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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别跟我了,不然她们又得浮想联翩,以为我一厢情愿把你绑在身边了!”冯辞回到东凰殿,还在纠结这件事,她气的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只留下一个林扶。

    传她杀人放火,阴险狡诈都无所谓,但是就是不能说她和林扶有什么瓜葛,她已经是沈平礽的妻子,不能忍受任何指她与旁人有染的谣言,便是那些宫婢并不知道沈平礽其人,也不能如此。

    “小姐是气他们误传您强迫我,还是气与我有了这样的牵扯?即便这所谓的牵扯只是两三句不实的话?”林扶冷不丁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自然是……”是啊,不过几句并不属实的话,又是旁人口中所出,她凭什么要求林扶呢?又以什么立场对着林扶发作呢?所以她到底在气什么呢?

    林扶多次舍命相护,这些日子来无微不至的照料,最重要的是那微妙又熟悉的悸动越来越强烈,终究让冯辞心里有了挂碍。

    “小姐的心,为林扶这个人动摇了吗?”林扶自上而下直视着冯辞。

    “林扶这个人,当真存在吗?”冯辞不答反问。

    初见时便感悸动,即使那么微弱,冯辞还是感受到了。那夜恪王府试探易容与否,却一无所获。在宫中身受鞭伤,三日见骨侵蚀血肉,苦不堪言,林扶带她出府救治。单枪匹马回鄀水,路上遇贼匪,又是林扶及时出现,解决一众贼匪。

    林扶带来沈平礽平安的消息,口中说着要冯辞保重自身的话,给冯辞包扎上药的身影,实在太眼熟了。前往陵兰北州的马车之上,沈垂禄一接近她,林扶就忙不迭得插到二人中间,这显眼的变化,冯辞无法忽视,可是有时他又是初见模样了。

    冯辞碰了头调理这几日,林扶让人眼熟的身影,和脑中记挂的那个人重叠起来,可是林扶却依旧是林扶,冯辞厌恶自己乱加揣测,痛恨自己把林扶和沈平礽叠起来,可如果本就没有林扶这个人呢?

    在花园听到宫婢指她强逼林扶留在自己身边,本就为林扶究竟是谁而烦躁的冯辞,终于受不了了,她站在那群宫婢面前,话却都是问给林扶听的,不过是借题发挥。

    回来后她就更急躁了,如果林扶其人并不存在,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如果林扶就是林扶,自己怎么能心存悸动,置沈平礽于何地呢?

    “小姐以为呢?”

    “我以为,眼前的并非林扶,而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是小姐以为,还是小姐希望呢?”

    “我既如此以为,也如此希望。那么,你会让我如愿吗?”

    冯辞直视着林扶的眼睛,林扶却忽然沉默了。

    “罢了,当我……”冯辞先放弃了。

    “便如你所愿。”林扶开口了,是沈平礽的声音。

    “!”冯辞不敢相信他当真就这么承认了。

    “林扶,莫要打趣我,大小我也是个上法姑姑。”冯辞笑起来,把脸别了过去,她怀疑的真相就在眼前忽然大白,冯辞居然开始退缩了。

    林扶忽然在脸上撒了一把粉末。

    冯辞几不可信的看着眼前恢复原本容貌的沈平礽,完完整整,原原本本,真真实实的沈平礽。

    她红着眼,颤抖着右手去触碰沈平礽的脸,却烫手一样猛地缩回去,被沈平礽一把抓住,放在自己脸上。

    “我回来了。”

    “相公!”泪滑出眼眶的同时,冯辞扑进沈平礽怀里。

    门外偷听的宫婢慌慌张张跑出东凰殿,直奔迟樾的乐津殿。

    “王爷!大殿下……大殿下和林护卫他俩……”

    不消片刻,一大帮子人就往东凰殿来了,主殿仍然大门紧闭,迟樾不让人通报,不动声色的来到殿外,听得屋内:

    “娘子,我们终于团聚了!”

    “相公!”

    “住手!”迟樾在殿外听着动静不对,命人撞开殿门,一行人冲进屋内,只有林扶与冯辞二人在,可二人衣冠整洁,端坐在桌边。

    林扶手中拿着几张纸,正念的入神,冯辞不时附和一两句。

    “舅舅?您怎么来了?”

    “参见王爷。”林扶放下手中的纸,起身行礼。

    “来瞧瞧你康复的如何了,是不是打扰你们俩了?”迟樾意有所指。

    “舅舅哪里的话,只是突然想听说书了,故而凭记忆写了几页,让林扶给我念呢。舅舅坐下一起听吗?”冯辞坦然自若。

    “不了,看你大好,舅舅就放心了。不过听说书怎么能没有点心呢。”迟樾派人送上四碟小点心,没多说什么又匆匆离开了。

    迟樾举动未免太明显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冯辞防着他那些眼线,却还是急匆匆赶来一副抓奸的架势,冯辞觉得甚是故意。

    很快,迟华与护卫林扶白日厮混的消息传出来,宫里人人都在说,迟樾给冯辞送点心,撞破他二人不检点,没多会就面色铁青的离开了东凰殿。

    谣言猛于虎,三五日足以惹得朝野非议。

    “王爷,老臣听闻,大殿下与身边护卫……,大殿下尚未婚配,如此罔顾礼义廉耻,实在不妥!”

    “老臣也听闻,北霄宫十数宫婢尽数惨死,侍卫到时,二殿下满身是血,本该在乐津殿的大殿下居然就在二殿下身边!”

    “王爷,二殿下遇刺一事,只怕大殿下难脱干系,王爷要为二殿下做主啊!”

    “王爷,大殿下德行有亏,实在……实在不是储君的合适人选!”

    “王爷,早闻皇司设藏有先君上改立二殿下的密旨,大司设向来力主宸阴,自然向着大殿下,王爷不可坐视不理啊。”

    “是啊王爷,大殿下尚未登基,已经容不下亲弟,如此下去,若大殿下登位,只怕二殿下和朝中主元阳的臣子都在劫难逃!”

    “臣虽属宸阴派,也觉得大殿下不宜为储君!”

    “臣附议!”

    “臣斗胆,请王爷寻回密旨,废掉大殿下储君之位!改立二殿下为储!”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大殿之上,满朝文武,众口一词,要迟樾废掉冯辞,保住沈垂禄的性命,并且另立沈垂禄为储君。

    “这……若先君上真有如此遗命,本王必定寻回密旨,以昭天下,只是迟华毕竟是宓儿长女,断不会如各位卿家所言如此不堪。若无其他事,退朝吧。”迟樾应下寻找密旨之事。

    满朝弹劾冯辞一事,宫里传得沸沸扬扬。

    “看来很快我这个大殿下就要下马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放咱们离开陵兰北州啊?不过估摸着是不会,不然也不会巴巴把我弄回来。他们速度够快的,这才几天啊,我什么事都没干,就成了满宫满朝的眼中钉了,还害我白白失了昙曜双匕……”冯辞坐在殿内的圆桌旁,左手抻着脸,神情惋惜。

    “这几日宫中不会太平,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恢复林扶面貌的沈平礽嘱咐道。

    “我没事儿的,他们这么大费周章的寻我回来,总要唱一出大戏,一时半会还不到除掉我的时候,你才要多加小心,你要保证,无论如何,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虽然冯辞与沈平礽日日都在一处,但是总有落单的时候,沈平礽现在是林护卫,冯辞实在担心迟樾对他先下手。

    “好。”沈平礽微笑的握住冯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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