄芦说的是,护小姐万全乃是属下等分内之事,无谓恩情,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属下就在外面守着,有事儿您招呼一声。”站在一旁的良玏说完也回到了外面。

    冯辞方才呛了粥,林扶重新盛了一碗。

    “这次是属下等护您不周,您不责罚我们,就是大恩大德了。您的伤很重,气血耗损十分厉害,一定要好好补补。”林扶将粥碗递过来。

    “他俩怎么样,你所提围攻一事,他俩有无受伤?”冯辞也不再多说报恩的话,总归她自己记在心里就是了,她忽然想起大婚之夜林扶所言如此问道。

    “他俩无恙,小姐且放心。”林扶盛了一碗小菜,送到冯辞床前。

    “那就好,你的伤势如何了?你这次送我来这儿没和谁对上吧,大夫可说了,你的伤要好好养着,一个月之内切忌妄动真气,否则会落下病根的。这次劳你把我从王府送到这里辛苦你了……”冯辞见林扶脸色恢复了许多,问起他的伤势。

    “小姐哪里的话,何谈辛苦,属下的伤势已经好多了,多谢您还记挂着。”林扶抿嘴笑起来,跟这一屋子暖黄容融为一体。

    冯辞见他笑得模样有些恍惚,果然是因为气血亏损的厉害吧。

    “这屋子挺别致,陈设都是你安置的吗?”她喝完粥,握着床边两个孩子的手,这时才打量起屋子,屋内陈设朴素雅致,倒不像个逃难的地方,却是个寻常住家,冯辞瞧来瞧去,觉得分外眼熟。

    “是的,属下看这屋舍隐匿于杳雾林中常年无人打理,废弃实在可惜,便打扫了一番,打算以后上了年岁就在此地归隐。”林扶收拾着碗筷答道。

    “归隐……吗……”冯辞的耳边忽然响起沈平礽的声音。

    “娘子,我已经找好了一处小屋,等爹娘百年之后,曚儿娶妻生子,嫮儿有了归宿,我就带你归隐田间。”一日傍晚纳凉时,沈平礽这样对冯辞说道。

    “那以后曈曚和幽嫮有了孩子,我们能不能经常回来看看。”冯辞靠在沈平礽肩上,看着满天繁星。

    “自然可以,小屋离家不远,随时都可以回来。”沈平礽一只手揽着冯辞,一只手拉着她的手,也瞧着夜。

    “嗯,那幽嫮的婆家也要找个近些的,好走动。”冯辞转头看向沈平礽,说完往他怀里乖巧的一歪。

    “嗯,都依你和嫮儿。”沈平礽顺势抱着冯辞,低头瞧着她,眼里的温柔弥漫。

    “相公……”那夜的对话,言犹在耳,冯辞不自觉的呢喃,心口满是思念和离别日久的悲苦。

    曈曚与幽嫮就在母亲跟前,知道她思念父亲,两人抬头看着出神的冯辞,紧紧握住她的手,若不是惦记着母亲身上有伤,幽嫮早就扑到她怀里了。

    “您说什么?”林扶听不清,问了一句,把冯辞拉回现实。

    “没事儿,对了我有话要和孩子说……”冯辞话还没说完,林扶就端着粥碗说过会再来。

    “离开恪王府时,良玏怕您担心,就顺手把您的包袱物件也取来了,都在这了。”他递过来一个包袱,里面放着拆成两节的凝光枪,腰带剑,火凤燎莲令,花烟记,还有瓶瓶罐罐的丹药,还有冯辞落下的针包,和之前放进包袱的可心令和青字莲茶双花牌。不曾想林扶带冯辞出来,连这些东西也带上了,莫不是不打算送她回恪王府了。

    冯辞翻找时不曾发现,公良彧交给她包袱时,她没来得及查看的黑盒子不见了。

    林扶言罢离开了屋子,冯辞瞧了瞧关上的门,在包袱里翻找着,这包袱来的正是时候。

    不一会她翻出一只手绢,里面包着一只哨子。正是戎灼交给她的猴儿哨。

    “之前爹给你们的匕首可在身上吗?”冯辞小声问道。

    “在的。”曈曚和幽嫮从身上拿出来两把匕首,确是昙曜双匕,两把匕首末端都系着一个红绳结,是沈平礽亲手所打。

    冯辞取出包袱里另一套,与两个孩子手里的做了个交换,又将猴儿哨挂在曈曚颈子上,藏入他的衣襟,并告知他俩猴儿哨的来历用处。

    “娘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你们身边,若遇危险,玉冰针不足以应付时,吹响猴儿哨,就会有人前来搭救。”冯辞握着两个孩子的手,交代曈曚照顾好他自己和幽嫮。

    曈曚隐隐觉得母亲另有什么打算,他握着猴儿哨,跟冯辞保证会护妹妹无恙。

    他刚想开口与母亲说之前他与妹妹被爹接回恪王府,后又生变故之事,却听得林扶敲门送来了冯辞晚上要服的药。

    “林扶,你也累了,去歇着吧,让良玏不必守着了,既然在杳雾林中,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麻烦黄芦进来替我换药吧,也好叫她早些歇……”冯辞喝着药,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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