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当铺后,二当家还愤愤不平,“亏得我之前还以为那掌柜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坑我!此次要不是有寨主跟着,只怕我都要给他给糊弄过去了!”

    他怀里的包裹沉甸甸的,一想到这是百万银钱,二当家就觉得四周所有人都在打自己的主意。

    他四下看了几眼,还真发现其中一个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目光中充满了大量。

    二当家心底一寒,下意识地往温酒的身边靠了靠。那男子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冷,大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二当家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喊道:“寨、寨主,有人来抢银子了!”

    话音落下,就见刚才那男子已经走到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手里的包裹,眉头皱起,“这是什么?”

    二当家抱紧了包裹,“和,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要打劫吧?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休想抢东西!”

    男子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想要将二当家怀里的包裹拿过来。

    二当家灵巧避开,躲到温酒的身后,“你别过来,我家寨主揍人可疼了!要是不想死,你最好滚远一点,别来打我们的主意!”

    男子不悦,殿下身边的人都些什么废物?

    还有,寨主又是怎么一回事?

    男子疑惑,不由看向温酒,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下来,“殿下,微臣来迟了!”

    饶是早知道温酒的身份,乍听闻男子的称呼,二当家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温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她兄长太子身边的谋臣——陈珂。

    陈珂愧疚地看着温酒那张素白的小脸,自责道:“撤离皇宫当日,臣本想去找殿下的。可当时太子身边人手不够,臣只能先护着太子离开。还忘殿下不要怨恨臣,这些时日,臣一直记挂着殿下。

    太子安定下来之后,臣马上循着皇宫护城河一带寻找殿下的踪迹。没想到,竟然在此地遇见殿下!”

    他先去了西阳镇。

    可奇怪的是,殿下并未遵循着前世的轨迹,被村夫顾大给捡回家。

    他猜到应该是其中出了些什么差错,或许是有人和他一样有了奇遇,殿下提前离开。

    于是他逆流而上,一路寻找殿下的痕迹。

    方才在人群中看到殿下和苏喜,他就猜到,应该是苏喜重生了。因为前世,苏喜是死在了皇宫了!

    一个小宫女,并不会构成太大威胁。陈珂并未将这个小变故放在心上!

    他关切地望着温酒,声音温柔恭敬,“殿下这段时日吃苦了!”

    竟然还被迫和这些草莽混在一起,殿下定然是走投无路,不得不屈从!

    陈珂心底涌起一股怒意,手中长剑出刃,忍不住想要将二当家的脑袋砍下来。

    他刚出手,温酒便抬头看了他一眼,“住手。他是我的人。”

    陈珂一愣,将剑收回去,垂眸道:“太子殿下如今正在附近府城。臣来护送殿下回去,有太子殿下在,定然会保殿下此生无忧!”

    即便是太子做不到,他也会拼尽全力,不会再让殿下如同前世一般,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温酒浓密的睫羽颤了颤,抬眸看向一脸自信的陈珂,“我不会去投奔太子。”

    陈珂声音沉下来,“殿下,不可胡闹!如今正是乱世,殿下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免不得吃苦头!回到太子殿下身边,虽然不能再让殿下过上从前一般的奢华生活,但至少殿下不会有性命之忧!”

    “性命之忧就过了……说不准有性命之忧的人是谁呢……”

    二当家在温酒的后背碎碎念。

    这男的怕不是不知道他们寨主的本事,她流落在外,祸害的永远是别人!

    比如隔壁猛虎寨和凤凰寨,人都要被他们寨主给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了!

    陈珂冷眸扫过,带着杀意的视线落在二当家的身上,“闭嘴!我和殿下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儿!”

    二当家可不服气,抱着寨主的全部身家,理直气壮道:“什么殿下不殿下的,这里可没有你的殿下,有的只是我们金风寨的寨主!寨主,你说对吧?”

    还不忘了讨好温酒。

    温酒淡淡应了一声,看向陈珂的目光出奇的平静,“他说得对,这里已经没有了你的殿下,有的只是金风寨的寨主。你若是想要找你的殿下,可以先去死一死,说不准她正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殿下!”陈珂心头一痛,“殿下,你怎会变成这样?”

    他印象中的殿下,端庄高贵,温柔体贴,从不会这样尖酸地同人说话!

    陈珂气势汹汹地质问苏喜,“苏喜,你对殿下做了什么?为什么殿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苏喜还在懵着,猝不及防一口黑锅盖下来。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陈大人,你在说什么?什么殿下换了个人,殿下就是殿下,没变啊!”

    殿下是坚强了不少,可那都是因为殿下遭遇了变故,所以不得不坚强起来。

    她这一路上都和殿下呆在一起,很确定殿下就是殿下,没换过人!

    苏喜一脸懵懂,陈珂却只觉得她是在装傻糊弄自己!

    想到高贵的公主,被苏喜给教成了一个尖酸妇人,陈珂便忍不住想要将苏喜给当场砍了!

    他压下怒气,伸手去抓温酒的手腕,“殿下莫要胡闹,太子身边才是殿下该待的地方。若是流落在外,总有一天殿下会因此付出代价!听臣的,不会有错!”

    温酒的眸光倏然冷了下来,后退两步,避开陈珂的手,声音犹如三月积雪一般,带着潺潺的冷意,“我说了,我不回去。也不必在这里脑补什么我必须要呆在谁的身边才能好过,我不需要你们来安排我的人生!

    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可以找个作坊进去纳鞋底,少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陈珂从未听殿下说过这样的狠话,更加确定,苏喜暗地里一定没少教唆殿下,才叫殿下对回到太子身边如此排斥!

    陈珂压抑着怒火,“殿下,臣都是为了殿下好!殿下不知道外面的人心险恶,殿下若是执意留在外面,臣无法保护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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