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羽气急败坏,扬手便要朝着温酒的脸上打去。

    温酒惊呼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脸踉跄后退了两步,一头栽倒在赶来的屠司宸的身边。

    她抬起一双朦胧的泪眼,凄楚又可怜的模样,令人发自内心地想要怜惜,“王爷!”

    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她哽咽一声,挣扎着起身,扑到了屠司宸的怀中,低声啜泣。

    屠司宸的脸色沉得可怕,盯着温夫人母女的眼神更是冰寒似霜。

    温夫人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解释道:“王爷误会了,羽儿方才只是看到酒酒的脸上有一只小虫子,想要给酒酒拿掉。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酒酒竟然摔倒了!”

    温羽也反应过来,“是啊!我只是看她脸上有虫子,好心想帮她。可她竟然假摔,也不知道是抱的什么心思!我这妹妹在乡下呆得久了,这心思还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呢,呵呵!”

    母女两人的解释,并不能让屠司宸信服。

    温酒一边低泣,一边替两人作证,“王爷,是我的错。母亲和姐姐说得没错,是我脸上有虫子,我被吓到了。一时不小心崴了脚,才会摔倒,这和姐姐没关系!”

    “本王有眼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王心里清楚。”

    屠司宸抚摸着温酒的发髻,犹如在抚弄一只温顺可怜的小白狗,动作轻柔,脸上却布满了冷意。

    温羽被他看得心悸,抿了抿嘴唇,咬牙道:“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伺候的下人们!”

    “够了。”屠司宸不耐烦,“从今日起,本王的王妃不再是你们温家的女儿!若是再让本王看到,你们欺凌王妃,本王决不轻饶!”

    话毕,他不想再在温府待下去,拍了拍温酒的脑袋。

    温酒咬着嘴唇,为难地看了温夫人和温羽一眼,躬身请罪,“母亲,姐姐,对不起,我……我如今是王府的人,我得听王爷的话!日后,日后你们珍重!”

    她飞快地转过身来,不愿让二人看到她的眼泪似的,推着屠司宸的轮椅,离开温府。

    马车还在外面候着,屠司宸上了马车之后,温大人从里面追了出来。

    他不敢去拦屠司宸,只能喊停了温酒,背对着马车的方向,低声警告道:“温酒,是不是你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惹得他对温家有如此之大的意见?你是温家的女儿,若是温家出了什么事,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温酒瞪大双眼,慌乱地摆手,“我,我没有!父亲,我真的没有!”

    看她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温大人分外嫌弃。凌厉的目光扫过温酒的脸,没发现任何的端倪,才稍稍放下心来。

    也是了,这温酒向来是又蠢又胆小,被庄子里的下人们教得很上不得台面。料想她也不敢在王爷面前胡说八道,抹黑温府!

    王爷对温家人意见如此之大,定然是因为看到温羽,又想起了旧日的恩怨来了!

    温大人扯了扯脸皮,语气命令,“回去之后,好好替温府解释解释,告诉王爷,温家人对他没有恶意。若不然的话,也不会将女儿给嫁到王府去!若是可能,让王爷钟情于你,为温家谋取更多利益!只有温家好了,你才能好,听懂了吗?!”

    温酒茫然的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明白。

    但看到温大人冰冷的面色,仓惶地连连点头。

    温大人这才放过她,让她离开上马车了。

    温酒慌里慌张地进来,屠司宸瞥了她一眼,淡声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温酒紧张地握着双手,摇了摇头,“我,我不能说……”

    屠司宸眸光倏然冷了下来,“本王命令你如实交代!若不然的话,本王马上休了你,将你丢下去!”

    温酒被吓到,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连连摆手,“不,不要!王爷,不要休了我!若是被休弃了,我,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放屁,要不是为了维持这狗屁人设,她恨不得马上一脚将屠司宸给踹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父亲让我等王爷气消了之后,好好替温家说好话,让我为温家谋取更多的利益。只有温家好了,我才能好!”

    屠司宸虽然猜到了温大人会这么说,但听着温酒的话,心里忍不住生出几分厌烦来。

    他冷淡地扫了温酒一眼,声音带着寒意,“回去之后,自行去柴房思过。”

    温酒温顺地点点头,小心翼翼道:“王爷别生气,父亲他们对你没有恶意的。若是真的不喜欢王爷,也,也不会让温家的女儿嫁过来了!我想,他们一定也是想要求得王爷的原谅,才会选择和王府结亲的!

    我,我以后会好好对待王爷的,什么时候王爷消气了,我再回温家见他们。我想,父亲和姐姐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他们对王爷一直都心存愧疚,想要补偿王爷……”

    “闭嘴!”屠司宸不耐烦地打算了温酒的话。

    温家若是当真对他没有恶意,就不会将王妃换成了眼前这个粗鄙无知的村姑了!

    温家不仅仅是在羞辱他,更是在羞辱皇室!

    就这种态度,还想要他消气,简直是异想天开!

    他要温家为此付出代价!

    屠司宸不想再看到温酒,“滚出去!这一个月内,除非本王有令,否则你不可踏出柴房半步!若是胆敢违抗本王的命令,本王马上派人将你送回温府!”

    温酒哭哭啼啼地下了马车。

    马车没有丝毫留恋地驶远,彻底消失不见后,温酒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面色一片冷清。

    她顺着寂静的街道往前走,中途拐入一个客栈中,略作打扮,来到了斗兽场。

    杜泉笙已经醒来,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榻上,让小厮下去找两条狗上来逗乐子。

    小厮怕再出事,一再推辞。

    杜泉笙气恼道:“怎么?如今你连本公子的话也不听了?!”

    小厮面带苦涩,“公子,不是奴才不听您的!老夫人有令,今后不可再纵着您惹是生非了!您这身体还没好全,若是再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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