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轻声笑了一下,“你的银子是不是都给祁家人了?”

    祁飞云微愣,叹了一口气,点头。

    温酒唇角勾起的弧度分外愉悦,“不如我养你啊!”

    祁飞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凤眼瞪大,俊美的脸上满是错愕,“什么?”

    温酒耸了耸肩,“没听清就算了!”

    她越过祁飞云,脚步轻快的往院子里走。

    祁飞云追上去,“本公子听到了!小村姑,本公子早知道你对本公子图谋不轨了!既然你诚心相邀,本公子也只好答应你!”

    温酒走到闺房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不必勉强,我其实也不是太诚心,就是随口问一问。”

    祁飞云厚着脸皮,“反正我答应了,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温酒眼眸弯起,精致的脸上笑容明媚,轻声应道:“好。”

    祁飞云晃了晃神,瞬息后,也忍不住低声笑了,耳垂通红。

    ……

    温酒和祁飞云确定了关系,祁飞云便赖在宅子里不走了。

    温酒也不是什么为了对方好,便要将对方赶走的矫情人设。她和祁飞云探了探,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都告知祁飞云。

    其中就包括,接下来她要进皇宫一趟,震慑震慑皇帝。

    祁飞云虽也担心她,想要跟着她一同去。但也清楚自己的实力,只能嘱托温酒万事小心,他会在宅子里等着她回来。

    温酒很喜欢他的清醒。若是他自不量力的非要跟着她一同去,其实她会很有困扰。

    毕竟她没打算用正经途径进宫,若是多带一个人进去,多多少少有点小麻烦。

    温酒连夜进了宫,还是用的老办法,翻过宫墙,直奔皇帝的寝宫。

    她大概对皇宫有一种天然的熟悉感,没费多大功夫便找到了厉柏瑜。

    厉柏瑜的寝宫还点着灯,门外把守着数十个侍卫。温酒光明正大的走到了寝宫门前,和侍卫对了个眼神。

    侍卫恭恭敬敬的让开,让温酒进入寝宫内。

    出乎意料的是,寝宫内不仅有厉柏瑜,还有几个大臣,正在和厉柏瑜低声密谋些什么。

    其中一人高声道:“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泄露出去。那村姑虽然给皇上提供了不少便利,但归根结底,皇上乃是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用那村姑的钱财,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另一人附和道:“微臣认为丞相大人说的极是。那村姑小小年纪,便敢提出让皇上许诺三道空白圣旨,可见心思不纯。皇上还为他们扩张产业,皇恩晃荡,早已将欠她的小恩情还清!如今皇上好不容易重掌朝政,若是让旁人知晓,皇上与那村姑有过这么一段过往,是怕会影响皇上在朝中的威信!”

    最旁边的一人迟疑道:“可听皇上方才所言,那村姑似乎是有些本事。若不然的话,也不会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便将产业发展至满天下!皇上,微臣以为村姑可除,但需慎重考虑!一旦失手,只怕那村姑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厉柏瑜眉头紧锁,沉声道:“杜爱卿所言,也正是朕所担心的。温酒虽是村姑,但本事绝对不容小觑。朕曾亲眼看到她与山匪搏斗,不过几息,便将一整个贼窝拿下!朕若是贸然动手,只怕会惹怒了她。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想法,能替朕彻底绝了后患?”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成长的人并不只是温家人,厉柏瑜也长进了不少。

    若说一开始,他对温酒还有几分旖旎心思。那么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后,他的心已经彻底的冷了下来。

    温酒喜欢的人不是他,是祁飞云。并且温酒的存在,于他而言始终是个祸患,一日不除温酒,他的皇位便无法真正坐稳。

    再者,温家产业遍布天下,财富源源不断。若是能将温家人除掉,他还能吞并温家的产业,趁机填补国库的空虚。

    多番权衡,温酒非死不可。只是怎么死,却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丞相沉吟片刻,提议道:“微臣有一计!依皇上所言,那村姑十分在意她的家人,不如便从温家其他人下手,先将温家人囚禁起来,再引诱温酒入局,将其除之!”

    “若她不从呢?”

    丞相眼中划过一抹狠戾,“那便一天处决一个人,直到温酒现身为止!皇上,温家人是温酒的软肋,我等必要拿捏准了,才好动手!”

    厉柏瑜若有所思,“只是温家人不在京城,朕若派人前去,只怕中途便要被温酒发现不对劲。到时再想动手,必定难于登天!”

    丞相不以为然,“若是按照皇上说的,温酒当真如此聪颖,只怕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村子。皇上只需派人沿途搜寻,再借口要报答温酒恩情,将人接到皇宫,岂不是更省事?”

    厉柏瑜恍然,“朕即刻派人去搜寻温家人的踪迹!待朕除掉温家,再将那村子里的人给处置,以免走漏风声,堕了朕的威名。”

    底下的几个大臣齐刷刷拱手恭维道:“皇上英明!”

    “嗤——”

    一声冷笑从柱子后传出来。

    殿中几人身形一僵,被这突然发出来的冷笑吓了一跳。

    厉柏瑜面色一冷,厉声道:“谁?”

    温酒从柱子后走出来,笑吟吟的望着他,“是我,如何?”

    厉柏瑜脸色难看。

    温酒打量着他,一段时日不见,厉柏瑜身上隐隐有了几分为人君主的气势,一袭龙袍衬得他无比的威严。

    他冷眼怒视着温酒,“大胆,你竟敢私闯朕的寝宫!来人啊,护驾!”

    然而门外的侍卫们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似的,连动都没动弹一下。

    温酒幸灾乐祸,道:“他们好像不爱听你的话呢!这可如何是好?你这皇宫的主子,竟然都命令不了你的侍卫们。那你还怎么派人出去找我的家人,好引诱我入局?”

    “你都听到了!”厉柏瑜阴霾道。

    温酒挖了挖耳朵,一歪头,“是呢,可惜我不是个聋子,我都听到了!你们的计划……”她环视一圈几个大臣,嘲讽的挑起红唇,脸色冷下来,“还真是愚蠢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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