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鹿潇潇在心里纠结完了,最终还是给他判了一个巧合的定论,只是想起那支簪现在还在他的手上,她的心里就又有些在意起来。

    “这不过就是一个猜测而已,不就是看他长的……还可以,要是换个肥头大耳的你看还有人往这方面猜不?”顺手按熄了屏幕,一语就将她的幻想打破,将手机推还给她。

    向姿拿回手机又不甘心的打开,看着屏幕上的人,带着要和她讨论一番的架势,就像在说这就是真事你怎么就不信的呢。

    拉过她的椅背转了一个方向,把她推回自己的位置:“上班时间禁止闲谈。”

    一句话就把她打了回去,冒了几次头后最终还是老实的去敲电脑了。

    鹿潇潇坐回转椅上,抬起食指将文件末尾那几个突兀的‘啊’字一个个敲掉。

    双手放在键盘上,过来一阵才终于敲下一个字。

    办公室里到了晚间就关了空调,夜色降下来后白天的热气也就消散下去,晚间的风倒是有些凉意。

    拉开遮阳的百叶窗,城市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了,站在窗前活动一下脖子,肩部因为一下午的伏案打字已经很酸了。

    正按着肩,就听见隔间传来一阵喧闹声,走廊里堆了不少人,应该都去看热闹的。

    工作已经结束了,鹿潇潇也随着向姿过去看了看,依在门上远远的看了一眼。

    大家围在一块空出来的地方,看着是特意的移开了桌椅才腾出来的地方。

    一个女生站在中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熟悉的同事都站在旁边起哄,那个女生更是羞的满脸通红。

    鹿潇潇站的远了一点,看不清楚原貌的她又走近了些,这才看到那个女生对面被人群挡住的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束玫瑰,正举着等那个女生接过,然后他又从西装裤里掏出来一只盒子。

    女生流着泪伸出手指,那个男生替她带上戒指后在众人起哄的声音中亲了她的额头。

    那个女生捂着脸哭的话都没说出来,男生也只是抱着她哭,本来好好的一场求婚硬是被他们哭着过去了。可能这就是喜极而泣吧?鹿潇潇看着他们突然想到这个词,在大家散开之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来她这是目睹了一场求婚,看热闹的人在隔壁闹了一阵就散开了。

    向姿跑回来脸上满是吃饱了狗粮后的激动,这种活在别人世界里的共情能力鹿潇潇没有她强。

    “鹿姐你看到了吗!求婚啊!这偶像情节里的剧情居然就发生在我身边。”

    “我刚才也去看了,不过……”鹿潇潇有些问题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在公司里这么高调的宣布恋情。

    因为公司里有规定,同公司的人之间不可以结婚。

    显然向姿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撑了一只手在她桌上:“嗯,是啊,所以我才说这是偶像剧里的剧情嘛。”

    带着些小得意给鹿潇潇讲她刚刚打听过来的八卦:“这个男生是隔壁策划组的组长,他在这个公司工作五年了,这个女生呢才来一年。他们公布之前这个男生就为了她辞职了。”

    “这样说来……那这个男生为她的牺牲还是挺大的。”鹿潇潇喝着接来的咖啡,有些认同的点头。

    “是啊,我还听说这个男生马上就要升职了,但是他为了这个女生的前途就自己瞒着所有人辞职了,这种男人我怎么就遇不到呢!”向姿的心里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鹿潇潇听着虽然觉得有些不理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了,有时候感情的事就要凭着当时的那点冲动。

    虽然或许后面会体会好这个冲动带来的后果和烦恼,可在当时确实是能感到极致的幸福感。这点鹿潇潇很有感触。

    前几年她也像他们这样有过激情和冲动,也是有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样的盲目动力,就连现在的她都不知道那时的自己究竟想了有多远。

    在她有了要嫁给陆景庭的那个念头起,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那一个目标了,其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抛掷脑后了。

    甚至连她最至亲至爱的人都被她遗忘,什么都没有顾及到,连后面要怎么收场她或许都没有想过。

    后来她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搭上了自己如愿的嫁给当时那个极度厌恶她的男人,显然事情也没有发生转机。

    两人的婚姻在她单方面费劲心思的纠缠中结束了,她也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后来她有想过那段时间,她确实是有感到幸福的。

    在有了小鹿辞之后她就更不觉得后悔了,只是遗憾还摆在那里。

    “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希望他们最终能得偿所愿吧。”

    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鹿潇潇转头就看间玻璃窗上倒影着的自己,灯光下的脸色很苍白。

    下了楼和同事们相互道别,之后鹿潇潇就向路口走,这些同事大多都在这个城市定居多年,他们都有自己的车,只有鹿潇潇一个人要去路边打车回家。

    如果是平时下班早,她会多走一段路去前面的站里坐地铁,现在她只想站在这里拦辆省事的出租车回家。

    可能是因为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抬了好几次手,车开近才发现都满客。

    正犹豫着要不要还是去坐地铁,虽然这个点地铁也是人挤人,但她想起今天一天没有见面的小鹿辞就只想快点回家。

    终于她微微眯着眼看见夜色里有一辆车,亮着空车牌的出租车开过来。招手等着车靠过来。

    不过那辆车还是没能变道靠过来,因为她的面前停了另一辆车。看着那辆出租车在后面车流下开远了。

    鹿潇潇看着车里灯光下的人,单手握了方向盘空出另一个手来给她打开车门。

    这是让她上车的意思。她站着没打算上车。

    晚高峰的车也很多,陆景庭这一停就是几分钟,后面的车渐渐有些慢起来,没有耐心的人按了喇叭。

    看着后面马上就要因为他排起长龙了,再看车里里的人纹丝不动,连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的动作都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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