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设宴会和满足客人需求这种事情,跟随他许久,在这府上任职多年的管家不可能做的不周到。

    宴会开了他也没有必要特意再跑过来说一声,唯一的情况就是出了什么事。

    但管家的面上有些为难,这府上的人按理说都是俞沧澜的手下那些使者再怎么,也不应当那样做,而自己身为管家,前去制止使臣的行为又十分不妥,思来想去,只好过来找俞沧澜。

    为难了半晌,管家这才说道:“有一个使者出面调戏了府上的丫鬟,我不敢越了规矩,不知将军如何定夺?”

    听到这话,俞沧澜眼神一凛,他压着怒火沉声问道:“人在哪儿?带我过去看看。”

    管家的腿脚也是麻利,带俞沧澜过去的时候,那个使臣还在出言调戏那个丫鬟。

    “美人今晚不如从了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赎个身。”那使臣见色起意,抓着那个丫鬟的手腕不撒手,纠缠着这女子说服同他春宵一度,而那丫鬟连连拒绝,奈何力气不如人,被制服的死死的同时面色灰白的呼救。

    俞沧澜皱着眉上前劝阻,面对使臣,他可不能说什么重话:“阁下于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一女子,是否不太妥当呢?”

    “哪条野狗在此乱吠?”那使臣背对着俞沧澜,被出声人扰了兴致,骂骂咧咧地转过身来,看到俞承澜之后也是满面戾气上下扫了一眼他,随后便对着跟随自己一同而来的同僚说道,“这又是哪儿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他身边的人给他指了一下管家,那是他们在宴会上招待他们的人,于是那调戏女子的使臣便来了兴致,看了看管家又看了看俞沧澜,大笑道:“你又是什么人?还敢阻拦我,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你旁边那个人见到我们都得点头哈腰的,你又算什么东西,还敢拦着我?”

    说完见俞沧澜不说话,那名使臣的气焰更盛:“不过呢,你要是态度能够放尊敬点,我还是能够大发慈悲的放过你一命。”

    先前宴会开始的时候俞沧澜并未出席,而宫中派人护送使臣来到他们府上的时候俞沧澜出来接待,但这人刚好在出恭,所以并没有见过俞沧澜,只当是这名管家随便找来的下人,便有点不放在眼里。

    还是经身边人小声提醒他才得知在自己眼前的人是谁。

    于是俞沧澜便见对方面色尴尬地给自己赔礼道歉:“先前有事未曾见过,方才出言冒犯实在抱歉,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只是这话语的敷衍之意显而易见,但依旧碍于对方的身份俞沧澜并未发作,只是抬了抬下巴指着那名被他抓住手腕瑟瑟发抖的女子说道:“这名丫鬟又是怎么回事?听说您出言调戏……是确有此事?”

    “哪里哪里!”那名使臣笑着看了一眼管家,“定是这下人误会了,我哪儿敢调戏这府上的丫鬟,更何况代国出使,自己的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自己国家,我哪里敢开这种玩笑。”

    俞沧澜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那使者便又继续说了下去:“事实上我方才同她争论来着,这女子在宴会半途叫我出去,我以为是有什么事情,结果她方才把我带到空地来,居然是想要勾引我。”

    那使臣面上居然装作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模样:“还好没有上当,这才没有酿下大错,刚同她争执的时候,应该是被他看见了。”

    使者说道这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管家,又继续解释道:“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都是误解。”

    那名被他抓住手腕的丫鬟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到这种关头他还在颠倒是非,她张了张口想要为自己辩驳,但一想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丫鬟,即便说了真相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

    而且今日到访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将军不可能会冒着得罪这些人的风险来给自己还个清白。

    俞沧澜没有说话,他盯着那名丫鬟,随后目光又转向了这位自说自话的使者,现下是个什么情况他一眼便能明白了,管家说的没错,这使者品行不端,事后还颠倒黑白着实可恨。

    而且自己府上的人情况都是由自己过目的,品行如何,自己心里也都十分清楚,这丫鬟根本不可能生得勾引人的心思:“情况我已大致知晓,但这并非你们的国土,还是不要乱来为好。”

    丫鬟松了口气,本以为自己能够逃过一劫,却没想到抓住手腕的力道一松,紧接着那名使臣拔出了剑指着她道:“那我想你们国内也不能允许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存在,我在此替你们将她就地正法,也算是替天行道做一件好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所有人,那名丫鬟也被吓得愣在了原地,一时间忘了逃跑。俞沧澜瞳孔骤缩,倒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他飞快的动身上前夺剑,各国派人从来没有派一个武将前来的道理,所以这扬言要杀了丫鬟的人的身手自然敌不过身经百战的俞沧澜。

    甚至连交手都不需要,只一个照面,他便被轻而易举地夺了剑。

    虽然俞沧澜的身法之快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强,但是他站的地方终究还是敌不过使臣与那丫鬟之间的距离,虽然将那把利刃握在了手中,但是锋利的剑尖还是在那丫鬟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痕。

    “这是在我府上,”俞沧澜夺下剑盯着那名使臣淡漠的说了一句,最后又补充道,“今日是招待各国使臣的日子,想来也不是一个见血的时候。”

    尽管他十分愤怒,但是面上却是半分不能显露,毕竟他的愤怒可是偏向这名丫鬟的。

    管家早已叫人将这丫鬟扶了下去包扎伤口,鲜血早已染红了那名丫鬟的大片衣物,这人竟敢当着他的面行刺他府上的人,若是这丫鬟有过错倒也罢了,分明是他无理取闹,平白让那丫鬟得了一身伤。

    看着自己手下人受伤,俞沧澜岂能不愤怒?即便是那国外来的使臣又能怎样,伤了他的人,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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