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微微点头。
跪在正中的乔清语立马变了脸色，只想快点结束。
“禀告皇上，太子殿下带着证人来了。”
萧云陵来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乔清语和萧长亭互看一眼，直觉不太妙，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而宛明珠和郭泠，则是松了口气，太子一来，乔衡势必没有办法翻身了。
方柏瞬间找回了自信，冷静下来，太子是站在乔衡的对立面，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随着萧云陵走近，和他一齐来的，是被人抬着进来的朱荣。
他浑身包裹纱布，但不难看出容颜就是朱荣。
乔清语激动的险些站起，但萧长亭咳了一声，她立马又跪了下去。
萧长亭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明明回话朱荣已经离开，为什么又会出现？他开始后悔没灭口了。
“儿臣参见皇上。”萧云陵行礼过后，看向朱荣:“他不方便行礼，还请皇上恕罪。”
明德帝摆摆手，道:“朱荣，你知道什么，说吧。”
朱荣被随从半扶着挪到了椅子上，略微圆的脸缓缓转动，看向了方柏。
不知道为什么，方柏感觉背脊发凉。
“臣写的供词，都是真的，当年方柏密谋陷害乔衡，就是因为太师对于乔衡过于容忍，处处压了天赋低一些的方柏，他言语蛊惑臣与其他太师的学生，就为了让我们孤立太师而惩罚乔衡。”朱荣说着，愧疚的看向太师，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你放屁，我何时做过？”方柏激动的怒喝，直接忘记了在场的还有皇上。
明德帝脸色微变。
朱荣没退缩，看向了太子:“我一个人可以是诬陷你，但是所有人呢？皇上，臣这有一份联名状，麻烦太子殿下了。”
萧云陵微微颔首，将东西递到了案台上。
明德帝看完后，瞬间龙颜大怒:“好好看看！”
方柏咽了咽口水，看着太监把纸张反过来面对大家，纸上是一连串方柏罪过，紧接着是一个接着一个人的名字以后红色手印。
乔清语看到，心里已经笑开花，面上却仍是怒色，磕头说道:“求皇上还我父亲一个公道！”
宛明珠不敢相信的盯着萧云陵，他是来帮倒忙的吗？为什么反而帮乔清语他们了？
她很想当堂质问，可碍于那么多人，这些话她只能隐忍着。
相比于她，郭泠显得冷静多了，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呢？
“方柏，铁证在此，你可还有话说？”明德帝一拍惊堂木，怒不可遏。
他死定了，乔清语已经能预料道。
方柏惊慌失措的摇头，目光触及到太师时，他跪着快速前进，不顾及自己狼狈的身姿，直接对着太师一个又一个的磕着响头，没俩下，他额头就出了血。
“先生，你帮帮我，我没有害乔衡！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的孩子才不到三个月，你忍心看着我离开后他们受苦吗？先生，最后一次，你救救我！”
太师努努嘴，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发出。
“这是你该受的，你害的何止是乔衡一个人？”宛明珠冷声道。
这还真提醒了皇上，他道:“这名单上所有人，各降一品。”
郭泠嘴角抽搐，突然有点后悔在那张纸上也按了手印，他本来品级就低，再降就是个小头头了啊，但他不敢反驳。
方柏心如死灰，盯着太师忽的笑得癫狂:“什么先生，呵，叫了你几十年，你当真做到了一个先生的职责吗？教我们行大道，以民为天，为民谋福，可你有教过我们如何在官场走得更远吗？尔虞我诈，我们真老实本分，早就死了！”
“拉下去。”明德帝冷冷吩咐，看着方柏已经不是厌恶所能形容。
官场的潜规则，所有人都明白，只不过不明说，不做得太过就好，可方柏一朝暴露，便只有死路一条。
明德帝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方柏被拉下去，堂上就安静了。
乔清语急忙提醒:“皇上，那我父亲是不是可以无罪释放了？”她现在已经是胜利的喜悦洋溢于脸上了。
不行，怎么可以！宛明珠试图冲出去，却被郭泠拦着，看着激动过头的宛明珠，实在不解她为什么如此偏执。
萧云陵看了宛明珠一眼。
眼神里情绪包含太多，宛明珠顿住，楞楞的盯着萧云陵。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明德帝只回后半句，前一句自动忽略。
乔清语莫名奇妙，看向萧长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长亭也不知道，只是急忙站到正中，先行礼后说道:“父皇，其实乔衡是假死，他想借着假死来为自己洗清冤屈，现在就在京城，只不过儿臣也只是见过他一两次，现如今也不知道他在哪，若是公布了他无罪，定会出现。”
他没发现，当萧长亭为乔衡说话的时候，明德帝瞬间眼神阴冷，打量着萧长亭的目光，多了威严:“你怎么就知道他无罪？是你帮他假死的？”
一连两问，萧长亭瞬间懵了，缓了片刻才解释道:“儿臣和乔衡的女儿颇有交情，得知乔衡是被构陷，便自作主张帮了他，现如今证据确凿……”
他不敢太过直接。
明德帝幽幽冷笑，觉得乔清语这个女子他还是小看了，居然能使唤得动他的儿子，要知道连皇上自己说的话，萧长亭都不一定会听进去。
看了，此女也是个祸害。
“方柏罪不可赦，乔衡亦是，当年方柏诬陷乔衡是事实，但乔衡要拉拢的，又岂止是只有许大人一个？”朱荣朗声说道。
这话，激起一波惊涛骇浪。
乔清语看向朱荣，不敢相信的质问:“你胡说八道什么？就是方柏故意构陷我爹，证据确凿，你怎么还说我爹有罪？朱荣，你莫不是得了太子示意，前来为他铲除异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