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样本也没有什么问题各行各业我们都收集到了，而且他们是他们填写调查问卷的兴趣非常高，涨不到半天我们就收集齐了样本。”
市场部的负责人还算干练，滔滔不绝，将当时的经过说了个一五一十。
“嗯，”宫聿泓思索片刻，突然发现问题所在，“你说你们放在网上的调查问卷不到半天就收集起来样本，当时是答题有奖吗？”
“没有，成本有限。”负责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
“这就奇怪了，我虽然没有做过这一行，但是凭借我的感觉，没有谁愿意无缘无故麻烦来填一个看起来没那么有意义的调查问卷。当时是匿名吗？”
宫聿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是匿名。”
“就把答题的顺序，节点，时间段调出来给我。”
宫聿泓到了电脑边，乔可芮也跟在后面。
调查问卷是九点发出去的，刚开始没几个人填写，月末到了九点半，突然冲出来了一大波人。随后又有了零零散散的人。
这个时间节点别说是宫聿泓了，普通人都能看得出问题，一般情况下，上班族9:00~10:00属于比较忙碌的节点，就是午饭时，才有时间刷刷手机。
“咱们这是被人暗算了。”
“是，把9:30的调查问卷抽出来一部分做一个样本，对比一下他们的答案。再把11:00的抽几分出来对比一下。”宫聿泓握紧了拳头，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敢把主意打到乔可芮的身上。
乔可芮一言不发盯着电脑屏幕，就等着市场部的人把数据整理出来。
事实上也不用整理。调出来了二十份，连对比都不用做，结果清清楚楚。
“很好，很好。”宫聿泓冷笑，“你们重新做一份调查问卷，根据这个调查问卷，再重新整理一份答案。”
“新的已经发出去了，到现在填写的人并不多。”
“好，”宫聿泓起身，对乔可芮道，“咱们两个聊聊吧，让他们先去忙。”
重新回到了休息室，乔可芮靠在墙上。
“经过这么一分析，我突然觉得连方向都是错的。今天上午，我也找了几个顾客来问，他们根本就没有到店来消费的兴致。”
“不用急着下结论，就算是他们平时不愿意到店里来，周末节假日难道也一直待在房间里？看看调查结果再说吧，我们可以根据这个模式再做一个新的调整。”宫聿泓拿了两张白纸过来，“当务之急是找出背后坑你的那个人。”
乔可芮叹气，“这实在是太难了，所有的调查问卷都是匿名。哪里能够找得到当事人？而且，打造新的商场模式本来就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
“没什么难的，做成烧烤场的总共就那么几家，你能威胁到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这几个人就像是定时炸弹，如果咱们没办法把他们拆除掉，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宫聿泓在车上借钱花花不一会儿就把现在零售业的几大巨头给勾勒出来。
宫聿泓名单递了过去，乔可芮一目十行，这名字他都熟悉，可是很多连面都没见过。
“我跟他们都不太熟，应该没有私人恩怨。”
“这个时候利益至上，私人恩怨都要放到一边去。”
乔可芮没头绪，一脸茫然看着宫聿泓。
“要是不想想就先别想了，我交给刘辞去查，先说说公司存在的问题吧。”
宫聿泓看着外面一眼，“你整个运营团队都是有问题的。下面跑腿的可以采用新鲜血液，但是团队的负责人必须是有能力有资历的人，比如说宣传部他们连最基本的宣传能力都没有，说句难听的，甚至连大学学生会的宣传部都比不了。”
乔可芮一愣，“而是我看他们的专业素养还不错，也够努力。”
“努力？”宫聿泓笑笑，“对于公司老板来说，能拿出业绩的员工才是好员工。努力不过是上学时代老师安慰学生的一个词汇罢了。我建议你通过猎头到其他公司挖几个得力的人过来。这几个部门的负责人全部都需要换一遍。”
乔可芮懵了，“全部都用新人，会不会磨合期太长了？”
“磨合期也总有过去的时候。现在你整个团队都是新的，连个能带带的人都没有，等他们成长实在是太难了。”宫聿泓又看了一眼外面，“空降一个主管还有两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的部门主管是否愿意降位，下面的工作人员是否愿意服从。不过只是一个两个还好，所有的部门都换一遍，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大了。”
乔可芮无言，当初组建这个商场，她热血沸腾说每个人都是商场的奠基者，可是现在商场开业的第一天，她就考虑着将部门主管给换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比如说组织员工培训。我可以找一些好的培训机构，排班给他们上课。”
“傻姑娘，”宫聿泓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那些培训机构真的有那样的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开公司赚钱呢？难道做培训机构的上限比开公司还要大吗？你仔细去调查一下那些培训机构讲师的简历，我敢大胆的说，大部分人还没有你现在的经营经验丰富。”
“可是……”乔可芮看了一眼外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奋战在第一线，尤其是宣传部和市场部这两个部门接连三天都没有按时下班。加班到12点是常态。
“下不了这个手？”宫聿泓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你要知道，你是商场的负责人，如果商场办不好，他们连饭都吃不上。所以对于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商场走向正轨。其他的都可以，以后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