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张凡忍得住，他也不想说。
万一忍不住呢？
“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张凡皱了皱眉头道。
他和林东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林东一直以来都是很规矩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违抗长老的命令呢？
他不知道门规有多严酷，他不相信林东身为七剑宗的二师兄会不知道，可是明知道酷刑很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林东最终还是决定了违抗长老的命令，其中若是没有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他是不会相信的。
并且，他第一时间就把怀疑对象瞄准了秦磊。
那么多位长老之中，秦磊是最有可能与之有关的长老，所以他刚刚才会有此一问。
“没有...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张兄，你想多了，我就是单纯的违抗了长老的命令，受到了门规处置而已，这在七剑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别多虑。”林东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一些，不让张凡捕捉到自己内心事情的真实情绪。
张凡是一个擅长观察细节的人，他担心自己会被张凡看穿，所以特意把脸挪到另外一边，没有让张凡看到自己的脸部表情以及眼神，如此一来，张凡从通过细微的表情和眼神判断他是否撒谎就很难了。
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问张凡：“张兄，那个女的是...？你妹妹苏醒了？”
张凡差点杀了明昊，惹怒了所有七剑宗的女弟子，整个七剑宗，除了沐如雪姐妹俩和灵芝，没有那个女的会愿意待在张凡身边。
刚刚那个声音，不像是沐如雪姐妹俩的，所以他猜测应该是张凡的妹妹灵芝已经苏醒过来了，按照他的推测，昨天晚上也确实该醒了。
门口的灵芝刚才一进门就赶紧转身背对着张凡和林东，因为林东的屁股露在外面，所以她不敢转身。
张凡看了眼转过身去的灵芝，然后嗯了一声，说道：“她确实醒了，不过...”
“不过什么？”
“她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已经不认识我是谁了。”张凡说道。
“什么？”
林东吃了一惊，他下意识的就要起身，结果这一动就牵扯到了屁股上的伤，顿时痛的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好好趴着，别乱动。”张凡说道。
林东只好趴着，他把脸转过来，吃惊的看着张凡，问道：“张兄，你...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张凡反问。
“这...这不可能啊。”
林东紧皱眉头，自言自语道：“我给他吃的丹药，只是让她昏迷而已，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损害，怎么可能会失忆呢？”
“我也想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凡说道。
“我...我不知道啊，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林东一脸懵逼道。
张凡也皱了皱眉头，他以为林东可能会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看林东的样子，这种情况好像是第一次出现。
这样就有点难办了。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很快，林东便出声道：“张兄，对不起，这事是我的错，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她治好？”张凡问完以后，又道：“大长老能治吗？”
“这...”
林东也不知道大长老能不能治，因为他还没有听说过大长老能治失忆的，如果是身体上的损伤之类的，倒是没什么问题，比如像他这样，只要没死还活着，不需要大长老出手也一定能痊愈，可是失忆这种情况，能治吗？
他心里没底，不过还是说道：“张兄，不瞒你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长老的医术冠绝天下，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闻言，张凡顿时松了口气。
紧接着。
林东又道：“张兄，你最好还是有一个心理准备，因为情况比较特殊，我不敢保证大长老一定能治。”
本来林东还想说，也不敢保证大长老一定会出手治，比较大长老什么身份？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出手帮人？
但他忽然想起，灵芝和张凡都是大长老想要的人，大长老应该不会介意出手帮忙，所以后面这句话他就没有说出口了。
“有希望总好过没希望。”张凡说道。
“哎，这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她...也不会失去记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张兄，我...”林东说到后面，已经无缘与张凡对视了，他把脸埋在床上。
“这事你也不想，而且你也说了，只是预料之外的一个意外，你当时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张凡这话，显然是原谅了林东。
如果他和林东一直是仇人的话，单凭这事，他一定会杀了林东。
可是两人已经不是仇敌关系了，而且林东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意外情况，主观上林东不想这样，并不是刻意让灵芝失去记忆的，所以，他并未太过责怪林东。
林东忽然侧过脸来惊疑的看着张凡，有些震惊的问道：“张兄，你...你不怪我？”
“怎么，你很希望我怪你么？”张凡反问。
林东考虑了几秒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真的很想你骂我几句，甚至打我几下都行，这样起码我心里能好受一些，你完全不责怪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是不是贱？你这副鬼样子了，能保住命都算你祖上积德了，你还想我打你几下？我要真的打了，你现在这小身板承受得住么？”
“就算受不住也要受，这是对我的惩罚！”林东眼神坚定道。
“那我真打了？”
“来吧。”林东立马闭上眼睛紧咬牙关。
哪怕张凡把他打死了，他也认了，谁让他喂的丹药令张凡的妹妹失去了记忆呢？
该罚！
结果他闭上眼睛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凡动手，过了会儿，他慢慢睁开眼，只见张凡正看着他。
张凡一副完全没有想要动手的样子。
林东问道：“张兄，你怎么不动手？”
“靠，我看你是真的犯贱了，我不打你还不高兴了是不是？”张凡一脸不爽的问道。
“倒也不是，主要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林东苦笑着。
“那我来了！”
张凡话音落下，扬起手就对准林东肿烂的屁股一巴掌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