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见平地而起一阵大风,叶九只觉在风中凌乱。

    出于本能,伸手抓紧了叶十,一手扯住黄陆袖子。

    呃……

    黄陆颇为无语地看着抓住自己衣衫的那只咸猪手,随即扶摇直上九万里。

    神界大本营中,灵庆眉头紧锁。

    一小厮刚端上来一盏茶,就被灵庆摔了个稀巴烂。

    “什么破茶,也敢来糊弄本统领?”

    那小厮刚上来伺候不久,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吓得瑟瑟发抖。

    “下去,下去,别污了本统领的眼!”

    灵庆见这小厮这般不中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小厮听闻,如蒙大赦,慌忙退了出去。

    灵庆见周遭清静了,这才轻舒出一口气。

    朝外道:“来人,去看看仙道门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清脆的击掌声传来。

    “不错,不错,我的好弟弟,这么快就适应新身份了。”

    灵庆听闻,不由愣了愣。

    随即冷笑出声道:“你来干什么?我做什么,与你无关!”

    “果真如此吗?我可觉得,我的好弟弟很需要我这个哥哥呢!”

    随着话音落下,从云端缓缓步下一个身着一袭玄色袍子的人来。

    只见此人面容稚嫩,却透露出一股常人无法企及的冷傲之气来。

    虽只穿着一袭普普通通的玄色袍子,但还是掩饰不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

    “原来是城主大人,我道是谁!”

    灵庆见到灵辉前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还可能好好问安。

    灵辉见灵庆如此,也不恼。

    尤自好整以暇地步上前来,在灵庆身边耳语几句。

    灵庆最初还十分不耐烦,待听到最后,不由脸色大变。

    瞅着灵辉,一双眼睛瞪的铜铃般大。

    死死盯着灵辉问道:“此话当真?”

    灵辉言笑晏晏,淡淡道:“我有骗你的必要么?”

    灵庆瞅见灵辉的笑容,突然自嘲般地笑了起来:“也对,我一个个小小副统帅,还劳动不了大人您。”

    灵辉此时神色却严肃起来,道:“信与不信在你,我言尽于此,走了!”

    眼睁睁瞅着灵辉一步步从自己的视线中远去,灵庆身侧的一双手不由紧握成拳。

    “真好,真好,我的好哥哥,连我这个弟弟也要一并算计么?”

    灵庆越想越气,只觉得整个大殿中的一切都在嘲笑着自己。

    四下里瞧瞧,灵庆端起案几上一方数万年的砚台,恨恨地砸在了地上。

    怒吼道:“我叫你再嘲笑我!”

    “牧久安已经死了,他逃不过我的绝杀计的,冢长在说谎,灵辉也在说谎!”

    “你们都不是个好东西,惯会撒谎骗人。”

    灵庆砸完砚台,又将桌子边的掌灯推倒在地。

    只听“砰”地一声,掌灯内的液体流了个满地,将整个屋子照的琉璃般富丽堂皇。

    “统领大人,这……”

    “我们要不要出手阻止,这可是象征着我们大本营身份的掌灯啊,就这么被这个畜生给毁灭了!”

    叶十紧随着黄陆刚到达地面,就瞧见了这样一幕场景,不由气的横眉倒竖,怒火滔天。

    别的他不知道,这掌灯,可是统领自己最器重的东西。

    从来都不让别人碰的,哪想到就这么被灵庆那个狗东西给毁了。

    “嘘,别激动,别被发现了。”

    相比较起叶九的大惊失色,黄陆自己就显得镇定多了。

    相比较而言,他比较感感兴趣的是灵庆所说的那些话。

    虽然只是短短两句话,却包含了太多信息量。

    牧久安醒了?还是在灵庆使出必杀技的情况下?

    这事情,冢长也知道?

    还有,灵辉和灵庆二人是亲兄弟?

    之前太多太多的疑惑,都在此刻水落石出。

    原来,并不是他自己不行,而是灵庆背后的靠山很强大。

    黄陆想到这里,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不再死钻牛角尖。

    “走,跟上我!”

    叶九还待再听听这灵庆还会说什么,准备日后帮统领拿捏着——这可都是万年难遇的好把柄啊。

    但听黄陆要走,他只得跟上。

    神界大本营一处僻静的院落里,顾仙儿正抓着一把葵花籽,熟练地嗑着。

    不一会儿就嗑了一大把。

    阿童乐站在顾仙儿身后,见顾仙儿嗑完了,便乖巧地给顾仙儿递上一把。

    一连数个回合,躺在床上装睡的牧久安终于烦不胜烦。

    起身道:“喂,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这么默契,要嗑出去嗑,别打扰病人休息。”

    顾仙儿不以为意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切,没病还装病。”

    “你不想师父了我还想师父呢,什么时候回去?”

    顾仙儿说完,嘴巴不满地撅起。

    阿童乐更是可怜兮兮地望着牧久安,似乎下一秒都能哭出来。

    一旁的陈黑炭见形势不妙,忙上来打着圆场道:“哎呀,你们快别互相难为了,我们把事情解决了会尽快回去。”

    顾仙儿听闻,这才转忧为喜道:“这样最好。”

    赵弘上前正要说话,却见牧久安伸出食指压住了嘴唇。

    众人瞧见,顿时会意,一个个变得肃穆无比。

    细瞧之下,脸上一个个还带有哀伤之色。

    原来牧久安从身侧的天机镜中发现黄陆正向院内走来。

    牧久安做完那个动作,忙一骨碌钻进被窝里,装作一副昏迷未醒的模样。

    几乎是同时,黄陆踏进了房间。

    黄陆初时心中还带着一股愤懑之色。

    此时踏进房间来,见众人都情绪郁郁,而床上的牧久安仍是一副昏迷未醒的模样。

    心中的那股子愤懑之色顿时去了一大半。

    大步走上前来,向床前的陈黑炭问道:“这,牧大人还没醒来吗?”

    陈黑炭闻言,瞧瞧手还在被子里乱动的牧久安,使劲憋住笑道。

    “统领,久安他,之前醒来又晕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这几天还请几位也尽量别出这个院子,我保得你们平安。”

    黄陆听闻,顿时松了一口气,忙又叮嘱道。

    “好的,那统领大人有心了。”

    “我师弟此时尚在病中,来日醒来后让他亲自登门道谢。”

    陈黑炭见牧久安手动的越发厉害了,担心露馅,连忙道。

    “登门道谢倒不必,倒是我害的大人昏迷不醒。”

    “如此,我便先走一步,若是牧大人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

    黄陆也听出陈黑炭的意思,再说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便也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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