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荃用他那带着一抹暗色的妖瞳低头审视小叶子,兴奋道:“哦?不会武功?”

    眼前这个持剑使者,诡异的仿佛一个阴间无常,似乎随时随地都会伸出他的勾魂利器,微笑着将她虐杀至死。小叶子心中虽然害怕,但脸上绝不服输,只顺从的躺在地上,昂首倔强笑道:“任左使好。”

    这丫头居然笑?!任青荃眼中闪过一道费解的神思。以往落在他手中之人,不是怨恨,就是反抗,或者无声,或者激烈。可这丫头,仿佛没事人一样,居然像平常打招呼一样,对着他在微笑!

    这可真有意思。他加重了捏她脸颊的力度,诡笑道:“你笑什么?”

    小叶子只觉脸上骨骼被捏得几欲作响,剧痛穿心,但皮肉越是痛,她越要若无其事:“见了持剑使者,我理应微笑行礼。”

    任青荃又嘿嘿冷笑一声,再度加重了手劲:“没想到你还挺礼貌的啊?”

    小叶子痛得几欲流泪,越笑越甜:“对越不礼貌的人,越要礼貌才是。”

    任青荃哼的冷笑了一声:“你就不怕我捏烂你的脸?”

    小叶子流着眼泪笑道:“怕,怕,当然怕。你呢,你怕不怕?”

    任青荃盯着小叶子,脸逼近到小叶子的眼前:“我怕什么?”

    小叶子痛得泪流满面,眼渗血丝,整个脸都紫胀了起来,犹自笑道:“我和任左使不熟,我怎么会知道任左使你怕什么?也许是帮规?也许是帮主?恕小叶子无能,回答不了,请任左使自己问自己吧。”

    任青荃尚未回话,忽听得身后有一人缓缓道:“放手,任青荃。”

    任青荃嘿嘿冷笑,也不回头,只将手中的小叶子往旁边一甩。小叶子登时被一股巨力甩翻在侧,只觉眼冒金星,浑身骨骼几欲散架。

    “早上好,我敬爱的杨天王。”任青荃冲着来人一弯腰,做了一个行礼的动作。他手中行礼,面上笑容却诡异狠毒。

    杨一钊报以一笑:“你也起得很早嘛……莫非你也是来给薛近侍送行的?”

    任青荃阴阳怪气的一笑:“哪儿敢抢了杨天王的活儿?一边送着老情人,一边等着新情人,我持剑宮人俱是光棍,只能在一边徒生羡慕啊。”

    杨一钊哈哈一笑,语带调侃:“咱们都是光棍,老鸨不说猪黑。不过我不像你们持剑宮人那么死板,帮里的人我是沾染不得,帮外的野花我可从来不缺。我以花丛前辈的角度奉劝任左使一句:这美人儿都是鲜花一样,你得时刻滋润,她才开的美丽。就算内火憋急了,忍不住想摸脸摸手的,下手也得温柔点儿。你把这近侍吓哭了,我不心疼,可有人心疼。”他说到此处,眼神只如利剑一般与任清荃对视着,毫无退让之意。

    任青荃撇了地上的小叶子一眼,细思杨一钊之语,也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念及昀汐,便有了些许忌惮。他哼了一声,目光复转回杨一钊脸上,轻蔑一笑:“情趣二字,我怎么会比杨天王还要懂呢?只奉劝杨天王玩的不要太过火,分得清轻重才好。”他给杨一钊留下一个诡秘的眼神,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任青荃走远,杨一钊才松了口气,上前拉起小叶子,道:“还好吧?他没怎么着你吧?”他见她脸上淤青,叹了口气:“这混蛋下手怎么这么狠,真是变态。”他忍不住伸手给她轻轻按了几下,直按得小叶子龇牙咧嘴。

    小叶子嫌他按的痛,一把打开他手,疑惑道:“他怎么走了?我还以为他会借此治你的罪呢。”

    杨一钊淡淡一笑:“或许他良心发现吧。”他又仔细查看了半天她脸上的伤,道:“还好,都是皮肉伤。他练得一手阴风爪,凌厉无比。幸亏他没下重手,不然你就一辈子只能跳遮面舞了。回去拿热鸡蛋好好滚一滚,不多时就好了。”

    小叶子见他关心自己,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嗔怪道:“昨个儿不是把自己撇得很清,嫌我碍你的相亲大业吗?我都听说了。这会儿又在我面前装好人。”

    杨一钊翻了个白眼,用手指一戳她额头,低头凝视她,笑道:“生这种闷气,傻不傻啊?我要是在帮主面前说咱俩感情很好,那不是给你找事吗?”

    小叶子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护着我,可我听了还是不高兴。”

    杨一钊哈哈一笑:“怎么?真想让我娶你吗?”他一扬长袍,单膝跪地,拉着小叶子的手,诚恳的看着小叶子,深情的低语道:“小叶子,嫁给我吧。”

    小叶子一惊,随即意识到他又在胡乱玩笑,立刻伸手给了杨一钊一个爆栗:“傻吗你?找事是不是?”

    杨一钊顺势耍赖的往地上一坐,两手一摊,满脸无奈:“你看,你看,你这个小舞娘,跳舞的时候媚得很,一到关键时刻就完全的不解风情、不给机会。就你这样,哪个男人敢要你啊?”

    小叶子一撇嘴:“我有没有男人要,不劳您杨天王费心。您快去忙着种您的野花吧。回见,回见。”说着就转身往回走了。远远地听见杨一钊在身后叫:“哎!哎!这臭丫头,也不拉我起来!哎!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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