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眼等着电话接通，眼里的兴奋全部化作对女人的赞赏。
女人微微一笑。
她没什么本事，也帮不了刀疤眼什么，刚才那一番分析，只不过是她心里面的想法罢了，她也没想到居然能帮到刀疤眼。
没一会儿。
电话接通了。
刀疤眼明显打了个激灵，随后，手机里传来张凡的声音。
“喂？”
“哥，是我，刀疤眼。”刀疤眼简单清晰的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张凡。
张凡派来的人把号码给了他，并且带了话给他，如果遇到紧急的事情，而他又解决不了，那就打电话给他。
电话另一边的张凡听到后，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凡的声音明显就是刚刚被电话吵醒的。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哥，我...我有一件事想向你坦白。”刀疤眼刚要开口的时候，嗓子眼突然像是被一口痰给卡住似的，但他这个人一旦决定了，基本上也不会轻易悔改。
既然已经决定要坦白从宽，并且电话也打通了，这个时候如果不一鼓作气的把话说出来，他真的担心一旦过去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勇气开口了。
“嗯，说吧。”张凡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兴致缺缺。
“是这样的...”
顿了一两秒，刀疤眼把心一横，说道：“哥，马天佑被我送走了。”
没等张凡说话，刀疤眼继续道：“原本我是准备把他干掉，但他愿意花一个亿买自己的命，我承认，虽然我混的有些人模狗样了，手底下也带着不少人，但是一个亿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巨大了，我一时心动没忍住就答应了他，后来他把钱转过来以后，我就派人连夜送他离开了金海市。”
“哥，一个亿还在，我一分钱都没动过，这几天我每晚都睡不着觉，总觉得自己这么做有愧于你对我的信任和帮助，所以我决定向您坦白，钱我会一分不多的全部上交，任何惩罚，我都能接受，只要哥您开口，我照做。”
一口气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刀疤眼不但没有像自己预料中那样紧张害怕，反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就像是压在胸口上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搬走了一样，说不出的畅快。
因为这件事情，他难受了几天了，总感觉对不起张凡对自己的信任，而且也没把事情办到位。
现在说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
“说完了？”
“嗯。”
刀疤眼安静的等待着张凡要对他做出什么样的处罚。
虽然这有可能令张凡发火，甚至有可能因此丢了性命，但他必须要说出来，要不然他会一直无法心安。
“你倒是挺老实的啊，你就不怕告诉了我，我会要你的命吗？”张凡的语气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很明显，他生气了。
刀疤眼露出苦笑，女人也听到了张凡说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是她说的话才让刀疤眼决定坦白从宽的，如果刀疤眼因为这样丢了性命，她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她甚至忍不住想开口替刀疤眼解释一下了。
刀疤眼眼尖，察觉到她要说话，赶紧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千万不要乱来。
女人只能点头。
“吸！”
“哦？”
张凡问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之前在酒楼，张凡用枪指着刀疤眼的脑门，当时刀疤眼丝毫不惧。
“我怕死，是人都怕死，但是我不想骗你。”刀疤眼回道。
张凡突然就不说话了。
刀疤眼也弄不明白张凡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或许是想着怎么惩罚自己吧。
于是他也不说话了，安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秒秒流逝着。
短短一分钟，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刀疤眼开始手心冒汗，心里一阵发虚。
他选择坦白从宽，一方面是因为不想欺骗张凡。另一方面就是担心如果自己不坦白，万一张凡知道了怎么办？到时候情况岂不是更加糟糕？
他承认，他有一半是为了得到张凡的谅解。
可如果张凡不谅解，他也没辙。
又过了半分钟。
张凡突然问了句：“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
刀疤眼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
“刚刚有点困，咪了一会儿。”
“我...”
刀疤眼突然有一种被人往嘴里塞了两坨屎的感觉，这太难受了。
他在等着张凡的惩罚，张凡半天不说话，他以为张凡在想着要用什么方式惩罚他，结果张凡却睡着了...
“说到我收了钱放走了马天佑，我愿意把钱全部上交并接受您对我的任何惩罚。”
“嗯，是这样的，我想起来了。”
顿了一下。
张凡轻描淡写道：“其实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啊？”
刀疤眼惊呼一声，他之前只是猜测张凡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但他没想到张凡居然真的知道了。
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额角开始冒冷汗了。
“三天你就主动找我坦白，还不错，我估摸着至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张凡说道。
“这...”
“放了就放了吧，钱的话，你要养那么多人，自己留着用，不过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受到处罚是必然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处罚，你也可以当我没说过这句话。”
“我接受，哥，什么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刀疤眼急忙回话，他现在就怕张凡完全不追究，毕竟张凡前半句已经表明了不可能会杀他，只要不死，什么样的处罚他都愿意接受，并且还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派人把马天佑抓回来，然后拿去埋了。”
“啊？”
刀疤眼懵了，这算什么处罚？
“不愿意？”
“哥，这...这是处罚吗？”
“是！”
“行，我马上派人去把马天佑抓回来，然后送去埋了，我亲自埋。”
“嗯，那就等你好消息了，不早了，休息吧，接下来的日子够你忙的。”
“好的哥，打扰您睡觉真是不好意思，您快休息，您交代的事情，我会马上派人去做。”
“嗯。”
挂了电话，刀疤眼还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手机，他以为张凡会狠狠的处罚自己，可是张凡根本就不是要处罚他，而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