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弄好了，我们就回去吧。”她看了眼手机，快到营业厅下班时间了。
要是再不过去补办手机卡，就又得等多两天。
可是霍斯年没让她走，把她硬逼回病床上。
“干嘛？”
霍斯年盯着唐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唐酥说道，“不过你要是想知道这个盒子的东西，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霍斯年从唐酥的话语捕捉到程烟雨给她留下来的东西是个盒子。
可是他的目光仔细盯着唐酥，不是为了这个，而是确认她是否又跟自己说谎。
唐酥神情自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霍斯年道：“你为什么早上自己跑掉。”
“我说了啊，这玩意儿是姨奶奶给我的，所以我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是我姨奶奶的遗愿。”
“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唐酥飞快问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你。”
唐酥脸颊一红，热气从血管里冒出来一样：“你倒是精明。”
“哦？”霍斯年看穿她的慌乱，饶有意思问道。
“这东西是我的，你这四舍五入，还不是对我的东西有兴趣。”
霍斯年目光沉沉，一字一句像是一座山那般沉：“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也一样。”
半晌后，唐酥舔了舔发干的唇，道：“你怎么会跟苏晴一起来？”
霍斯年的脸色微微一变。
半天没说话。
唐酥皱眉，看来霍斯年也不愿意说，既然自己也有不愿意说的，那他不愿意说也正常。
只是——这样的相处真的有意思吗？
彼此都怀有别样的心思。
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是苏晴来找我的。”
霍斯年忽然开口吓了唐酥一跳，本能问：“她找你干什么？”
“公事。”
“然后呢？”
接下来的话，似乎对霍斯年来说犹如千斤重，唐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不愿说就不说，谁心里没有点秘密呢。”
她转眼看向窗外的蓝天，有那么一瞬间，她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哪里。
是在医院？还是被囚禁在笼内。
“走吧。”唐酥呼出一口气，胸前空荡荡的，她双腿刚落地，霍斯年就堵住她的去向，不让她下去。
“霍斯年，你够了，我没有强迫你回答和苏晴的关系，你干嘛还要挡着我？”唐酥似乎装不下去了，不管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带着愤怒。
霍斯年道：“我跟她没有关系，一起来阳城是因为——”
“因为什么？”
霍斯年抿了抿薄唇，到底没有说出来。
秦羽在外面守着，回头看到霍斯年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一脸莫名其妙。
没过多久，唐酥也沉着脸从秦羽面前经过。
秦羽追过去道：“少夫人，你怎么了？”
“你怎么不去问你家霍总怎么了？”
听这语气，好像两人又闹别扭了。
秦羽张了张嘴，正想要说什么，霍斯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秦羽！”
秦羽屁股一紧，忙不迭循声快步走去。
——
回到锦园，唐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
手里握着仿佛千斤重的钥匙，压得她手腕有些痛。
红的发黑的木盒子里，放着一张照片。
唐酥眼眶顿时就红了：“妈妈——”
上面的照片是年轻时的程音，比她记忆里的妈妈还要再年轻些。
照片里除了程音，还有四五个身着迷彩服的男人，其中一个是白人。
而他的妈妈跟另外一个男人站在一起，除了他们，这些人脸上都没有笑容。
程音身边的男人带着口罩，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可是唐酥很确定，她的母亲非常信任这个男人，她跟那群身材迷彩服的男人离得很远，却紧靠着那个男人。
而最醒目的是他们身后的那个旗帜，那是乌鸦的图腾。
盒子里面除了这张照片，还有一个白玉印章。
唐酥在网上找了半天，没看到关于乌鸦图腾的信息。
她又把这两样锁回木盒中。
还以为会有什么线索，可是——这些东西她根本就看不懂。
就在这时。
房门被敲响。
唐酥连忙把这个盒子藏到床底下，整理好东西，才去开门。
门外是秦羽。
“有什么事情吗？”
秦羽递过来一个盒子，唐酥莫名其妙的接过手：“怎么了？”
“这个是全新的手机，你的卡霍总也让人办理了。”
唐酥倒抽一口气，手里的东西格外沉甸：“他在干什么？”
“把自己关在书房，我也不知道。”秦羽抿了抿嘴，忍不住道：“少夫人，你怎么又跟霍总闹别扭？”
“你问他去？问我干什么？”唐酥目光复杂，又忍不住说气话：“谁要他多管闲事了，我自己不会去办理吗？”
说完，唐酥就关上门。
秦羽无奈地叹口气，正当他转身之际，忽然看到身后的霍斯年，他吓得肝胆俱裂：“霍，霍总。”
他刚才什么都听到了。
霍斯年面色阴沉，看上去像是要杀人一样。
“霍总，你不要听少夫人乱说，她刚才明明很感动的。”
刚说完，秦羽就被霍斯年给瞪着了：“我是瞎子吗？”
秦羽摇头。
“我是聋子？”
秦羽双膝差点跪下：“不是，霍总，你不要用这个可怕的语气问我了。”
“我能听到，也看得到，你不需要解释。”说完，霍斯年越过秦羽，直接推开了房门。
秦羽担心出事，想要跟着进去，霍斯年的声音冷冷传出：“不用跟来，把门关上。”
唐酥听到声音，又把盒子藏在了床底，她刚拿出来一个印章，想要去书房借印泥，没想到霍斯年就来了。
“你来的正好，书房借我一下。”唐酥说着往门口走去，手腕却被霍斯年扣住。
“你干什么？”唐酥往下看他。
霍斯年的脸部线条比寻常人刚毅得多，这个角度看上去，也是个薄情相。
他看上去很瘦，可是没人比唐酥清楚，那白衬衣包裹下的躯体是如何强而有力，还有腹肌。
“你去书房干什么。”
“借印泥，放心，我不会乱动你东西的，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唐酥只是调侃一下，没想到霍斯年认真道：“好。”
这下唐酥可怒了：“你还真的以为我会乱动你那些东西？”
“走吧。”
没办法，唐酥只能把霍斯年推过去，心里却暗骂了他八百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