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冷下声音继续道:“那份协议我马上回再打印一份,您可以跟夏小姐好好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您大可以提出来,我可以修改。”

    陆景庭一听,怒了,这个跟狗皮膏药似的女人现在竟然敢违抗自己的命令,还敢跟自己叫板,简直岂有此理。

    “鹿潇潇,你别忘了,你进律所是签了合同的,现在我才是你的顶头上司,我让你写,你就得写,没有你推三阻四的权利!”

    “对不起陆总,我已经向人事部递交了辞呈,马上我就不是陆氏的员工了。”鹿潇潇笑了,笑的凄惨又悲哀,陆景庭看了心里一跳,好像有什么东西他已经抓不住了。

    不可以,鹿潇潇她别想跑。

    陆景庭捏紧拳头,“如果我没错的话,擅自离岗,是要扣除违约金的,好像也不多,估计也就200万,你这样的大律师,拿这些钱应该不难吧!”

    陆景庭一双眸子狼一样的盯着鹿潇潇,见对方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陆景庭笑的更开心了。

    “堂堂鹿小姐,名牌离婚律师,又是鹿家的长女,怎么会连200万都拿不出来?”

    这一手的暗讽让鹿潇潇紧咬牙关,200万,她不是拿不出,但是她的钱都用在哪里了,他是真的不知道吗?

    而且,她跟鹿家早就没有联系了,当初她执意嫁给陆景庭,鹿家的死对头,她的父母就把她撵出家门。

    从此,她再也没回去过。

    “鹿小姐,没钱的话,这就不好办了。”陆景庭装模作样的担忧道。

    “你想我做什么?”鹿潇潇咬紧牙关,既然陆景庭想要羞辱她,那她就如他所愿,反正她离开以后,再也不会见陆景庭了。

    “我要你完成任务,我交给你的任务。”

    “你——强人所难!”

    “我就强人所难了,鹿小姐,别忘了自己身份,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纠缠我,逼着我娶了你,又痛失所爱的!”陆景庭的声音高了八度,看着像是要把鹿潇潇吞了。

    陆景庭红了眼,鹿潇潇眼圈也红了,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不放过她,以前是她错了,她不该纠缠他,不该使得他跟喜爱的夏从分手,她已经受到惩罚了,被心爱的男人厌恶甚至背叛,被家人厌弃还被撵出家门,她一无所有,这一切,还不够吗?

    鹿潇潇想着想着,眼泪“啪嗒”一下砸到了地上。

    这一滴眼泪,震惊了陆景庭,这是头一回,他看见鹿潇潇在他跟前掉眼泪。

    鹿潇潇那个脸皮厚的堪比城墙的女人,竟然也会难受,也会掉眼泪?

    他情不自禁的探出一只手,想要给她抹去眼角的水渍,手还没碰到鹿潇潇的皮肤,他就听见夏从嘉的一声尖叫。

    手指下意识的垂落,好像刚才于心不忍的不是他。

    “景庭,我的肚子——”夏从嘉什么都没说,紧紧是这几个字,就让一向冷静镇定的陆景庭惊慌失措。

    他慌忙将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夏从嘉打横抱起,然后觳觫赶往医院。

    鹿潇潇仓皇着一双眼看着这一切,她没错过夏从嘉瞥向她的那个得意的眼神儿。

    她怎能不明白,在陆景庭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一群人匆忙离开,没人注意到鹿潇潇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鹿小姐!”一声惊喊过后,鹿潇潇就失去意识了。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跟夏从嘉住的是同一家医院,只不过,她的病床前空无一人,而夏从嘉的床前,却有陆景庭的守候,还有一大群医生护士的前呼后拥。

    她看了眼手背上的针头,将它扒下来,看都没看一眼就将它丢开。

    然后,她的手机响了。

    那个号码,是陆景庭。

    “赶紧过来!”然后就啪地关断电话。

    陆景庭一只手牵着“昏迷”的夏从嘉,眼睛里却是一片的昏暗。

    刚才宋远来报告,说是永远外面聚了一大堆的记者,不知道是从那得来的消息,说是陆景庭的妻子把小三打进了医院,他们都在蹲守头版头条。

    夏从嘉适时醒来,听说这件事以后,她满脸惊慌,“景庭,怎么办,我会不会被拍到,我好怕孩子会不会受到惊吓。”

    这样脆弱的夏从嘉,让陆景庭心里只剩下了心疼,这样好的从嘉,却总是被鹿潇潇那个心思狠毒的女人欺负,他真是想掐死她。

    还好今天从嘉只是受到了惊吓,医生说回家静养就可以,但是现在这情况,他们连出这家医院都是问题。

    “老板,下面人报告说,鹿小姐晕倒了,就在这家医院。”宋远突然道。

    陆景庭眼眸一闪,瞬间就有了主意。

    于是,就有了他刚才的那通电话。

    很快,鹿潇潇苍白着一张脸上来,步履还有些虚浮,也许陆景庭看到了,但只是懒得管。

    “下面的记者,你负责引开,别让她们注意到从嘉,做得好,你欠我的债,就一笔勾销。”陆景庭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用拒绝的肯定。

    他料定,这样好的交易,鹿潇潇不会拒绝。

    然偶陆景庭转身,又将夏从嘉抱进怀里,他柔声道:“丛集,我们回家了。”

    回家?

    明明她才是他领证的妻子,可他们俩住的地方就只是房子,不是家。

    又或者,只有她一个人把那栋空荡荡的房子当成家了。

    鹿潇潇,你真可笑。

    “快去!”陆景庭催促着鹿潇潇。

    鹿潇潇仓皇转身,然后就往楼下走。

    顶级豪门大佬陆景庭的八卦,所有的这都期盼着能拍到一手爆料,因而都举着镁光灯“咔嚓卡擦”照着。

    不放过一个可疑人物,终于,身后跟着宋助理出来的鹿潇潇,很快就被长枪短炮围攻了。

    宋远挡在她前面,说着些场面的“不接受采访”之类的话,而很快,陆景庭就抱着埋着头的夏从嘉出来,然后就钻进了车子扬长而去。

    不知道是谁的话筒戳到了鹿潇潇的脸,上面留下了一盘红肿,还不知道,是谁的摄像机砸到鹿潇潇的头,她的脑袋隐隐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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