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芮,先坐着,跟爸好好说说。”乔锴突然拉住她,眼神急切。

    “怎么了?”放下水瓶,乔可芮在他旁边站定。对于他的接触倒是有些不自然。

    “你和景承怎么了?”乔锴注意到她的异样,讪讪收回了手。

    “没怎么,好好的。”面对乔锴,乔可芮早就没了诉说的欲望,转身便走。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了乔锴悠悠的叹气声。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可我毕竟是过来人。景承是个好孩子,你们两个若是有误会就早些解开。”

    “我们之间没有误会,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安心养病。”

    快步走出病房,乔可芮打完水却不想回去,在外面的花坛上坐了下来。

    今晚的月亮还不错,路灯也算亮,有不少孩子围着花坛嬉笑打闹。

    乔可芮看着他们眼神柔和了许多。

    可能是看她和善有不少孩子跑到她身边,大着胆子跟她聊天。

    “姐姐怎么坐在这里呀?你没穿病号服,应该不是生病的人。”

    乔可芮拉过孩子,“我在这儿看看月亮,今天的月色特别美。”

    “姐姐,我陪你看月亮吧,好久都没有大孩子和我聊天了。”那孩子乖巧地跳上花坛,在乔可芮身边坐了下来,拉着她的胳膊靠着。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呀?你爸爸妈妈呢?”

    “他们两个要上班,没空陪我玩。不过周末就会来了。”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集中不了,没说两句话,他就追着另外一个孩子的吹的泡泡跑开了。

    可能是跑的太快了,一个没稳住,孩子摔出去了两步远。乔可芮刚要上去扶他,孩子却自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看了手上的擦伤,眼泪几乎要掉了下来。随后,自己给自己吹了吹伤口,跑开了。

    乔可芮停住了动作,心中感叹这小孩子还蛮坚强的,哪知没多久就有个女人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不是早跟你说小心点儿吗?衣服脏了又要我洗,每个月你妈也就给几千块钱的工资。”

    原本活蹦乱跳的孩子一瞬间停下了,乖乖站在她身边。保姆则是从头到尾把他骂了一顿,丝毫不关心孩子的伤势。

    这一幕看的乔可芮心酸,她拎起水壶往病房走去。自从做了母亲,她看到别的孩子总会幻想自己孩子会怎样。可眼下的这一幕让她根本不敢想。

    乔锴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些,靠在病床上坐着。

    “我问过医生了,就算是做手术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不如我现在出院,也能省下不少钱。”

    乔可芮给他倒了杯水,沉默半晌,“要不还是住在医院吧,到底这里条件好一些。要是你住不惯多人病房,我就去跟医生沟通一下,给你换一个宽敞点的地方。”

    “可芮,爸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你的经济状况我知道,公司还没走上正轨,手里也没多少钱,”乔锴从一想到自己会走到这一步,连喝一碗热粥都需要女儿来掏钱。

    “老宅也在我手里,如果实在凑不够钱,我就把房子租出去。”乔可芮从未有过这个打算,可看到乔锴绝望的眼神,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还是好好住在医院吧,手术的方案我会去跟他们商量,选一个最好的。”

    “乔锴,你把钱放哪儿了?”陈可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将手中的黑金卡甩到了床上。

    “里面是之前的企业资金,早就被冻结了,肯定取不出来。”

    “企业资金,”注意到旁边的乔可芮,陈可一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将卡摔进了她的怀里,“是不是你把钱转走了,公司都在你手里了,不至于这一点钱也拿走吧?”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一张这样的卡,不知道我手里几乎是个空壳子,如果没有其他公司资金的注入,根本就没办法维持到现在。倒是你,一日夫妻百事恩,我爸一住院,你就带着钱走了,现在还好意思回来要钱?”乔可芮冷着脸看着他,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将那张卡重新递到她的面前。

    “一张空卡我要它做什么?”陈可眼睛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步步逼近乔可芮,“你不是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吗?怎么现在巴巴的赶过来,难不成他还有别的积蓄?”

    “陈可,这是咱们俩之间的恩怨,不要把孩子牵扯进来,”乔锴终于站在了乔可芮这边一次,“你要是想分割财产咱们就离婚,反正我现在一无所有,也不怕你拿走什么。”

    旁边的病人看的目瞪口呆,本以为会和自己挤在这种拥挤的病房里,肯定都是手头紧的,却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处家庭大戏。

    “你们不是在演电视吧?摄像机放在那?”

    乔可芮一脸苦涩,不知怎么跟他们解释,向后退了两步。

    “你以为我会蠢到现在和你离婚吗?这小丫丫头按揭马后的伺候,你为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可告诉你了,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以后都是证人。”陈可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结婚的时候说让我过好日子,可是现在呢,吃不饱饭穿不暖意,还要跟着你住在城中村,暗无天日。”

    乔可芮突然觉得不对,陈可是个好面子的,怎么今天下了这么大的本钱,连脸也不顾了,当着众人的面吵吵闹闹。

    陈可话锋一转,把矛头转向了乔可芮,“一直以为你们父女两个因为我们母女心生嫌疑,我一直从中协调,希望你们重归于好,哪知道你们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为的就是让我净身出户。”

    乔可芮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

    “你穿金戴银的样子,哪里是净身出户?”

    乔锴不希望乔可芮卷到舆论的中央,“陈可,你让孩子先走,咱们两个的事咱们商量。”

    “让她先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父女两个对我一个人,难不成我还能限制了你们的人身自由?”陈可越说越生气,越说越崩溃,几乎是发了疯,她突然间向墙上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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