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珂如此说,也是李秋授意给她的。

    对于这种奇效之药物,可谓是最为敏感的一件事。

    天底下之人,谁不想长生?

    必须要打消李世民的疑虑才行。

    随后,阿珂也被长孙皇后安排去沐浴、更衣,用膳,休息。

    这立政殿之内,也就只剩下了长孙皇后和李世民两个。

    以及处在外间,正在熟睡的李秋。

    因为担心他冷,长孙皇后特意吩咐徐德,将外间的碳炉烧的暖和一些。

    又找来屏风,将有可能从门口透进来的寒风给挡住。

    随后,她又径直的坐在了李秋的身旁。

    无比怜惜的为李秋掩好被褥的缝隙。

    也就在这时,长孙皇后的泪珠实在是控制不住,如豆粒一般掉落下来。

    见状如此,李世民急忙的在旁安慰。

    “观音婢,你瞧你这大病刚刚见好一点。”

    “怎么又伤心上了?”

    “这要是因此再严重了,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听着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含着泪摇了摇头。

    “二郎,从秋儿生下来那天起,我们就从未有尽过爹娘的责任。”

    “我们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现如今,他又将自己将来用以救命的药,全都救治了我。”

    “天底下,又哪有我这样狠心和无情的娘亲啊?!”

    “我对不起这个孩子啊......”

    看着长孙皇后伤心落泪,李世民也是不由得叹息一声。

    不住的相劝,好生安慰。

    等过了好久,长孙皇后的情绪才略微平复下来一些。

    在临走前,她又无比怜惜和疼爱的,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发,面庞。

    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就如同当年刚生下他来时,一样的疼爱和小心。

    ......

    就在另一边,皇宫和东宫之间位置的武德殿内。

    魏王李泰正在同岑文本两人对坐,饮茶。

    “老师,听说那个北平王今日回到长安了。”

    “而且还直接去拜见了母后,还说什么要给母后治病?”

    “有时候我就是想不明白。”

    “这个李秋,在几年之前,还是长安城东市里一个小小的酒馆商贾。”

    “怎么就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为了这大唐最炙手可热的红人?”

    “偏偏父皇和母后,又对他格外的恩宠。”

    岑文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殿下您倒是消息灵通。”

    “这北平王,确实是回到了长安。”

    “至于他为何会这么受宠,这件事倒也不难解释。”

    “如果殿下能静下心来,认真的去想一想北平王这些年立下的战功。”

    “或许也就释然了。”

    “这一次,房玄龄亲手写的捷报上说,北平王率领幽州五万余大军,竟然占据了辽西走廊。”

    “还攻下了整个辽西的门户,怀远城。”

    “想当年,前朝四次征讨高句丽,但均是铩羽而归。”

    “这也一直是我中原每个人心中的耻辱。”

    “所以单单是这一份功勋,就足以和之前的打下突厥王帐相提并论。”

    “足以称之为战功赫赫。”

    “在很多军中,这北平王都被士兵私底下称之为战神。”

    “军功,就是武将的立身之本。”

    “像这样一位能够为陛下和朝廷驱除外辱,开疆辟土之大将。”

    “况且还是这么的年轻,绝对是我大唐未来的军中支柱。”

    “陛下和娘娘又怎会不宠信于他?”

    “所以,前些年吴王李恪同这风头正盛的北平王结怨,实属最大的不智。”

    “殿下您可要引以为鉴才是。”

    听到此,李泰颇为自得的笑了笑。

    “老师,我可没有吴王那般自以为是和愚蠢。”

    “想当年,就在这个北平王风头刚起之时。”

    “我就曾动过拉拢之心。”

    “不过那时候的他很是狡猾和小心,对于我的示好也非常的冷漠。”

    “摆明了就是不想同任何一位皇子产生瓜葛。”

    “当时我也没料到他日后能达到这样的一种高度。”

    “所以也没太上心。”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若是当时我再多拿出一些诚意来,将他拉到我的身边来。”

    “那此时咱们这边的情形可就大为不同了。”

    “以我在文臣心中的地位,再加上他在军中的威望和兵权。”

    “到时候?”

    还不等他的如意算盘打完,对面的岑文本轻笑了两声。

    “到时候,殿下您也就进不到这武德殿中来喽!”

    听到此,魏王李泰不由得皱眉。

    “老师,您这是何解?”

    岑文本摇头笑笑:“我由于处在中书侍郎这个位置。”

    “得以有很多机会同圣上接触,交谈。”

    “对陛下之心意,猜测的也较别人更准确一些。”

    “现如今,在陛下的心中,仍是坚定的支持着太子的。”

    “也没有明显的想要换储的意思。”

    “殿下你之所以能够入主武德殿。”

    “一方面确实是陛下和娘娘对殿下您恩宠有加。”

    “另一个方面更多的,还是为了能勉励太子一些,敦促他成长。”

    “所以,殿下你的心中,也千万不要因此而骄傲自满。”

    “还需要进一步的潜下心来,谦虚,笃学才是。”

    听到他的话,李泰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有些沮丧。

    “是,老师之言,学生受教了。”

    见状如此,岑文本又笑笑。

    “当然殿下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

    “目前来说,殿下的每一步都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尤其是在娘娘病情加重的这段时日,殿下几乎每天都去立政殿中请安。”

    “这份孝心,也是圣上让殿下您入主武德殿的主要原因之一。”

    “反观东宫那边,自从张玄素遇刺以来,这太子是越发的懒散起来。”

    “加起来他去立政殿的次数,都不过一手之数。”

    “长此以往,再由于他的足疾,殿下您还是值得去潜心等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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