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庭,没关系,没关系!我在,我在这里。”康晴汝随着护士的脚步在担架边快跑着说道。

    他完全能体会陆景庭现在的心情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骄傲无比的人,喜欢掌控一切,不愿意任何事情在自己手上脱节。

    康晴汝要在自己自然也了解陆景庭,喜欢掌握一切的人,如果连自己都掌控不了,那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康晴汝只要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就知道此刻的陆景庭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该有多么惶恐。

    他被推进了急诊室,只留下康晴汝一个人在外面,明明知道陆景庭的病只是发作起来可怕,其实只要给他打两针镇定剂,让他睡过去,一觉醒来他就会好很多了,康晴汝在急诊室外依旧放不下担心。

    蒋琼是个喜欢忧心的人,特别与在陆景庭相关的事情上尤为严重,她也不敢告诉蒋琼,陆景庭发病被送到医院来了。

    只是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陆景庭晚上不回家了,他们要讨论一些合作的事情,晚上两个人都留在公司。

    蒋琼也知道陆景庭一向是把工作看得很重要的,通宵工作也是常事。本来就有意撮合他们两个,知道他们两个相处,蒋琼自然是开心的,只吩咐了一句,不要工作得太晚了,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呀。

    陆景庭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打了镇静剂沉沉的睡过去了,平静得

    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医生摘下口罩,看着康晴汝说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康晴汝点了点头道:“是的,医生他应该没事儿吧。”

    “暂时是没事了,打了镇静剂含有安眠成分,他很快就睡过去了,他是不是很经常这样?”医生疑虑着问道。

    “也不是很经常,一般情况下,他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的。只不过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发作起来好像一次比一次严重了。”康晴汝担忧地说道。

    其实她也发现了,近来陆景庭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

    “我建议你们还是带他去心理医生那里彻底治疗一下,别说镇静剂不是长久之计,他发作一次对身体的损伤就很大了,就像一根绷到极致的弹簧,再这样硬生生的扯着,说不定哪一次就彻底断了。”医生说道。

    “断了,是什么意思?”康晴汝追问道,其实她大概你知道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只是想再次确认。

    “神经线断了,人的意识还能正常吗?你们还是带他去看看专业的医生吧,不能再拖下去了。你觉得他发作的次数并不多,是因为他极致地隐忍着,心情不疏导出来,是一昧的压抑,这会让他的病越来越糟糕。”医生这样说完之后就先离开了。

    康晴汝回到病房以后,看着床上躺着的陆景庭一脸担忧,其实刚才医生跟他说的话,很早之前,她在国外的朋友就已经告诫过他了,像陆景庭这样的病,光是靠药物治疗是没有用的,得去找专业的医生排解心情,心结打不开吃什么药都没用。

    这件事上,康晴汝也跟陆景庭建议过,让他到国外去找这方面的权威医生来治病,但陆景庭却不愿意听她的劝告。

    说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他的病没有人能帮得了他,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病为什么会这样,他自己看不开放不下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帮到他。

    康晴汝很想帮他,可在这件事情上,她第一次感到无力,她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到他……

    一直到第二天午后鹿潇潇才醒过来,刚醒来就觉得脑袋很重,她努力地睁了睁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却好像并没有很大的作用。

    昨天的事情她的记忆只到跟黄岳楠上山后,黄岳楠开导了她很久,她的心情也创快了许多,然后他们就开始喝酒,后来他好像就喝醉了,后面具体再发生什么事情她也不记得了。

    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印象,最后好像是黄岳楠把她送回来的,昨天晚上梦里他还梦见小时候爸爸妈妈陪她一起爬山的场景。

    那时候妈妈还在,他爸爸对她的疼爱就像一个父亲给女儿的爱一般,他们还是幸福快乐的一家人。

    鹿潇潇想着她都已经回来这么久了,好像还从来没有回鹿家过,不管后来怎么样,鹿家还有她的爸爸,小时候他得到过的父爱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

    更何况他到底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鹿潇潇想着再怎么样,也应该要回家去看他一趟,上次跟李导的事情上了新闻,鹿家的人肯定也知道她回国了。

    房间外面突然飘过来一股饭香味,鹿潇潇的肚子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看了一下床边的闹钟,才发现,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也确实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了。

    只不过她想不到这个时间点有谁会在家里做饭,有一个念头是黄岳楠不会是在家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又起来给她做饭吧,那她怎么好意思,这样想着鹿潇潇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往客厅跑。

    就见客厅里有一个小不点,打开了外卖盒,正蹲在那里把饭盛到家里的碗里。将外卖的饭菜都摆好了。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咪都想死你了!”鹿潇潇说着就跑过来一把把小鹿辞抱在怀里,她也没有想到一觉醒来孩子就回到她身边了。

    还未等小鹿辞回答,鹿潇潇便看见他发红的眼眶还有微众的脸皮,脸上的笑容卸下,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是哭了吗,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

    “没有,就是昨天晚上送我回家的时候,奶奶很舍不得,我看她哭得那么舍不得,就忍不住也有些伤心。”小鹿辞解释道。

    他昨晚哭完就拿冰袋敷了眼睛,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用热水敷了一下,但还是不能完全掩盖掉痕迹。

    鹿潇潇对他是多么的了解和关心,他的细微一点变化鹿潇潇轻易就能看得出来,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他眼睛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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