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蓝柏连忙开口想要解释,就看到床头放着一张圣旨,旁边是她一直藏在床板下的玉玺。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啊!”
文白冲他大吼,蓝柏连忙想将她拥入怀中,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先冷静,你听我说,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的身体还没好,不能生这么大的气。”
听着蓝柏的解释,文白只觉着耳朵嗡嗡只响,她看到了圣旨上的内容,这个男人,竟然在她昏睡期间拿着她的玉玺拟旨登基,还穿上了她死去父皇的龙袍!
文白气急攻心,抄起玉玺朝着他就重重砸在了他的额头上,血顺着他的脸留下,文白却仍觉着不解气。
就在文白气急败坏的想要下床时,忽然觉着身下黏腻一片,文白掀开被子,就看到褥子已经被身下的血染红了一片。
蓝柏也慌了,连忙抱起文白就往太医院跑。
可到了太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文白也再次晕了过去。
御医本想先给蓝柏包扎头上的上,却被抬手拂开。
“治我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治陛下!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我让整个太医院给她陪葬!”
文白醒了,但也没了精神,整日里最多的就是在睡觉,时间长到蓝柏心慌,他每每看见她睡着,他就有一种她不会再醒来了的感觉。
文白是不愿意见他的,即使是装睡也不愿意看他一眼,先是谋权篡位然后害她没了孩子,如今还一副深情的模样,倒是让她瞧着恶心。
蓝柏这几日也忙,忙着料理朝中之事,以及让内务府赶制新的龙袍和大婚衣裳。
给了他半月闭门羹,文白日日喝着苦药越想越觉着不是滋味。
可又转念一想,也是她代入太深了,这里毕竟只是个意识世界,但一想到自己三年多来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工作,最后这位置竟然就如此容易被自己深信不疑的人拿走了。
真是……好不甘心。
虽然也不高兴了几日,但她也明白,自己一旦怀孕许多蠢蠢欲动的老鼠就会从暗处出来搞事情。
她平日里都是竭尽精力、使尽手段,加上有蓝柏做靠山,这才能将他们都压制下去,若是有奸人趁着她怀孕想对她做些手脚太容易了。
一个不甚,恐怕她死于难产也是有可能的。
文白翻了个身叹了口气,可就是觉着蓝柏这样做好不地道,哪怕等她醒了与她商量,细想思忖之下她也是会答应的,可偏偏他先斩后奏,就是让她觉着不高兴也不甘心。
年轻人简直不讲武德!一定要狠狠谴责他让他知道他自己错了!
文白钻在被子里这么想着,外面就又传来了声音。
是蓝柏来了,文白一如既往示意宫女不要却给开门,这回蓝柏却不依了,让人撞开门后示意他们下去。
文白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不想说话。
蓝柏坐在床边,伸手去碰她肩膀,却被用力拍开。
“别碰我。”
蓝柏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没再去碰她。
“我知道你怨我,但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我想让你平安,却没想到是我刺激到你亲手葬送了我们孩子。
你也知晓我这个皇位得的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腊月十八,我会娶你做皇后。”
文白听懵了,怎么能有如此不要脸的人,他还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啊,竟然如此理直气壮的就来通知她腊月十八要娶她?
文白感觉肺都要气炸了,坐起身跳下床就往外跑,只要不看见蓝柏,她觉着她还能多活几十年。
“小白。”
蓝柏两步并一步上前追上她,将她打横抱起来。
“地上凉,你身子还没好。”
“放我下去!”
文白越想越气不过,理智早就抛之脑后,挣扎着被放回床上,文白抄起软枕冲着他就疯狂抽打,宛如一个疯子。
打够了,文白实在是打的没了力气,这才停下来轻喘着气瞪他。
蓝柏苦笑一言不发的挨着,见她打累了,伸手去整理她散乱的发丝。
“都是我的错,你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又要多加几副苦汤药了。”
“不要你管!”
文白气鼓鼓的推他一把,虽说刚才打了他一番气性散了些,但就是不想主动服软,但凡他现在说一句对不起,她就立刻跟他好好谈谈。
俗话说一切的误会都是起源于我以为和猜测,蓝柏见文白还是如此抗拒他,便心里一沉,以为她不愿看见他,起身离开了。
文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起身去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文白抬手干搓了两把脸,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明明顺着他,做满好感度不就好了。
可她就是拉不下脸来和好啊,文白无力的趴在梳妆台前。
不行不行,脾气也发过了,他原本也是好意,认错态度也很卑微了……明天得找机会跟他和好然后好好聊聊了。
第二日上午,天还不错,文白穿好了衣裳披上蓝柏送的那件虎皮大氅便往御书房走去。
文白一直在屋子里养身子,忽然出门竟觉着阳光刺眼。
抬手遮了遮阳光,忽然看到前面蓝柏正往御书房走,他身后跟着的是她一手提拔出来的车离。
文白抬袖遮脸长呼了口气,果然自己的东西突然被挖走就感觉好不爽。
不过看样子他们应该有要事商议,自己还是先去其他地方逛逛,一会儿再来好了。
放空大脑走着,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走到了祠堂这边,文白推开祠堂门走了进去,宫女太监们齐齐守在门外。
宇文义正在擦拭供桌,在听到文白的脚步声后转身行礼。
“参见陛下。”
“免礼吧,你一直隐在这里,怕是不知我如今已经不是皇帝了。”
文白略带惆怅的说道。
“在属下心中您永远都是陛下。”
宇文义说的很坚定,倒是让文白心中瞬间没了憋屈,当有人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你,真的是非常感动了。
“你这儿有酒吗?”
“有。”
“去拿来吧。”
文白说罢走到蒲团前,给父皇母后的牌位上了两炷香,磕了三个头。
“女儿无能,这天下怕是要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