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珍如遭雷劈,震惊地踉跄两步,“郑大哥……你怎能……怎能如此?你明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郑平阳义正言辞,“西门姑娘慎言!我郑某并非始乱终弃之人,若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血脉,我必定会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可……西门姑娘,还请你不要为难郑某!”

    “郑平阳,你无耻!”

    跟随西门珍一起来的西门峰再也忍不住,攥着拳头挥向郑平阳的脸。

    郑平阳不避不让,生生受了西门峰一拳,吐出一口血沫,无奈道:“西门兄,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到那个冒犯了西门姑娘的人。没有保护好西门姑娘,我也有责任,我愿和你们一起找孩子父亲!”

    “郑平阳!”西门峰怒吼,双眸赤红,“夺走珍儿清白的人是你!你休想否认!堂堂九门山庄的公子,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之辈!你若是不和珍儿成亲,我必要让全江湖的人都知道,你们九华山庄的人,是如何的恃强凌弱!”

    郑平阳似是被逼得无法了,沉重道:“西门兄,若是你能拿出证据,证明西门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亲生,那我会承担起这份责任!但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不该是我的,我不会认!”

    西门峰被他的虚伪气得脑子嗡嗡直响。

    证据?这种事怎会有证据?

    西门珍绝望的哭泣道:“郑大哥,你曾说过,你这辈子都不会负我!为了你,我宁愿和其他女人分享你的人,甚至可以忽略温酒的存在!郑大哥,你怎能如此对我?呜呜呜,你若是不愿意认这个孩子,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

    反正我们母子两个,离了郑大哥也活不下去了,倒不如早死早清静,也免得挡了郑大哥的路!”

    西门珍说罢,嘤嘤哭着朝着檐下的柱子撞去。

    郑平阳和郑平川也不知是吓到了,还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都没有阻拦。

    在西门珍的脑袋即将磕碰到柱子前一瞬,一道红绫从外面袭来,卷住西门珍的腰腹,将她拽了回来。

    西门珍抬眼望去,发现红绫的另一端握在温酒的手中。

    她身穿一袭红衣,如云的墨发高高竖起,露出凌厉精致的眉眼。巴掌大的小脸瓷白,五官小巧玲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意气风发的飒气。

    少女走到跟前,瞥一眼泪流满面的西门珍,掏出一方帕子,丢到她的手上,“擦擦。”

    西门珍打了个哭嗝儿,抽抽搭搭,“谢,谢谢!”

    万万没想到,此时会出头帮她的人,竟然会是温酒!

    温酒没再看西门珍,扭头望着郑平阳。

    奇怪的是,方才在众人面前还游刃有余的郑平阳,此时在温酒的注视下,诡异的生出几分心虚来。

    似乎他所有的小心思,在温酒跟前,都无法遮掩一般。

    “温姑娘……”郑平阳硬着头皮,和温酒打招呼,“温姑娘怎么来了?”

    温酒垂眸,“我方才听你说,你要证据证明西门珍的孩子是你的,对吗?”

    郑平阳勉强笑了一下,不知为何,后背竟然有几分清凉,“温姑娘,此事与你并无关系,还请你不要插手。”

    温酒神色平淡,“按理说,我的确不该插手。不过你既然同西门姑娘提到我,那此事应当也与我有几分关联。西门姑娘,我给你一个建议,既然你们已是有了肌肤之亲,不如出去昭告大众,郑少侠身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记号。若你说中了,那便说明你们的确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情!”

    西门珍双眼一亮,目光从郑平阳的腹部扫过,眸底带着盈盈的光彩。

    郑平阳则是神色慌乱。他与西门珍有过好几次肌肤之亲,且西门珍对他分外痴情,对他身上的小记号再是清楚不过!

    若是西门珍当真如同温酒所建议的一般,出去宣扬此事,只怕他是真要颜面扫地了!

    郑平川看郑平阳脸色突变,心底一沉,很快便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甩了甩袖,沉声道:“西门姑娘与平阳一路同行,如今却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无论如何,平阳都该担起责任来。今日由我做主,西门姑娘且先在红枫山庄住下,后续当如何处理此事,我回禀家父后,再做决断。若是家父同意你与平阳的婚事,我们九华山庄定会八抬大轿,将西门姑娘迎娶进门!”

    郑平川这话说得妥当,西门珍原本还愤愤不平想要去揭露郑平阳。听了郑平川的话,她哽咽了一下,委屈巴巴的点点头。

    自从见到郑大哥的第一眼开始,她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要成为郑大哥的妻子。既然如今九华山庄将这大好的机会送到她的眼前来,她自然没有放手的道理!

    西门珍期期艾艾的点点头,带着哭腔道:“好,我等你们的消息!不过这段时间,我想要郑大哥多陪陪我。”

    郑平阳想要拒绝,被郑平川瞪一眼后,只能扯了扯唇,朗声道:“好。”

    西门珍破涕为笑,得寸进尺的扑到了郑平阳的怀里。

    这次,郑平阳没有再推开她。

    只是仍旧用隐忍又倔强的目光,盯着温酒看,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事情似乎是圆满解决了,双方对此都很是满意。温酒这个外人再留下,反倒是不合适了。

    她轻嗤一声,转身离开。

    这郑平川倒是比郑平阳要老谋深算得多,看似是给了西门珍机会,实则字字句句都是陷阱。

    一来并未承认西门珍肚子里的孩子,是郑平阳的种。二来暗暗指责西门珍水性杨花,郑平阳倒霉摊上事儿。三来则是开了一张空头支票,只说等禀告家父再做处理,却不曾提到,若是九华山庄没有准信传来,西门珍又该何去何从!

    不过,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过了,西门珍和西门峰都对九华山庄没有意见,她也不必去掺和这些破事!

    问心无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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