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鹿潇潇开口,小鹿辞就先直视着鹿莹莹说道:“那你的教养又在哪里呢?自诩为世家大族的女孩,怎么对自己的姐姐说话字字带刺,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吗!”

    之前就听顾羽然说了,在这个家里鹿潇潇是多么受排挤,不仅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看她不顺眼,就连她的亲身父亲都不站在她这一边。

    没有真正见识过,鹿辞真的没办法想象,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鹿齐政作为鹿潇潇的亲生父亲,也不帮鹿潇潇说话,甚至他才是最强势地要打压鹿潇潇的那一个。

    “你这个孩子,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不看看你站的是谁的地,你不想想你现在用的是谁的姓!”鹿齐政黑着脸说道。

    这个孩子就好像鹿潇潇小时候的翻版一般,甚至比鹿潇潇小时候的脾气更甚,总是要不顾后果,不留颜面地跟他对着干!

    “如果不是妈妈担心你的身体,想看看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了,你以为她会想回这个家吗!”小鹿辞毫不避讳地说道。

    如果不是鹿潇潇有她的原则和教养,这个不像样的家,她完全可以不来理会的。

    小鹿辞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女儿的关心,可鹿齐政却完全不懂得珍惜。

    这一次,这孩子的话真的是踩在鹿齐政的底线上了,他还从未被人这样忤逆过,气不打一出来,拿起一旁的拄仗往小鹿辞的方向冲过去。

    鹿潇潇一直记得,当年她违抗鹿家,执意要嫁给陆景庭的那晚鹿齐政随手拿起他房间里的皮带就不管不顾地往自己的身上抽。

    当时鹿潇潇也觉得这是她应该受的,不管鹿家对她怎么样,她都是冠着鹿家之名,顶着鹿家大小姐的头衔就应该对鹿家负责。

    她不顾鹿家的名声,爱上了鹿家在生意上的死对头,还执意要嫁给陆景庭,这是鹿潇潇一直以来对她的父亲心存愧疚的原因。

    但这些愧疚,也在鹿齐政一次又一次地责备和斥骂中消失殆尽!

    当年被打到皮开肉绽她也不反抗,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错误,觉得那是自己应该承担的。

    但是现在她绝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儿子,在鹿齐政走过来之前,就放到小鹿辞面前,双手伸到后面去不知她。

    她很清楚他的父亲是个多么在乎自己威严的人,不管是谁,他从来不会允许别人去冒犯他的权威。

    “爸,如果你真的觉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是你的耻辱的话,那你完全可以把我逐出鹿家族谱,从今往后在外面我绝不再提起我是鹿齐政的女儿,也不会再说我姓鹿,我和小辞,跟我妈姓!”鹿潇潇毫不示弱地说道。

    她今天过来,原本心里还想着他父女俩也多年没有见面了,说不定经过时间的沉淀以后,他的父亲会变成一个稍微平易近人的老人,而她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会更加成熟,他们两个或许不会再擦出那么大的火花对抗。

    多没有想到三年后的今天,确实他们除了她要嫁给陆景庭之外,起的最大的争执。

    “你!”鹿齐政气得拿着拄仗的手都在颤抖着,鹿潇潇似乎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任他摆布的小女孩了。

    好像从她出嫁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掌控不了她了,或者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鹿潇潇早就不再是他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了,只是他到后来她的大叛逆,执意要嫁给陆景庭才意识到。

    他越是想要让鹿潇潇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鹿潇潇就越是与他想要的背道而驰,鹿齐政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包括自己的女儿!

    其实家里人都明白他的性格,只是姜晴梅和鹿莹莹懂得投其所好,所以受宠,而鹿潇潇骄傲惯了,更不觉得跟自己的父亲还要那么虚伪,从来都不肯在鹿齐政面前低头,自然也就不被偏爱了。

    鹿潇潇这番话,其实已经忍了许多年了,如果鹿齐政真觉得有她这个叛逆的女儿是那么耻辱的话,她完全可以脱离这个家的。

    真正意义上来说,这个家族除了鹿齐政这个亲生父亲对于鹿潇潇来说是有点流恋的,其他的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了。

    “鹿潇潇你反了天了吗!你这个不肖女,到底还要忤逆到什么时候!”鹿齐政指着鹿潇潇问道。

    其实鹿潇潇只是想要带孩子回家来看看外公,而她也探望一下她多年未见的父亲,本应该是来联络亲情的,却没有想到闹到这样的僵局。

    她本不愿意将这些展现在孩子面前,但这局面发展已经不是他掌控得了的了。

    或许本就是太自己太傻,从当年离开鹿家,鹿齐政气愤地说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的时候,她跟这个家就再无瓜葛了,她实在不应该还心存幻想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把话都说清楚算了!

    “爸,你看看,你一提到我的时候,想到的就是忤逆就是不孝,全都是这样的词汇,像我这样的女儿你要来也也没有用。你把我从鹿家的族谱里除名吧,真正跟鹿家脱离关系,我也就不用再委屈自己回到这里,只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告诉自己,我并没有丢下我的父亲不管!”

    鹿潇潇也跟鹿齐政一样,明明心里就不是这个意思,话到嘴边就完全变了味。

    如果鹿潇潇真的从鹿家的族谱里面除名了,那鹿家的一切她就再也别想分到分毫了,这可是她从嫁进鹿家的第一天起就在盘算的事情!

    但是在鹿齐政面前,她只能暂时压下自己心中的窃喜,还装作一副担忧的模样拉着鹿齐政的手说道:“齐政啊,潇潇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这些,小孩子说话冲了点,她肯定是因为想你才回来,不会像她说的什么委屈自己的。”

    她好像是在劝告,实则将鹿齐政最介意的那一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偏偏鹿齐政还真的就吃这一套,暴怒道:“委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当年是你执意要嫁给陆景庭,弄成这样也是你的因果报应,你就该受着的,那么多年不见人影你还有脸跟我说什么良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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