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春花与正正 >第59章 偷/香
    老板看出了谢飞花眼里的失望神色,心内一怜,忙接口道:“客官还是严大人带来的第一位客人。”

    “嗯?”

    “严大人的性子冷,与他交清颇深之人,甚是少有。客官可是老朽所见第一人啊!”

    严肃清的性子,谢飞花自是知晓的,想起初见时的场景,谢飞花不禁笑了起来。那时的严肃清何止是冷,简直就是个没有感情的闷葫芦,一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可我见司少卿便同他交清匪浅。”

    “诶,那不一样。”面摊老板连连摆手。

    “有何不同?”谢飞花本也不是想与司辰逸做比较,只是不自觉便脱口而出了,现听老板之言,更是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严大人定不会让司少卿用他的碗。”老板笑嘻嘻地回道。

    “哈?”

    老板一脸神秘地指了指谢飞花面前盛面的碗。

    谢飞花忙低头查看,又抬眼看看灶台边搁的几个碗盆,瞬间恍然大悟,这套碗筷与灶台上的那些不是同一套。

    “这是……”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没错,这副餐具是严大人专用的。严大人素爱干净,所以老朽另备了副碗筷。上次大人领客官您来时,老朽误以为是严大人点的面,便错用了碗,怕严大人介意,本想及时更换,却被大人拦住了。”

    谢飞过登时愣住了,他未曾想到其中竟还有这么个故事。

    老板见谢飞花不说话,便继续道:“老朽本想着既然客官用了严大人的碗筷,那老朽再为大人备副新的便是,可今日大人前来,依然要求老朽继续使用了这副碗筷,不必更换。”老板顿了顿,“这要是换成司少卿,严大人应该当场便将碗给砸了。”

    老板说得真心,谢飞花不禁笑了起来,确实,以他见到的严肃清与司辰逸相处的样子来看,严肃清应该当场就翻脸了。

    面摊老板见谢飞花露出了笑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又笑着对谢飞花道:“所以说,客官与严大人的交情,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谢飞花未接话,论起他与严肃清的交情,他也不知到底是深是浅。说深,认识不过月余,其间争吵打闹不在少数;说浅,却偏偏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落寞。

    老板见谢飞花咬着唇不言语,也不吵他,而是起身舀了勺热汤,浇在谢飞花已不冒热气的面上:“趁热吃,凉了容易烧心。”

    谢飞花这才回过神来,感激地看了一眼面摊老板,老板对他笑了笑,便重新坐回自个儿的位置,继续择着小葱。

    不必再多说什么,谢飞花心中的结也解开了一半,至少严肃清对他是特别的。虽然自个儿之前也有感觉,但这从旁人嘴中得到确认,又是另一番滋味。谢飞花的心情好了许多,心中暗暗下了决心,明日中秋定要同严肃清和好,再不与他闹别扭了。

    严肃清待在“大理寺”自个儿的小屋内,将木雕的小猫儿又再仔细地上了一遍漆。虽然昨日与谢飞花不欢而散,但严肃清心里还是放不下这只“小野猫”。

    其实昨日谢飞花所言并无不妥之处,只是严肃清认清了自个儿内心的真实想法,谢飞花的那一番言语好似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在怀着别样心思的严肃清听来,只觉得谢飞花是在与他保持距离,也许在谢飞花心里,他严肃清不过只是个“调查对象”,并无其它特别之处。谢飞花对他未有他对谢飞花的那种心思,既然这样,他又何必继续讨人嫌呢?

    严肃清端详着手中精心雕好的小猫儿,已不知是否要将它送出去……

    就在这时,一道圣旨下到了“大理寺”,着大理寺卿严肃清与大理寺少卿司辰逸,明日去宫里赴“中秋宴”。

    严肃清捧着圣旨,终是叹了口气。

    司辰逸倒是一脸兴奋,他不是喜欢去赴宴,而是喜欢宴上的好酒。老国公自然也要前去赴宴,但因是皇帝赏赐的殊荣,所以宴席上老国公并不会特别盯着司辰逸,司辰逸完全可以敞开了喝,前两年的中秋宴,司辰逸皆是喝多了被人给抬回“国公府”的。即便如此,司辰逸依旧乐此不疲。

    “对了,谢阁主中秋还待在你那儿吗?”司辰逸捅了捅正在发呆的严肃清。

    严肃清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后又觉得不对,补了句:“本官如何得知?”

    司辰逸倒没注意严肃清前后语中的茅盾,只是点了点头:“也是,中秋团圆夜,谢阁主自然不会待在你宅中。”

    严肃清闻言不禁一怔,是啊,谢飞花是“探密阁”阁主,中秋夜怎会同他一起过呢?想到那日谢飞花同他的约定,严肃清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只是对方与他的客套之词,他竟还当了真,着实可笑。

    “你怎么了?”司辰逸一歪头,便看见严肃清脸上神色有异,不禁担忧地问道。

    “无事。”

    “你不会还在想那案子吧?你可别意气用事,这可是宫宴,万万莫要胡来!”司辰逸生怕严肃清还在气头上,怕他一时想不开,抗旨不遵,连忙出言劝他道。

    严肃清无奈地看了司辰逸一眼:“你当本官是三岁小孩吗?”

    “你要是三岁那还好,给颗糖便能乖乖听话,好哄得很,哪像现在这般……”

    司辰逸连忙捂住了自个儿的嘴,把后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

    “这般如何?”

    严肃清挑了挑眉,冷眸盯着司辰逸。

    司辰逸苦着脸,“嘿嘿”一笑:“这般高大威武,玉树临风。”

    严肃清冷哼一声:“司少卿当真狗腿。”

    司辰逸“呵呵”地陪着笑,不敢有半句怨言。

    严肃清下了差回到宅子,天色已晚,见主屋内未有灯火,以为谢飞花已经歇下了。于是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生怕惊动屋内歇着的谢飞花。

    孰料当严肃清摸着黑来到床榻前时,竟发现谢飞花榻上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并不见谢飞花的踪影。

    严肃清怔了怔神,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想来谢飞花是不想见到他的,不然以往这个时辰,谢飞花早已睡得人事不知了。

    严肃清点起了灯,突然觉得这住了几十年的屋子,竟如此空旷,只因少了个人的身影,便显得孤寂异常。

    严肃清对着那张空榻发了会儿呆,便拿了换洗衣物去洗漱了。直到熄了灯,躺在榻上,谢飞花依旧还未回来。

    就在严肃清以为谢飞花今夜是不会回来的时候,响起了轻微的开门声。严肃清心里“咯噔”一下,光听动静,严肃清都知开门的人是谢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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