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彤虽身子发颤,但眼神却越发的沉静明亮,俞沧阑冷不防突然伸手,握住了云彤握着马鞭的手,“再有刁奴作恶,不用留情。”

    俞沧阑带着云彤一挥手,阴狠的力道一下将檀儿抽飞了出去。

    血水飞溅在香园的地上,俞沧阑俊美的脸上罩着一层黑气,对满院子的下人道:“滚。”

    满院子的奴才噤若寒蝉,都被俞沧阑吓得浑身发抖,此时接到俞沧阑的命令,一个个都屏住呼吸连滚带爬的离开。

    转眼间,香园里就又剩下了云彤和俞沧阑两人。

    看着俞沧阑覆在自己手上的五指,云彤飞速的甩手想要挣脱,俞沧阑却猛然欺身,凑到云彤面前道:“你怕将军府内没人给你撑腰?”

    云彤倒吸了一口凉气,红着脸想要拉开和俞沧阑的距离。俞沧阑却不依不饶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悬在她脸前一字一句道:“那你就记住,今后在将军府,我就是你的靠山。”

    “二公子请自重!”云彤使劲的扳着俞沧阑的手指。

    俞沧阑发出了一声沉沉的低笑,“云彤。”

    云彤的身子瞬间僵住,就听俞沧阑道:“我后悔了。”

    低磁的声音胶着在她耳边,俞沧阑继续道:“去年你父亲带你回京述职,我在宫内的荷花宴上见过你一面。”

    云彤眉心轻蹙,心底闪过了一丝困惑。

    的确是在那场荷花宴上,将军府与御史府结亲,定下了她和大公子的婚约。

    就听俞沧阑又道:“是我先看上你的。”

    云彤愕然一愣,猛然睁大了眼睛。

    俞沧阑的唇边勾起一丝冷笑,“但母亲不喜欢你,说你比不上京中贵女,虽然应了这门亲事,却背着我将聘书上的名字改成了大哥的。”

    云彤目瞪口呆的瞪着俞沧阑,俞沧阑修长的手指自云彤唇边划过,“若是你没有被那群刁奴欺辱,我还能放心的将你留在香园。”

    他轻哼了一声,“可你这般软弱可欺,若是没有我,你要如何在将军府上活下去。”

    说完,他眼底崩出了浓浓的侵略的目光,对准云彤的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春风送暖,转眼已过去了七日,将军府内,梅夫人冷脸坐在主屋正堂,一边拨弄着茶盏一边对丫鬟问:“少爷说他今日回来?”

    丫鬟碧玺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晨间奴婢才问过管家,说是少爷传回了消息,今日下午就回府。”

    七日前,二少在香园大发雷霆,打死了几个欺负大少夫人的刁奴,顺便也将府上的奴才也全都警告了一遍,香园里也换上了他亲选的下人,没有人敢再轻看那个守寡的少夫人。

    可此举却当众打了夫人的脸,气的夫人卧床好几日,今天才恢复了些精神。

    “哼,要不是我不想让他在下人面前难堪,损了他在将军府的威严,说什么也不会纵着他胡作非为!”梅夫人将茶盏重重的磕在桌子上,“这个逆子,当真不怕传出去成为天下的笑柄么?”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就是清楚他早年就看上了云彤,她才刻意把云彤嫁给了他大哥!

    将军府的未来都压在俞沧阑身上,俞沧阑怎么能娶一个小小的侍郎之女?

    可她知道俞沧阑看上什么就一定要得到的脾气,怕他铁了心一定要娶云彤,更怕他进宫找皇上要指婚的圣旨,这才一面应下了俞沧阑,又背着他把庚帖换成了长子的名字。

    “你找人去香园看着,阑儿回来后定会去探望那个贱人。”梅夫人沉着脸对碧玺吩咐,“若发现有不对立刻回来告诉我,绝不能让他弄出什么出格的丑事。”

    什么狗屁救命之恩,那只是俞沧阑想见云彤的借口。

    偷换庚帖一事碧玺也有参与,派她去监视香园梅夫人才放心,但碧玺却苦了一张脸,又不敢反驳梅夫人的命令。

    将军府内没人敢违逆二少爷,否则,夫人便不是在房中生闷气,而是去香园教训少夫人了。香园现在有二少的人看守,她根本就伸不进去手,若不是朝廷派了差事给二少,只怕二少早就作出什么了。

    碧玺暗暗叹了口气,头疼的领命退了下去。

    另一面,云彤坐在床榻间静静的由丫鬟伺候着抹药,思绪却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

    那日俞沧阑亲了她之后就离开,说是朝廷里派给他有差事,要六七日之后才能回来。

    云彤被他的举动吓得失神了好久,惴惴不安了几日才平静了下来。

    她从没想过,原来俞沧阑对她报有那样的心思,而且,她和将军府的亲事也藏有隐情。

    如果当初将军夫人没有换庚帖,去御史府提亲的是二公子……

    呸!

    云彤狠狠的摇头,将自己那点不该有的想法挤出了脑海。

    她现在已经过的无比艰难,何必再给自己另找麻烦。

    要是这事传扬出去,京中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给淹死。

    “少夫人,二少爷下午便会回府。”丫鬟芳华不冷不热的说道。

    云彤皱了皱眉,并没有理会芳华。

    这人是俞沧阑的心腹,对她细心照顾却从不亲近,云彤甚至有种诡异的错觉,觉得这丫头是俞沧阑派来监视她的。

    “少夫人的腿上基本已愈合,但这伤口波及到了经脉,所以每日都要推拿,等二少回府见过少夫人之后,奴婢便为少夫人疏通经脉。”芳华自顾自的说道。

    “谁说我要见他。”云彤冷冷的道:“二少爷既然公务繁忙,就不必往香园费心了。劳烦你转告他一声,我很好,让他保重身体即可。”

    “原来大嫂不想见我?”冷沉的声音突然传来,云彤咻然一惊,飞快的寻声望过去,就见俞沧阑不知何时已立在门口,正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云彤心底猛地抽紧,俞沧阑一挥手,芳华立刻退下,俞沧阑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云彤面前。

    “你——”云彤四下里一看,卧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下意识的脱口道:“你别乱来!”

    俞沧阑嗤笑了一声,斜倚在床边道:“大嫂很期望我乱来?”

    云彤顿时涨红了脸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嫂!”

    她胡乱的抓起锦被想盖到腿上,芳华刚才给她上药,她下身衣冠不整双腿袒露在外,如何能让俞沧阑看见。

    却不想俞沧阑抬手一挡,直接把那锦被扔了出去,大手也摸上了云彤的脚踝,“府医说,你这经脉每日都要推拿?”

    长指顺着她的脚踝漫不经心的往上,肆意的抚摸着指尖下的莹润,“既然是从今日开始,那就由我给大嫂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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