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下次还是不要说笑的好,瞧把朕儿媳妇笑的。”

    待明姝月不在咳嗽后,南帝淡淡的瞥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姜太傅,言语之间尽是责怪之意。

    下头的各路官员们自然是不敢反驳半分,如今朝堂上的事,早早的都交由太子殿下打理了,可以说除却南帝没有布公天下,拟旨退位之外,南国上下哪里不是太子说了算的。

    也就姜太傅这个老糊涂,胆敢在这宴会上说出那样的话,若不是聪慧如明小姐,以一句玩笑话岔开,还不知这要做如何收场呢。

    自古以来局外人可都比局内人要看的清些,就如此是,即便是钰王一党无一人为他说话,姜太傅也依旧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错处,反而觉得南帝这般说,恐怕是受了南圣泽的威胁。

    “陛下...”

    “好了,闲王殿下远道而来,就莫要让人家看了笑话吧!”

    姜太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南帝冷冷的打断了。

    虽然北思羽很想表示,他不介意在这里看笑话,但也不好将这种话宣之于口,只能继续之前的话题。

    “方才太子殿下说,您才是救了本王的人,这话本王可不赞同。”

    明姝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明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她不懂为什么北思羽又强行拉出来聊,明明没什么好说的啊。

    “哦?闲王此话怎讲?”亲手给明姝月夹菜的南圣泽淡然问道,不过却是专注的看着吃着东西的明姝月,半点眼神都没有分给北思羽。

    “就算当时太子殿下与月儿在一起,可想要救本王的人,依然只有月儿而已。”

    关于这点,北思羽记得很明确,当时虽然他昏迷着,可处在防备状态下的他,到底还是对外界有点感觉的。

    “闲王,本姑娘真的与你不熟,还请您疏远些,唤我明小姐或者太子妃便可!”

    不等南圣泽回话,明姝月咽下了嘴里的食物后,提醒道。

    “确实,闲王这般唤本宫的太子妃,着实有些不妥,即便是闲王认为本宫的太子妃是你的救命恩人!”

    看着南圣泽射过来的冰冷的眼神,北思羽再一次感到周身如同坠入冰窖,方才在殿外的那股恐惧感,突然又爬上心头,让他为之一颤。

    不过,在瞄到殿外一闪而过的人影后,底气却又略微的足了起来,看来他等的人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他想要的东西。

    北思羽一改方才的躲闪,用一种势在必得的眼神看向明姝月,而就在此时,方才那个在殿外闪过的黑影,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殿下,东西...没拿到!”

    “咔嚓...”北思羽手中的琉璃杯应声而碎,尖锐的玻璃直接扎破了他的手掌,殷红的血自掌心流了出来。

    “啊!”一旁的北思玉吓得尖叫起来,跌坐在一旁,像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盯着北思羽流血的手掌。

    “殿下...”那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南圣泽凉凉的声音给打断了。

    “没想到闲王竟是如此小气之人,不过一个称呼,竟让你如此生气。”

    南圣泽这般一说,所有人的目光便都聚集到了北思羽那边。

    “太子殿下这话,难道不是在说自己吗?”北思羽倔强的望向南圣泽,心中隐隐的有着一丝惧怕之意。

    可话一说出口,北思羽便后悔了。

    如果真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那这南圣泽的隐藏身份,任何一个便能让他胆怯。

    无论是良心粮店的少东家还是鬼楼的楼主,都是他北思羽的衣食父母,都不是他所能够轻易就得罪的,毕竟如今的金钱,还得靠这两位支撑着呢。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原本还有些气势的北思羽,轻易的就败下阵来,黑子师父给他带来的消息,已然向他证实了他的想法,他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心底的些许不甘心罢了。

    “本宫确实不是个大气的人!”

    南圣泽话语随意,可在北思羽看来,却是充满了浓浓的警告之意。

    此刻,北思羽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方才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蠢事,且不说这个月的金银还未到手,就拿以往的情分来讲,他也不该如此说话的。

    北思羽顿时觉得汗流浃背,有些坐立难安了。

    “不过,就算本宫不是个大气之人,闲王也不必自残啊,来人啊,还不快给闲王上药包扎一番!”

    “不必了,不劳烦殿下操心了!”北思羽立刻怂道。

    一听北思羽这般说,立在他身后的黑子立马上前,替他清理包扎。

    殷红的血滴滴落下,看在黑子眼中却是凝聚成溪流的感觉,熟悉的眩晕感袭来,黑子强忍着摇了摇脑袋。

    这可是在别国,而且还是在国宴之上,怎么又出现眩晕感了。

    不过黑子还是匆忙的给北思羽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远坐在南帝下首的大长公主,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黑子的一举一动,面色有些震惊,有些紧绷,不过大家的视线都在北思羽这边,也就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既然闲王无事,那咱们就来谈谈赔偿的事儿吧!”

    吃饱喝足后的明姝月,两手一拍,准备开始干活了。

    “赔...赔偿?”

    这话说的不光是北思羽一头雾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有南圣泽一脸宠溺的看着准备捣蛋的明姝月,温柔的牵着她的手,好似在告诉她,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支持她。

    “损坏了东西自然是要赔偿的,不是吗?难道北国没有这样的良好约束?”明姝月反问道。

    “北国没有也无事,不过咱们南国却是有的,闲王方才损坏了我南国国宴上的一只精品琉璃杯,自然是要照价赔偿的!”

    明姝月说的理所应当,丝毫不给人反驳的机会,接着道:“方才那琉璃杯可是咱们南国琉璃制品中,最为精致的,闲王方才给捏坏了,怎么,难道不记得了吗?”

    “哎呦我去,月月这波操作六六六啊!”

    明筱筱激动的一拍桌子,若不是身侧的齐荣轩,眼疾手快的将她按住,恐怕她就要跳起来了。

    四周的官员家眷们,纷纷侧目,不过齐荣轩却不敢对她呵斥半分。

    不光是明筱筱这般想,直播间内的众人亦是被明姝月的这般说词给惊艳到了。

    “艾玛,我月这是打算坑人的节奏吗?”

    “这理由妥妥的要坑人钱财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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