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乙当即解下腰间的口袋,从里面摸索一会后,抓了一把黑泥出来:“幸好我的储物袋中放了盆兰花,正好我们用这泥土把脸抹黑一点。”
“好。”
张琪和张乙欣然同意,当即就从张乙手里分了一些泥土出来,一点都不嫌弃地往脸上抹。
阿明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看着他们原本白皙没有瑕疵的脸庞,正在被黑泥迅速遮盖,就有些遗憾地说道:“其实现在天色晚也看不太出来,你们可以不用做的如此面面俱到的。”
三人手上的动物同时一顿,紧接着张琪笑了一声:“没关系,以防万一嘛!万一被人用火把照到脸呢?”
“也是,严谨点没什么不好。”阿明认同了张琪他们的做法,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道:“时间只剩下一刻钟左右,你们抓紧时间吧!”
话落,张琪他们三人手上的涂抹动作迅速加快了几分。
不多时,三张与阿明不相上下黑的脸庞,还要成功了。
黑成这样,相信不仔细看别说肤色了,就连五官都不怎么好辨认。
阿明在有亮光的室内,这么打眼一看他们,也误以为是自己的同袍,相信别的禁卫军在黑暗中也不会发现异样。
他满意地起身,拉开厢房们对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位,我们开始行动吧!”
话音刚落,屋里的三人就跟在阿明身后,离开了归云阁,光明正大地踏上了长安大街。
今晚的长安街,依然被密密麻麻的火把照得亮如白昼,原本五步一个站岗的禁卫军,因为人员调派的关系,变成了十五步一个岗哨了。
而来回巡逻的禁卫军,也减少了一半的数量,看起来有些稀稀拉拉了。
“阿明,你这是跟哪队的兄弟到偷懒呢?”
突然路边一个与阿明熟识的岗哨,突然出声调侃他。
跟在阿明后面的三人,只感觉浑身一紧,努力维持镇定的情绪,却不直觉地微微地下头,防止被人发觉异样。
倒是走在前面的阿明,表现的又轻松又镇定,还有心思上前在那名站岗哨的禁卫军肩膀上,开玩笑地拍了一下:“你小子好好站岗,别胡说八道,我就巡逻到出口时,碰到刚从宫里出来的几位兄弟,要去后面那座宅子换班,就结伴一起过来了。”
“哦,原来是大齐队上的啊!”站岗哨的禁卫军恍然大悟,拱手向张琪三人道歉:“几位兄弟不好意思,我与阿明开玩笑的,还请几位兄弟别介意。”
三人哪敢介意,他们依然微垂着头敷衍地还了礼,由张琪作为代表回应道:“理解、理解。”
“好啦,我不影响你在这喂蚊子了。”
阿明知道面前这位兄弟还没察觉异样,装作无趣地模样与他告辞后,就带着身后的三人继续往前走。
本以为就此就能顺顺利利进入吴家了,谁知巡逻队突然往他们这边迎面走来。
阿明见此,赶紧出声对后面的三人催促道:“快点进去,遇到阻拦的就说与我认识,里面的人就明白了。”
“谢谢。”
紧跟在阿明身后的张琪,闻言后认真几下,与他道谢后就示意张甲和张乙跟上。
三人迈开步子就要走向后面的街道,谁知立马就有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前面四位,给我站住。”
张琪三人的脚步立马就顿住了,不用想也知道话里所指的四人,就是他们加上阿明。
他们故作平静地等在原地,内心却忐忑不安起来,脑子里充斥的都是被发现后怎么办?
阿明则认出叫住他们的人是自己的上司,他的心里当即咯噔一下,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掐着大腿,才没有泄露出内心害怕的情绪。
他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好,脸上堆起笑容住主动迎了上去:“陈副将,您叫的是小的吗?不知有何吩咐?”
“阿明,原来是你小子,跑哪里躲懒去了?居然敢私自脱离队伍。”陈副将认出了阿明,对着他就是一通责怪。
阿明露出惶恐的表情,连忙摆手向陈副将解释道:“不不不,小的没有躲懒,而是晚膳吃坏了肚子,跑茅房呢!我出恭前跟刘小队打过招呼的。”
说完,阿明抬手指了下陈副将身旁的禁卫军。
“是吗?”陈副将转头询问刘小队,求证阿明说的是否属实。
刘小队没好气地瞪了阿明一眼后,才点头承认道:“报告副将,阿明的确吃坏了肚子,他今晚都跑五六次茅房了,每次出去前都跟我报备过。”
陈副将点点头,明显是相信了阿明的说辞。
阿明还来不及松口气,就看见他抬起手指向后方的张琪等人,询问道:“那他们是谁?看起来面生的很,为何你与他们一道过来?”
“他们不就是驻扎在吴家的兄弟吗?看天色也快到那边换班时间了。我从茅房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他们过来,就一起往回走了。”
阿明心里发毛,虽然强装镇定,但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不过庆幸的是,陈副将好像没有发现他的害怕,没有再询问他,而是伸手把他推到一旁,带着巡逻的人径直朝张琪等人走去。
并且仔细地瞅着他们的脸,也不询问他们,而是询问身边的手下们:“你们也来瞅瞅,有人认识他们吗?我总觉得眼生的很。”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全身上下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看着他们向看猴一样凑过来盯着他们,就在不停地暗叫不好,生出要逃跑的冲动。
还好在阿明让他们不要慌的眼色下,迅速镇定下来,摆出一副坦然的模样,任由他们打量着。
张琪更是堆起讨好的笑容,机智地应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