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声厉喝如同当头一棒,脑子里火车呜呜呜的肖意安吓得脖子一缩,像个做错事被老师抓包的孩子一样,下意识就要弹跳起来。

    有只手比他反应更快,在他要站起来前先压着他肩膀不让他动。

    “妈?你怎么来了?”

    鹤步洲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鹤母,脸上丝毫没有被戳穿好事的慌乱,十分冷静淡定的弯腰伸手,从肖意安的外套兜里拿出了口罩。

    鹤母重重的哼了一声,“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居然干得出这种强迫良家妇男的事情?”

    说着说着看到鹤步洲居然用口罩把那男孩的脸遮住,不由得气不打一出来。她彻底抛掉了优雅知性贵妇的人设,指着鹤步洲气得手抖。

    “遮什么遮?老娘都看到了!你以为用一个口罩能掩盖你的犯罪事实吗?”

    越说她越是气,上前去一把将自己不像话的儿子推开,握住一脸懵逼的肖意安的手臂,将他扯起来护到身后去。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鹤步洲抿紧了唇,神色之中有些许的紧张。

    鹤母是见过肖意安的,刚才他第一反应将肖意安的脸藏起来,其实就是不想让鹤母认出肖意安来。

    鹤母刚才那个角度,其实并没有看到肖意安的正脸,又被外套的绒毛遮了差不多一半的脸,真正看到的只有他一只挂满了泪水的眼睛而已。

    “什么误会?我只看见你欺负人家了。”

    鹤母根本就不听他解释,什么事情需要把人压沙发上,还把人弄哭?

    看看人家孩子长得多么乖巧可爱,再看她儿子那霸道强势的姿态,谁占了主导地位一目了然。

    她不禁想起之前看过的那些什么霸道总裁金丝雀的狗血小说,越看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

    她狠狠剜了鹤步洲一眼,拉着转身对肖意安说:“他是不是强迫你欺负你了?你跟阿姨说,阿姨帮你讨回公道。”

    现在的肖意安在鹤母眼里就是个被强取豪夺的小可怜。

    肖意安非常的紧张,紧张到手足无措,他可怜巴巴的看着鹤步洲求救,落到鹤母眼里就是恐惧害怕,不敢反抗。

    鹤步洲无奈得叹口气,将茶几上的跌打药油拿起来,“妈,你真的误会了。刚才安安不小心绊到脚,下巴嗑茶几上了,我是在给他搓药,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

    鹤母看着那瓶明显用过的药油,却还是不太信。她转身看向肖意安,伸手想去摘他口罩。

    “磕伤哪儿了我看看。”

    肖意安慌忙往后退,连连摆手表示不用。

    眼前的这个可是霸总的妈妈,极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婆婆,现在自己下巴全都红肿了,万一把婆婆吓到了,对他第一印象负分怎么办?

    肖意安双手捂着口罩,死活不让摘。

    在鹤母去摘肖意安口罩的时候,鹤步洲瞳孔猛地收缩,双手也无意识的捏成拳。见肖意安十分抗拒的往后躲时,又开始心疼了起来。

    他上前去挡在两人中间,慌了神的肖意安立刻找到了主心骨,缩在他身后扯着他衣服,不敢伸出头来。

    鹤步洲背过手去握着他的微微发抖的手轻轻安抚,特别义正言辞的对鹤母说:“妈,安安比较好面子,现在磕伤了脸不好看,他不想被人笑话。”

    鹤母想说她又不会笑话他,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举动好想确实有些越界了。

    她拢了拢头发,掩饰尴尬的轻咳一声:“哦,这样啊,那我就不看了。”

    “妈,你先出去外头等等,我等下出来找您。”

    鹤母有些不悦,但还是把空间暂时留给两人。

    “行吧,我去外头等你。”

    鹤步洲将鹤母请了出去,肖意安悄悄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像只看老猫走了没有的小仓鼠。

    鹤步洲忍俊不禁的揉揉他蓬松柔软的头发,含笑道:“已经走了。”

    肖意安立刻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鹤步洲越看他越觉得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脸颊:“你又没有干坏事,你那么怕我妈干什么?”

    肖意安瞪圆了一双杏眼,他总不能说怕未来婆婆对自己印象不好吧?

    因为下巴疼,他理所当然的就不回答鹤步洲的问题了。

    鹤步洲也没想着一定要他回答,说完以后便让回沙发上休息。

    在他准备出去找鹤母的时候,一只手悄悄的扯住他衣摆。

    “怎么了?”

    鹤步洲回了头,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说,结果后者拉开口罩,指了指受伤的下巴,又两手做打游戏的动作,表示自己现在很痛,需要打游戏来转移注意力。

    鹤步洲:“……”

    暗示了半天他都没动,肖意安巴巴的看着他,握着他手晃了晃。

    鹤步洲还能怎么办呢?他家安安都跟他撒娇了,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想要打游戏而已。

    他叹口气,将手机给了肖意安,后者两眼放光的接过去,甜甜的笑弯了眉眼。

    “只能打一会儿,听到了吗?”

    拿到了手机的人乖巧的点头。

    他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了休息室。

    外头,鹤母坐在办公椅上,正研究着安在办公桌右侧方的娃用小沙发。

    鹤步洲走了过去,鹤母见到他以后,收回了摸沙发上的手。

    “妈,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鹤步洲直奔主题,他还心系着自己不能离开肖意安太远,不然紫气无法供应上,会让肖意安再度陷入沉眠。

    鹤母哼了一声,“没事我就不能来了?”

    鹤步洲道:“能。但您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鹤母撇了撇嘴:“你昨天带了个男孩来公司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这当妈的,还不能来来把把关的未来儿媳妇了”

    鹤步洲有些意外,他知道鹤母早晚会知道安安的存在,只是没想到八卦传得居然那么快,这才一个晚上,就传到他妈耳朵里去了。

    他问鹤母:“那您觉得这个儿媳妇满意吗?”

    虽然还没把肖意安追到手,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将鹤母搞定,免得到时候鹤母搞什么骚操作出来,把安安吓跑了。

    鹤母瞅了他一眼,又扭头看向休息室,虽然她是不赞同儿子走这条路,但刚刚那孩子看着确实十分的可心,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她甚至诡异的觉得是她儿子占了别人便宜,把人一单纯的孩子哄骗到了手。

    作为一个严厉的母亲,她肯定不能说满意,而是哼了一声:“只要他是个男孩子,我就不同意。”

    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她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鹤步洲知道她是口嫌体正直,故意叹了一口气:“就算您同意,我也还没把人追到手呢。”

    “什么?还没追到?”

    鹤母反应特别的大,她早就忘了自己前一秒还死咬着不同意的说法,一巴掌呼在儿子脑瓜上,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白活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没把人追到手。”

    鹤母满脸的‘你不行’,把嫌弃体现得淋漓尽致。

    鹤步洲:“……”

    鹤母觉得自己儿子不行,特意将当年鹤父追她时用的手段倾囊相授,鹤步洲默默地记下。

    鹤母说完了以后才欲盖弥彰的说:“我不是接受你是同性恋还同意你们在一起,我只是不能允许自己儿子这么没情商,连个喜欢的人都追不到手。”

    鹤步洲没拆穿她,附和着说是。

    鹤母很快就离开了,走时神情颇为怪异,似乎是在懊恼自己明明是来棒打鸳鸯的,怎么就演变成了教鸳怎么追求鸯了?

    送走了鹤母,鹤步洲重新回到休息室。肖意安刚好结束了一局游戏,见他进来立刻伸长了脖子在他身后张望着。

    鹤步洲哪能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别看了,已经走了。”

    肖意安呼了一下,前面答应了只玩一会儿游戏,现在鹤步洲回来了,他便自觉的把游戏退了将手机还给了他。

    肖意安重新捡起被他嫌弃的丢一边的三国演义,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毛绒绒的帽子将脸挡了一半,只露出一双微微红肿的杏眼,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柔软又无害的气息。

    鹤步洲被撩拨得心痒难耐,但最终还是克制着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他坐到沙发上,将肖意安的双脚放到自己大腿上,将他只穿了袜子的脚套进了外套里。

    暖烘烘的体温像是一把火把,四处的点着火,从脚心一路烧上了脸颊。

    肖意安难为情的缩了缩腿,却被一双大手按住了。

    只见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说:“脚暖和了身上才暖和,办公室暖气没有家里强,就这样放我衣服里暖着吧。”

    低沉沙哑的嗓音非常的好听,这回不仅仅是觉得火热了,甚至身子骨都酥麻了。

    肖意安被迷得七荤八素,顺着他话头点了点头,后者便理所当然的一手握住了他脚腕。

    接下来一整个早上肖意安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满脑子都只剩下自己的脚被霸总揣在衣服里,时不时会因为上身的动作,将他的双脚压到腹肌和大腿中间,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不可避免的也碰到了。

    肖意安用三国演义遮住了红得快冒烟的脸,霸总的资本好像有点过于雄伟,他严重怀疑自己以后上位了吃不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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