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春花与正正 > 第 136 章 游船
    沈重山所言之事,也是得到密折的皇帝所头疼之事。

    皇帝收到严肃清的密折,一口老血差点儿呕了出来,折了个国公府的公子不说,连严肃清自个儿都赔了进去,这办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他是不知朝中有多少人等着看他笑话吗?!”皇帝将密折在龙案上狠狠一摔,“就凭他搞出的这‘龙阳之好’,已够喝上一大壶的了!”

    一旁伺候的福满,知皇帝并未真的动怒,便只笑笑,低着头,不接话。

    皇帝将摔出去的密折又重新拾了回来,气呼呼地哼了两声:“你说,朕该如何护他?”

    福满笑着回道:“陛下圣明,老奴愚笨,实不知该如何替陛下分忧。”

    皇帝撇了撇嘴:“阿翁这是搪塞朕呢!”

    “老奴不敢。”

    皇帝也不为难福满,福满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会不知他的心思?

    福满自是知晓皇帝是偏袒着严肃清的,生气不过只是想发发牢骚。至于那些言官,皇帝还是对付得了的。毕竟自打登上皇位,皇帝便常常要与言官周旋,对付这些总喜欢在鸡蛋里挑骨头的文臣,护个严肃清,还是游刃有余的。

    “阿翁,”皇帝唤了一声,福满侧耳恭听,只听皇帝幽幽说道,“这小子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福满心内一惊,连忙垂首躬身回道:“严大人一向行事稳重,极有分寸,自是不会做这等事儿,伤陛下的心。”

    皇帝抿唇沉思,不发一言。

    一旁垂首侍立的福满,手心已覆上了一层薄汗……

    谢飞花自打严肃清公开了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管是形势所迫,还是心甘情愿,反正在这“登州”地界上,他,谢飞花,便是严肃清名正言顺的情郎,光明正大地占了“内子”的位置,旁若无人地做着“内子”该做的事儿。

    谢飞花放飞了自我,严肃清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奏折也上过了,便也无所顾忌了。

    可苦了京中坐镇的皇帝,先是以“龙体欠安”为由,罢了几日的早朝,为的便是不听言官在朝堂上的嚷嚷声,独自躲在“御花园”里,钓一钓池子里的锦鲤。

    上奏弹劾严肃清的言官,不在少数。皇帝默默记下了带头闹事的那几人,暗中命人前去查其底细。“登州”离京城距离不算近,这几名言官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知晓了严肃清在“登州”城闹出的事端,只能说明他们是被安插在京中的眼线,早已被收买。

    皇帝看似不理政事,心内却如明镜一般。借机顺藤摸瓜,铲除朝中这干无足轻重的蛀虫,反倒不是件坏事儿。未免打草惊蛇,耽误严肃清在“登州”的行动,皇帝暂时选择隐忍不发,将查出的名单暗暗按下,只待严肃清成事后,再一并清除。

    严肃清与谢飞花,光明正大地十指相扣,悠闲地走在“登州”繁华的街道上,这般活在太阳下的日子,当真令二人感到欢喜。

    虽然欢喜,但正事不能忘。周博远监视着严肃清的一举一动,见他与谢飞花举止亲昵,不避讳外人,日日寻欢作乐,不禁渐渐相信起了杨博辛之言,对严肃清与谢飞花慢慢放松了警惕。

    于是谢飞花借机,在周博远在场时,向严肃清提议,想去游船。

    严肃清佯装为难地看着周博远:“周大人,您看……”

    周博远从这几日的相处中,已然发现这位大理寺卿是个“宠妻无度”之人,在谢文书面前,完全不是平日冷言冷语摆一张冷脸的模样,真是谢文书要什么给什么,与传闻中的那个“大理寺卿”,完全判若两人。

    “谢文书既有此雅兴,下官自要尽地主之宜的。下官在港口停了只游船,不大,若二位大人不嫌弃,暂可一用。”

    “周大人客气了,有船便可,怎会嫌弃?给周大人添麻烦了,惭愧。”

    严肃清摆出一脸愧疚之意,谢飞花发现,近几日严肃清的“演技”是突飞猛进,连应付外人都变得得心应手。

    “严大人莫同下官客气,有需要尽管与本官提便是。”

    周博远忙还礼,一派和乐的模样。.七

    既有了船,谢飞花便不愿耽搁了,拉着严肃清便要去游船。谢飞花就像是个仗着夫君宠爱,任性妄为的小媳妇,严肃清自是不会违逆谢飞花的意思,朝周博远告了辞,便在周家下人的带领下,朝码头行去。

    谢飞花悄悄扯了扯严肃清的衣角,小声道:“怎样,我演得可好?”

    “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谢飞花得意地翘起“小尾巴”:“有眼光!”

    下人领着严肃清与谢飞花上了周博远的游船,严肃清与谢飞花便让其退下了。下人自是有眼力劲儿的,知二位上官想单独相处,便识趣地离开了。加之现下周博远对严肃清与谢飞花已然放松了警惕,便未要求下人一定要船上跟着二人,既然严肃清与谢飞花下了令,他自然不会坚持。

    周博远的游船不大,比普通的乌蓬船稍微宽敞了一些,船舱内也做了简单的装饰,够严肃清与谢飞花在“登州”一游所用了。

    因船上无人伺候,严肃清便亲自撑起了船。他将船划离了港口,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便放下了船桨,任小船在水上顺流而动。

    严肃清心里暗暗估了方向,在此处顺流而下,便能到达“鬼峡湾”。

    用着周博远的船,假装无意地撞入“鬼峡湾”,借机探查一番,着实是个不错的安排。这也是为何谢飞花会执意闹着要严肃清带他游船的原因。

    眼下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谢飞花坐在舱内,望着两岸的秋景,吹着带着湿气的微风,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谢飞花借着船上备好的茶具,煮水烹茶,待严肃清回到舱内时,谢飞花已备好了热茶。

    严肃清与谢飞花相处以来,发现谢飞花心思细腻,并不比女子差,反而更加体贴周到。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严肃清与谢飞花还在船上惬意地品茗赏秋色,周府却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只听一名女子对周博远怒喝道:“蠢货!竟让这二人去游船!你可知他二人是何等角色,竟敢如此大意!”

    周博远却不忌惮这名女子,只是闲靠在椅子上,悠哉地开口道:“不过游个船,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女子气得直跺脚,脚上的铃铛声“丁零丁零”地一阵乱响。原来周府上的访客,便是严肃清与谢飞花的“老熟人”,在“姚家村”落荒而逃的丁铃。

    丁铃与严肃清、谢飞花有仇,周博远作为他们当中的一份子,自是对此事有所耳闻。毕竟“姚家村”一事,折了个凤姨,要他人不知自是不容易。

    “蠢货!你被他二人蒙了眼还不自知!简直愚蠢至极!”

    周博远斜睨了丁铃一眼:“丁姑娘,咱俩都是为主子办事儿的人,我不与你计较。可你别忘了,上次主子的差事儿可是你办砸的。”

    周博远话里的意思是让丁铃看清自个儿身份,莫要同他拿乔,拿主子来压他,谁也没比谁高一等。

    丁铃冷哼一声:“你就不怕被他二人发现端倪?你可莫要忘了,‘秘密’可都藏在水上了。”

    周博远也不慌不忙地对丁铃道:“不过几艘船,被发现了又如何?随便找个托辞便搪塞过去了。”

    “愚蠢!他二人何等精明,怎会想不出其中关节?”

    “丁姑娘,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本官自有本官的打算,你既到了本官的地界上,不妨好生休息,一切教与本官便是。”

    丁铃还要再说什么,周博远却摆手打断了她,只道:“丁姑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本官奉劝姑娘莫要轻举妄动,若坏了主子的事儿,本官可保不住姑娘。”

    说完,便不顾丁铃,起身离开了,将丁铃一人留在了厅上。

    丁铃盯着周博远离开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周博远若不是与她同为一人办事,她早已让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血溅三尺了。

    周博远知丁铃定然恨不得杀了他,不过上头有人坐镇,周博远自是有恃无恐。加之,丁铃与严肃清、谢飞花在“姚家村”打过照面,自是不会在周府久留,想来等他再回去时,丁铃已经离开了。至于丁铃会去哪儿,周博远一点儿也不关心。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将严肃清这尊大佛伺候好了,让他找不到错处地离开“登州”,让“登州”盐务之事,重新回到“正轨”。至于这姓谢的,到底是“谢文书”还是“谢阁主”,周博远并不关心。他只希望此刻的丁铃能够如他所想,审时度势,好自为之,莫坏了他的大事。

    毕竟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严肃清与谢飞花皆不足为惧,只要让这二人再纵情声色地待上一段时日,严肃清便差不多要回“京都”复命了,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可丁铃却未如周博远料想的一般那样“识相”。丁铃离开周府后,便做了安排,她要让严肃清与谢飞花为凤姨偿命,也为主子除掉这两个“心头大患”!

    【小剧场】

    司辰逸:“作者说她想不出小剧场,所以今天的小剧场,跳过!”

    作者点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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