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的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苦笑，虽然女娲也是鸿钧的弟子，可却是记名弟子。
但是现在他已经成为圣人了，我还没有成为圣人。
“哦？难道是老师有什么吩咐吗？”
女娲的语气当中有着一丝疑惑，老子可是三清之首，也算是鸿钧的首徒了，能够让他亲自登门的事情必定不是小事。
“那倒不是，只是我见你创造人族并未教化，所以我想入人族，传下道统帮助人族教化。”
老子看向女娲，毕竟人族是她所创造，并且划出了不周山脉一块区域用作人族栖息地。
用先天至宝作为阵法的核心，布置了一个防护罩隔绝内外，不让人族遭受妖族和巫族的战斗余波波及。
蜗皇宫当中陷入了沉默，完全没有一点声音，女娲似乎也在思考当中，老子的请求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毕竟他刚刚创建人族。
毕竟人族现在洪荒当中就仿佛万遍大海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就连她都没有想过要教化他们。
可是现在老子却提出来了，难道教化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圣人放心，我绝不干涉你的布置，也不强制传道。”
老子见女娲沉默，开口说道，女娲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创造人族，再加上先天至宝作为核心阵法结界。
他内心当中的那个猜测更是愈发浓郁。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切记不可干涉人族自身发展，不然的话，后果想必你应该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蜗皇宫当中传来了女娲的声音，老子传教对于人族来说兴许也是一件好事。
“圣人放心，这其中关键我自然是明白的。”
老子的双眸当中露出了一丝笑容，轻轻松了一口气。
女娲叮嘱了一下老子之后就打开了不周山脉人间的屏障，让老子迈步进入其中。
站在一处山巅之上，老子眺望着下方的人族。
现在的人族已经开始利用石矛作为武器在捕猎那些普通的动物作为食物了，不过还在生吃肉食，还用树叶来制作衣服了。
“即使没人教导也能够发展到这种程度，人族，你们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等着我开发出来吧。”
老子缓缓踏步走入下方部落，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现在的他从表面上看起来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者，跟之前那个充满仙人气息的老者，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
青青草原，两头绵羊将舌头伸进起水潭中的水放入口中，四周皆是高大茂密的杂草和挺拔高大的树木。
而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杂草当中此时有两个身影正背负数根长矛飞速靠近当中，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了。
“玄都，你负责那头小的绵羊，我来解决这头大的绵羊。”
一个壮硕的身影压低自己的身体，手中捏着一根长矛，只不过这根长矛的最前端绑着的是一块尖锐的石头罢了。
双眸死死的盯着对面正在喝水的绵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五指紧握长矛，寻找着合适的时机，一击命中。
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个身材相对瘦小一些的少年，同样握着长矛，只不过他的眼中却没有多少杀气，轻蹙着眉头。
“这一步你迟早都要跨出去，不是它们死就是我们死。”
太坏了，绵羊说我一定会回来的。
可能是感受到了玄都的犹豫，前者微微转头看了一眼他，眼神之中满是坚毅，旋即提着长矛冲了出去。
一边朝着前冲，右臂举起石矛，道道青筋弥漫整只手段，片刻之后猛然掷出，石矛刹那间仿佛像开了枪射出去的子弹一样，击中目标。
噗嗤！！
伴随着破空声的响起，石矛准确无误的插在了绵羊的身上，引起一声巨大的悲痛。
绵羊吃疼，疯狂的逃窜而起，后方那个中年男子则是从背上再度取下一根长矛，疯狂追了过去。
玄都也来不及多想，提着石矛朝着较小的那头绵羊冲了过去，虽然他不想这么做，但是就像父亲所说的那般，他不得不做。
咻！！
石矛在空中发出破空声，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最后插在了绵羊的腿上，鲜血渗出。
咩咩！！
绵羊发出一声惨叫，可是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忍耐着剧痛依旧疯狂的奔跑着。
后方的玄都紧随其后，并且不断的拔出身后石矛朝着绵羊发起攻势，最后在插了七根石矛之后终于耗尽了绵羊的生机。
轰隆！！
绵羊轰然倒地，虽然并没有那么快死去，可是它的两根腿上分别插着两根石矛，最后一根石矛从后耳处插入。
玄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走到这头绵羊的身边，眼神微蹙，看着不断伸出的鲜血微微叹了一口气。
想了想，还是伸出手缓缓放在了后者的身上，轻轻抚摸着，直到最后绵羊因为失血过多而停止了呼吸。
“你的善良让它承受了原本可以不承受的痛苦，这样，还能够算是善良吗？”
就在玄都起身收拾绵羊身上石矛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了出来，一个老者缓缓走出。
玄都的眉头紧蹙，死死盯着老者，看了看他的身后，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人存在。
“你看这象，如果你刚才将这根石矛再深入两寸的话，它将不用承受这么久的痛苦就死去。”
老子缓缓走出，指着依旧还插在绵羊耳朵后面的那根长矛，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先生，为什么我们非要猎杀这些动物呢？它们难道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
他们生存，你们就要灭亡。
玄都的眼神纠结了片刻之后，抬头看着老子，问出了自己心中一直都想要问的问题。
老子微微一愣，看着玄都稚嫩的面容微微有些意外。
“它们自然有生存的权利，但这是自然法则，就仿佛我们，面对猛兽时我们同样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生存，只有牺牲弱者才能够让强者更好的生存，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状况和原则。”
老子背负着双手，看着面前少年，他已经行走人间界数百年，遇到过形形色色各种人族，对于这个女娲圣人所创造的种族也有了新的见解和想法。
玄都的眼神一阵变化，眼底更是有着一根根血管若隐若现，双手紧握成拳，似乎有些不服气。
随即他蓦然抬头，直视老子的双眼。
“难道强者不是应该保护弱者吗？”
老子说道。
你想多了，强者生，弱者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