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难道上次小二那样说纯粹是客气?
或者他是真的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
张琪为人太谨慎,在他还在猜测小二为何会如此反问时,张甲就已经坐不住了。
他有些不耐地出声应道:“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好朋友在禁卫军当值吗?我们就是想通过你联系上那个朋友。”
店小二脸上的疑惑更甚了,他不明白失踪人口为何要找禁卫军,杀鸡焉用牛刀的道理难道他们不懂?
他沉吟了一会儿后,好心地建议他们:“找人的话直接去衙门报案更有效率,我朋友的指责是保卫皇宫和守着长安大街,应该没空去帮你们找人。”
张琪知道小二是还没弄明白他们的意思。
抬手拦住又想抢着说话的张甲,亲口跟小二解释道:“小二哥,这件事还真得拜托你那位朋友,不然没办法找到我家那位掌柜。”
说到这,张琪特意观察了下店小二的表情,发现他脸上的神色除了疑惑和不解之外,没有其它异色。
他这才放心地继续解释:“我家的铺子正好与吴家有合作,吴家被攻占的日子,正好与我家铺子收账的日子相近,再根据几经打听我们推断掌柜的失踪极有可能与吴家有关,所以才会想到拜托你的朋友帮忙。”
小二凝神听完后,终于恍然大悟。
他总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何会在几日前他主动提出帮忙时,会拒绝了他,现在为何又主动地求助于他。
为证实自己的猜测,他当即向三人求证:“你们是怀疑铺子里的掌柜,是被禁卫军当做吴家人被囚禁在吴家对吗?”
“对对对,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三人点头如捣蒜地证实了小二的猜测。
弄明白了他们的想法后,小二又陷入了为难和不确定之中。
他不是不肯帮忙,而是没把握能不能帮上忙?
张琪敏锐地察觉出他的迟疑,试探地出声声:“其实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不一定要如此麻烦你。”
“麻烦倒不至于,只是有点不确定。”小二担心他们误会自己不肯帮忙,赶紧出声说出自己的担忧:“我那位当差的朋友,我只知道他在长安大街当值,如果你们是去铺子里,我能打包票他有能力带你们进去,可是你们现在的目的是要进入最高戒备的吴家,我就不知道我朋友有没有那个能力了,所以我不能马上答应你们,我得去跟他商量商量。”
不是不愿意就好,其它困难可以再想办法。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张琪对店小二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情理之中,主要是我们家这位掌柜是家生子,从小得益于我父亲的精心培养,几十年才出这么一个得力助手,我父亲知晓他失踪后特别的心痛,让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出来。小二哥你去找那位朋友商量时,可以告诉他我们愿意出银子疏通关系,事成之后可以给你和他报酬。”
他接过粗略地数了一遍后,就把银票塞在了小二的手里:“这里有一千两,就当是给你朋友疏通关系的定金,事成后另有重谢,你也同样有重酬。”
张琪抛出诱饵,有自信小二和他的朋友,都不会拒绝这么大的诱惑。
果不其然,小二当下就把银票塞进了衣袖中,紧接着站起身对他们行礼道:“几位客官够慷慨,小的一定尽全力促进此事,各位等我的好消息。告辞。”
说完,小二朝三人拱了拱手后,就大步离开了天字三号房。
之后一天的时间都没有再见到他出现,问过掌柜后才知道他请了一天的假,想必是去见他那个禁卫军朋友了。
子时,整座客栈不复白日的热闹,变得安静下来,二三楼的客房的窗户都变得漆黑,只有一楼大厅还飘曳着昏黄的烛火。
掌柜得正伏在桌上昏昏欲睡。
吱呀~
突然虚掩的大门被推开,惊得掌柜的瞬间坐直身体,徇声望向门口的来人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事情刚办完,怕耽误明天上工就没回家,直接过来了。”来人正是请了一天假的店小二,他近身看见掌柜睡眼惺忪的模样,好心地问道:“看你困成这样,要不我来守夜,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客栈守夜的事一向由小二来做,掌柜很少甚至没有守过夜,所以才会这么疲惫。
困得不得了的他,巴不得能得到解放,当即就伸了个懒腰应道:“我这老胳膊老腿还真受不了,还是得由你来守,等明天下午你再上工吧!”
小二眼中掠过一抹得逞的精光,面上却笑着欢送掌柜:“知道了,掌柜的慢走,回去好好休息。”
很快,掌柜的就走向楼梯口的专属休息室,消失在关闭的门内。
小二的哼着小曲坐在桌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美事,嘴角一直挂着愉悦的笑容,久久没有放下。
掌柜房间窗户映照出的烛火,熄灭了好一会后,小二才停止哼曲子。
随后起身,蹑手蹑脚地摸向三楼。
“张公子,你睡了吗?张公子……”
天字三号房内,刚入睡的张琪被窗外的一阵呼唤给吵醒了。
他清醒的第一时间,就是警惕地看向窗户的方向,待辨认出是小二的声音后,他才鲤鱼打挺地从床上起来:“来了。”
说完,就跑到房门口为店小二开门。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张琪让到门旁,让小二进来。
小二一边往里走,一边压低声音回答张琪的问题:“事情有眉目了,我一时激动的没忍住,就摸黑上来找你了。不过客官还放心,这个时间所有客人都睡着了,不会有人知道我上来找过你。”
张琪一听到事情有进展就很高兴,刚才被吵醒而产生的不愉快,瞬间就一扫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