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看本王笑话的?”南宫煜看着单羽嫣危险的问道。

    “羽嫣不敢。”单羽嫣上前,为南宫煜倒了一杯茶,“我只是很佩服文公子。”

    南宫煜脸上的表情愈发冷了,温如玉狼狈的咽了咽口水,他们生怕南宫煜一怒之下一巴掌拍死单羽嫣。

    “佩服吗?”

    “是,佩服。”单羽嫣柔声说道,“为了化解永宁公主和亲的危机,文公子堵上了文家的前途。”

    “你怎知,他不是趁虚而入?”南宫煜满是戾气的问道。

    “是趁虚而入也好,是仗义也罢,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永宁公主好。”单羽嫣幽幽的说道,“换了殿下,敢在这个时候去将军府提亲吗?”

    南宫煜的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他不敢,就是因为他不敢,他才愤怒,他怒的不是文墨涵趁火打劫,与萧曼定下婚约,而是怒自己无能,明明知道慕容晟睿是冲着萧曼来的,当务之急是让萧曼失去选妃的资格,避开慕容晟睿,最好的办法就是定亲,可是他却不敢上门提亲!

    若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他上门求娶萧曼,那么皇帝便会竭尽全力的打压他,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可他若是放弃权利,他连选择萧曼的机会都不会有!

    “所以,你是来嘲讽本王的!”

    单羽嫣笑了:“殿下,羽嫣没有,羽嫣只是告诉殿下,此事对永宁公主来说,百利无一害,殿下纵然有再多不满,再多不甘,也请殿下暂且忍耐。”

    “你是要本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希望殿下暂且忍耐,等到议和商定,皇后人选定下,云起使臣离开后,再来追究这事。”单羽嫣苦口婆心道,“难道,殿下想毁了这大好的局面,逼萧曼去和亲吗?”

    “滚!”

    南宫煜冷斥道,他当然知道这些,若不是为了萧曼,他早就冲去将军府搅和了这事,明明想阻止,他却不能阻止,心中的憋屈,又有谁明白?

    书房的门一关上,就听得屋内传来砸东西的声音,温如玉松了一口气:“单小姐,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这般跟殿下说话。”

    “我也是为了殿下好。”单羽嫣神色从容,“毕竟隐忍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因为一时之气,前功尽弃。”

    “单小姐大义。”

    “更何况,只是定亲,又不是成亲。”单羽嫣灿然一笑,“萧家退的婚事还少吗?先忍一时之气,等到云起的事情完了,再将人抢回来便是。”

    岑玉收到文墨涵与萧曼定亲的事情,已经是次日了。

    急匆匆往丞相府而去,他一直暗中对萧曼下手,不只是因为嫉妒,还因为萧曼会误了文墨涵的前程,可偏偏文墨涵执迷不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萧曼从这人世间消失!

    马车到了相府门口,岑玉又让人调转马头,往将军府而去,文墨涵性子执拗,认死理,只要他做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想要改变局面,只有去找萧曼!

    “陆管家,您说要见小姐?”银朱诧异的问道。

    “岑家家主求见小姐。”陆管家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心里却在犯嘀咕,年纪轻轻,怎么耳朵不好使,他都说了三遍了,这人还问!

    银朱恍然大悟的往里走:“岑家家主求见小姐?肯定憋着坏水。”

    陆管家一脸茫然:“小姐是见还是不见啊?”

    “陆管家您且等等,我问过小姐再回您。”银朱进了屋,片刻时间又出来了,“陆管家,小姐让请。”

    陆管家当即叫人将岑玉领到水月小筑的会客厅等候。

    岑玉是第一次进水月小筑,在他的潜意识里,萧曼就是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纨绔小姐,空有没有,没有学识,她连文墨涵的脚指头都比不上,更配不上文墨涵。

    然而一进入水月小筑,岑玉就感觉几道视线扫过他,院中的摆设也颇为雅致,纵然是文墨涵的院子,也比不上。

    岑玉在会客厅坐下,目光打量起厅中的摆设,他是商人,只是粗略看了一遍,便发现,这些摆件都是珍品,随便拿一样出去,都够普通人吃一辈子的了。

    “请喝茶。”银朱送了热茶上来之后,便立在一旁等候。

    岑玉的目光落在银朱的身上,他调查过萧曼,萧曼身边只有六个丫鬟,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四个,其余的都被放了,以萧曼的身份来说,只有六个伺候的丫鬟,算是很节约了。

    岑玉收回目光,端起茶盏,揭开盖子闻了闻,淡淡的清香充斥在鼻尖,但是他不敢喝,谁知道萧曼会不会在茶里下什么东西。

    “放心喝,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是那等下作之人,惯使些下毒的下三滥手段。”萧曼从门外进来,身姿婀娜,步伐轻慢,仿佛天生的王者,俯瞰一切。

    岑玉放下茶杯,站起身:“为何答应墨涵的提亲?”

    萧曼在主位上坐下:“你是来责问的?”

    “你可知,你是在毁他前程!”

    萧曼饶有趣味的看着岑玉:“岑家主,你今日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是岑家家主的身份,还是以相府之人的身份?”

    “我不是相府之人。”

    “原来不是相府之人啊。”萧曼语带嘲讽,“岑家主这般慌慌张张的找上门来,像极了那被抛弃的怨妇,若不是我深知墨涵的为人,都要误以为你与他之间有什么非同一般的关系了。”

    “我与墨涵是兄弟!”

    “兄弟?”萧曼轻笑出声,“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文相夫人似乎只生了墨涵一个儿子,不知道你这个儿子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文相在外养的私生子?”

    “萧曼,莫要胡言乱语!”岑玉咬牙,果然,他与萧曼八字相冲,每每见到萧曼,他心底都生出一股戾气,恨不得将萧曼吞噬殆尽,“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是情同手足!”

    “情同手足?”萧曼不屑道,“有你这样的兄弟,墨涵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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