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在付哥眼里，柳元儿竟是方媛的补充？
她没有方媛制约付哥的显赫的家世，却比方媛更聪明更懂机变更识时务。
若真是这样，未必付哥就不爱方媛，而是不愿受制于她的娘家人，而是她真的不够站在他身边的资格。
沐清晨震惊于自己的猜测，试探着问：“你想离婚？”
“不想。”方媛叹出一口气，又摇摇头：“付哥不肯放弃柳元儿，我只能离婚。”
如果付哥想离婚，绝不会拖到现在。
沐清晨掩了自己的表情问：“付哥也同意离婚？”
“不知道，我还没跟他谈。”
如果方家势大，婚姻对付昊穹来说就是很有利的工具，他怎么可能会想离婚？让方媛接受柳元儿，坐享齐人之福才会是他的意愿。
“其实你并不想离婚。”沐清晨不敢表露出任何对付哥的不满，微微摇头道：“你若是想离婚，不会来找我。你潜意识里认为，我的想法就是柳元儿的想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肯下功夫了解对手，本身就说明你并不打算离婚，不想把自己孩子的父亲拱手相让。方姐，换我来问你，你很爱付哥吧？”
方媛有瞬间的愣怔，继而一笑，眉眼间的郁郁之色倒是散了一半。
“清晨，你是想替你们付哥当说客，说服我不离婚吧？”
沐清晨陪着她一笑，坦荡的点头。
她刚刚特意提到孩子，就是在委婉的提醒对方。可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又透出满满的无奈：“你们不离婚，对柳元儿，又何尝公道呢？”
果然，随着她提起柳元儿的难处，方媛的声音也跟着尖锐起来：“她想成功上位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付哥怎么可能听她的！”
沐清晨摇头，无限伤感的说道：“我不知道她希不希望付哥离婚，我只知道我不会劝舒总离婚，也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为什么？”方媛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问出口之后，又了然说道：“你和舒总在一起，是为了钱吧？”
问句，却是满满的肯定。
见过直接的，可像方媛这样不假思索不考虑对方感受的说话方式，只能说明她的情商也不高。
唉，沐清晨已经数不清自己这么短的时间里到底叹了多少气。
“嫂子，我只想舒总好，如果有一天离开他才是对他好，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不会破坏他的家庭，若他真的离婚，一定是因为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绝不会是因为我。”
“夫妻之间出了问题……”方媛喃喃着，似乎从这句话中有所了悟一样。
“嫂子，你只看到了柳元儿的存在，可你没看到付哥对你的维护吧？昨天舒总为了这个竞标，彻夜未眠的准备资料，一整天都不许我出门不许我离开他的视线。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沐清晨说的一本正经，表情中透着少有的严肃。前半句她说的是实话，若是嫂子背后跟付哥聊起此时的对话，她也希望舒景同工作上的努力和专注能给付哥留下好印象。
后半句，凭的是自己的一点点猜测。
原本她以为不让她出门是防她，可经过昨夜，她也能知道，舒景同防常总防席世，却最信任她。
她看到的方案上的金额，足以让人为之铤而走险，足以让所涉人员被威胁被伤害。
电视里不就有抓了对手亲人威胁人家弃标的事情么，艺术都是来源于生活，这样的事，总归不是空穴来风吧？
所以，就算她是猜的，也不算太离谱吧？
沐清晨有些心虚，面上却毫不犹豫的表现出笃定。
然而方媛，却几乎是立马就信服了，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很久，一句话都没说就站起来要走。
临走前望向沐清晨的眼神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有些失魂落魄的伤感，又有些许触动和感动，明显已经不是见面之前的心情和决定。
沐清晨轻轻吁出一口气，这样被人找上门的麻烦不知道是结束了还是刚开始。舒景同让她不要跟她们私下联系，她最终还是掺和了一把。
只希望不会激怒付哥。
过了很久，天又黑透的时候舒景同才回来。
他开着自己那辆霸气的SUV特意来接她，这么短的时间里，车已经从齐州回到了抚宁。
沐清晨脑海里闪过苏骏的脸，这一趟并没有看到他，或许是安排他把车开回来的。那就说明，舒景同招标结束后还去了别的地方。
她就在同开标的这家酒店里，他却没有第一时间见她，而是去忙了别的。
会有多重要的事呢？
沐清晨心情有些低落，想到她曾经猜测苏骏和戚如诗有关联，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么重要的标，戚如诗也一定对结果翘首以待。
她瞬间不想再问结果，席世没有与舒景同同行，她跟在舒景同后面退房取行李，直到出了酒店舒景同也没有主动提起招标的结果。
不提起不兴奋，结果就已经显而易见的无需再问。那么大的一块蛋糕，分不到大的，竟连小的也没有吗？
舒景同终究还是受不了这么安静又压抑的气氛，他一边开车一边叹息：“今年可能会很被动了。”
言外之意已经放弃，语气里透出浓浓的不甘心。
就连沐清晨都觉得不甘心，她亲眼看着舒景同付出的努力和怀抱的希望。从带她第一次见付哥的时候，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就在准备。他所有的心血都投在这一标里，哪怕到了最后一刻，都在不断完善力求更完美。
她终究还是不死心的问出口：“付哥呢？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