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彩她们走远了,楚言呈上一封信函和一小块银子:“这是云姑娘在房中留下的。”

    睿王看着那封“感谢信”,虽然有几个字不太认识,但意思却都明了,一时只觉得心头乱乱的,理不出头绪。半晌才闷闷地问道:“包袱呢?”

    “主上,包袱中也并无什么可疑之物。两套衣裙、一面镜子、一把梳篦、一点脂粉眉黛、两个火折子、三块芙蓉糕。包袱皮也只是普通的粗布,并无暗纹、夹层。……您看,是否还给云姑娘。”

    “嗯。”

    “是。属下明日便把东西交还给云姑娘。”

    “等一下。”睿王捏着那小块银子,想到今日包袱里的东西都被那个腌臜强盗摸过了,甚觉恶心,冷声道:“都扔掉,置一套新的给她。”

    “是。”

    楚言退下后,睿王回到听涛院,换下夜行衣,准备安寝。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着今晚的事。

    今日楚斯和楚霜出手试探云安歌时,他在屋顶瞧得清楚。楚斯的第二剑,在他看来就和慢动作一般无二,可是那个云姑娘还是躲不开;不是装样,是真的有心无力。

    被人一把就扼住喉咙,拼命挣扎半天也脱不开。人在危急时刻,都会激发求生本能。而那个云姑娘,被楚霜扼到昏死也无能为力,看来是真的不会功夫。如果再晚一会儿,她估计真的就死在楚霜手中了!

    若是做戏,那这云姑娘也演得太周密了些。莫非这次,自己真是看错人了?

    不,她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出手攻击那个胖强盗时,招式为何那般干净利落?还有那迷倒壮汉的迷药,从何而来?那两封密信又是写给谁的?

    睿王心中十分矛盾纠结,潜意识里觉得云安歌是清白的,可是又自欺欺人地很希望云安歌真是某个敌对势力派来的细作,这样或许可以消除自己质疑她,和今日试探、伤害她的愧疚之情;以及,斩断不知何时悄然升起的莫名情丝。

    那两处剑伤,虽不致命,可是也得好好处理,不知道西锦阁有没有好伤药。

    他从药匣中翻出一支白玉瓶子,刚想让楚言送去,又觉得半夜三更,实在太晚。罢了,明日再送去也不迟。

    明日还要早朝,睿王迷迷糊糊地睡下了。梦中一个黄脸小眼的姑娘,抓住一个大胖子的衣襟,干脆利落地提膝一击,正中对方下体,一招制敌,真是英姿飒爽!

    “好!”他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西锦阁。

    阿冰给云安歌包扎好两处剑伤,阿彩说:“你回去睡吧,今晚我在这儿陪姑娘吧”。

    阿冰犹豫了一瞬,道:“也好。”

    阿彩打来热水,想给云安歌擦擦脸,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刚拧好毛巾,云安歌一下子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阿彩。

    阿彩吓了一跳:“姑娘,你醒了?”

    “嗯。”

    阿彩欣慰地笑道:“那就好。刚才阿冰背您回来,又是换衣又是上药,您都没醒,阿彩好生担心您伤得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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