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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摸摸她的头,温和地笑了一声,随后问道:“怎么了?是这个资料里记载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让我们温婉居家的美少女不乐意了?”

    瞧着他拐弯抹角调侃,还用了她的话调侃她,俞思菀当场就脸红地拍了他的胸口一下。

    谁知似乎拍到了他的伤口,他倒抽了一口,脸狰狞了起来。

    俞思菀正欲看伤口,就被他给搂住了。

    “你干嘛!”她看了一眼在外头等的许凤,脸上有些羞红起来。

    只听得封寒江的声音软糯糯的,说:“你自己出门一定要多加注意,我会担心的。”

    “放心,不是有许凤在吗?”她回答。

    于是封寒江亲了亲她,还是放她走了。

    直到到了封家的大宅。

    封老爷子握着俞思菀的手,拍了拍,问道:“寒江最近后恢复得怎么样了?”

    “爷爷,最近寒江的身体已经恢复很多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于是还是让他暂且不要他出门的好。”

    “是啊是啊。”封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听说那个司机昨天自杀了?”俞思菀问了一声。

    “哦?”老爷子反问了一声,“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语气之间倒没有责问,就是温和地随口问了一句,于是俞思菀也不加掩饰说道:“是云筝告诉我的。”

    “这孩子。”老爷子失笑,想云筝那般鬼灵的性格,也不难想到是她。

    随后,他说起了正经事,一边带着她到了休息着司机的那间房间,“你跟寒江一定都料想到了什么吧?那司机一天到晚没说过几句话,就是威逼利诱,也没有说,给他吃饭也不吃,喝水不喝,昨天借口到厕所,结果用毛巾打碎了牙杯割腕,我们外头没听到什么声音,这才什么都没发觉,到意识到不对了,我们破门而入,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好在我们后面将他救醒了。”

    俞思菀这才明白了整件事的经过,心里思索着,封云筝也就跟他们说了一句自杀未遂,心里不由得失笑了。

    老爷子将门打开,里头赫然躺着一个人,还用了医疗设备让他度过艰难的时候。

    这里是地下室,对于正常人来说有些潮湿,还十分的阴暗,设施像是刚从上头搬到下面来的。

    那名司机从床上微微仰头看了他们一眼,像是了解一下来人是谁一般,随后放松下来力气,重新躺回了病床,淡定地笑了一口。

    待他们走了进去,许凤也跟在了她的后头,随她一起进入。

    俞思菀站在他的床头,面色阴寒,而身后其他的人,脸色也不见得好,毕竟在他的手里差点出了一条人命,而且那条人命,是封家太子爷的人命。

    都是他们看待至重的人,真是天怒人怨!

    而俞思菀看到他脸上还存在着许多新旧伤痕,斑驳交错,她心里顿时明白,老爷子一定是威逼毒打了好一阵,但是新伤都明显是不久前的,可见他没有招供,也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

    真是死不悔改。

    他既这么心硬,那也怨不得别人对他心狠。

    所以当下即便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还是自杀未遂,奄奄一息的模样都不足以令她动容,她冷甚至眉头不抬一下,半阖这眸子,冷声质问了一句,“想必这句话已经被问了无数次,但是我还是要问一句。”

    “你说吧!”司机躺在病床上,他的吐息在氧气罩上喷出一阵一阵的白雾,但是唇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等待着死亡的宣判一般。

    俞思菀见状闭了闭眼,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司机听到了这句话,没有一点的意外,也没有一点其他的反应,依旧还是刚才那副面孔,只是斜眼看了她一眼,说:“我说的你们不信,那我多说有什么意义?”

    “说!”俞思菀不想听他说这些无用的话,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冷,低吼了一句。

    “我说过,是我的刹车片失灵,导致车子失去了行驶的轨道,这是意外!你们不管怎么问我也只有这个回答。”他说。

    “你撒谎!”俞思菀说。

    “你要说我撒谎,那就是撒谎了吧。”司机笑了笑。

    他虽然承认了,但这句话比不承认来得更有杀伤力,像是在嘲讽他们用一套威胁的手段逼迫他不得不承认的一般。

    封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对这个司机明显不放在眼里,他问:“你就不怕坐牢?”·

    “既然是我犯了罪,我要坐牢,也是活该,我要死也是死有余辜。”司机转了一个身,明显不想再同他们多说什么话。

    看起来,是挺有志气的一个人。

    哼,可惜用错道上了。

    有志气,用在歪道上,那就叫做为虎作伥!

    封老爷子握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怕死,不怕坐牢,你就不怕这样的折磨继续下去吗?”

    这时候,他像是有了反应一般,回头看着封老爷子,眼中的恐惧表现了出来,“我孑然一身,要死就死,要坐牢就坐牢,全凭封老你一句话,但是我不想被折磨。”

    在这一道上的,有谁不知道封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干脆果断,你若待我好,我便十倍回报,你若犯我,就同样也是十倍奉还,是个十分讲求道义的商人。

    被封老爷子的一句话,便打回了原形,俞思菀低头打量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还一副打死都不怕的态度,不是被人训练得很好?这下怎么一听折磨就吓得脸都白了?”

    “我不怕死,所以在地下室的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他突然吼了一声,用尽了全力一般。

    “所以,你是在承认被人训练了?”她噙着一抹寒凉的笑,危险地说。

    “我没有!谁都没有训练我!是我!是我该死,差点害死了封少,我愿意以死谢罪!”他脸色涨红,吼了两声便咳嗽了起来。

    俞思菀笑了,拍了拍他的脸颊,轻笑了一口,说:“你知道有句话叫做欲盖弥彰吗?大概是你这样。”

    随后,她走了出去,用着背影对身后的人说道:“不是自杀吗?自杀好,等他自杀快死的时候,把他救活,让他再自杀,再救,我要让他尝尝,绝望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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