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宫澈目光也逐渐冰冷,最后眼神定格在墙角那个小伙子的身上。

    “你想好了?若是不愿意站在我这边,我就只能把你丢到海里面去喂鲨鱼了。”

    那小伙子又往后退了两步。他是豆子的干儿子,一早没了,爹娘在孤儿院里混日子,路上撞见了豆子,两人有了眼缘,就这么把他带了回来。豆子是个好下属却不是个好父亲,一直没能好好照顾他,连名字也起的极为粗糙,叫豆芽。

    “我爸他……”

    “你爸?”宫澈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他泪汪汪的才想到,“他已经死了。”

    豆芽依然靠在墙角一声不吭。没了豆子他就没了家,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只是这条命他还有些不舍。

    宫澈懒得跟他计较,示意后面的人抓住他,把他扔到海里,随即吩咐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晚上,飞机到了。宫澈索性让所有人一起离开,一来给自己做个见证,二来刚刚收服的人必须待在眼皮子底下才让人放心。

    “二弟,咱们这样真的行吗?老爷子精的像猴一样,怎么说也比咱们多吃几年饭。”宫昀一路上还不放心,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要不是当着下属的面,他几乎要蹲下了。

    “大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人已经死了,咱们没有退路。后面机舱里的那群人是咱们刚刚收过来的,不可靠,等会儿下了飞机,你找几个人盯着他们。”

    宫澈还淡定。

    “后来又杀了一个,老爷子要问起人数,那可怎么办?”宫昀嘴唇发白,看着宫澈,几乎失了魂。

    “老爷子也不一定知道岛上一共有多少人,而且就算是问起来了,推说说不知道不就可以了?咱们两个可是去坐牢的,怎么会了解岛上的事。”宫澈翘着二郎腿,上下抖着,“这小伙子不是跟豆子关系非浅吗?说不定是听到消息,一时悲伤,自己扎进了海里面。”

    一行人刚到机场,宫澈回来的消息就传到了宫聿泓那儿。

    “阿聿,我说你这二哥够可以的,这才去待了几天呀,就回来了,好比是度了个假。”欧阳翎看到消息见怪不怪,老爷子一向护短,只是这一次出来的也太快了。

    “他八成是在岛上呆不下去了,咱们的动作大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的疑问是,他为什么在岛上还能和别人联络?”宫聿泓语法琢磨不透,老爷子心软他知道,可豆子是个秉公办事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应付老爷子。

    再说老爷子,从悲伤之中缓过神来,给宫聿泓打电话,通知他回去参加豆子的葬礼。

    挂了电话,宫聿泓神色凝重,对欧阳翎说道,“你觉不觉得这事太奇怪了些?”

    “是啊,偏巧就在这个时候。”欧阳翎一排吊儿郎当的姿态,坐直身子道,“不然咱们验验尸?”

    “没有那么简单,他既然敢做,必然是有周密妥当的准备,只是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大胆。”宫聿泓叫来刘辞,安排了接下来的工作,带着欧阳翎一起飞回了家。

    到家之后换来的是黑色的西装,宫聿泓赶紧赶到了老宅门口,管家已经换上了悲伤的神色,穿着黑色的西装,身上带着白花。

    “三爷,去看看老爷子吧,上午已经晕了两回了。”

    宫聿泓点头,快步去了老爷子的卧室。

    一家人都围在那里,老爷子靠在床上,手里紧紧的握着毛巾。

    “爷爷,”

    宫聿泓打了个招呼在旁边站着,老爷子太过伤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宫邈给宫聿泓使了个眼色,带他出去。

    “我觉得这事蹊跷,豆子是个什么人,你们可能不清楚,我了解的很,办事谨慎,有板有眼。他对于老爷子感情深是真的,但是对于你们这一代普遍没什么感情,而且又是个慢热的人,不至于真的热心肠到为宫澈他们两个抓鱼吃。”

    “确实有问题,尸体你看过了吗?”宫聿泓一路上都在琢磨此事,按道理来说,老爷子最了解豆子,应当最先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和他现在悲伤过度哪里有心思琢磨?

    “确实是淹死的,”宫邈回忆了当时的场景,“他的脸泡得肿胀,我都几乎认不出来了。”

    “只有脸被泡了吗?”

    宫聿泓皱眉。

    “全身上下都被泡了,可是脸泡的尤其的大,据找到他的人说,应该是一头栽进海里的。”

    宫邈对这话有疑问,到海里面捕鱼,然后一头栽了进去,怎么想怎么觉得有问题,可是他不会游泳,也想不到其中的问题。

    “爸,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宫澈虽然被发配到了岛上,爷爷说他的手机被没收了,可是他的生意一直在继续,手下人也是从他那里得到指令的。”宫聿泓看了一眼里面,“怎么没看到他人?”

    “哭得太伤心了,眼睛都肿成了核桃,实在没法出来见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宫邈语气里满是讽刺。

    “这倒真是奇怪了,多年相处的亲兄弟都能下手,一个相处了几天都没有的老人却能让他如此伤心。”宫聿泓看了老爷子一眼,现在的状态比刚才好了一些,跟宫邈交代了一下,他敲开了宫昀的房门。

    宫昀一看是他进来了,赶紧坐着身子摆明了是进入斗争状态,宫聿泓也不拆穿他。

    “大哥,辛苦你了,这一趟。”

    “也没什么辛苦的,就是帮老爷子走一趟罢了。”宫昀在心里盘算着,他不知道宫聿泓是否知道现在他和宫澈的关系。若是知道,那自己在他心里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墙头草了,以宫聿泓的性格必然不会容着自己。

    “豆子叔是什么时候发现不在了的?”

    这些宫昀没和宫澈串通过,他不敢张口,只推说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性子你也知道,向来不是个管事的,这几天在岛上住着也只管吃了喝喝了吃,后来他们把人抬回来我才知道的。”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把人抬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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