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沐如雪，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这句话彻底击溃。
她哭喊着，小娟已没了任何反应。
她杀了小娟，可是从小娟知情的那一刻起，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说过一句怪她的话，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不要责怪父亲，更是坚定的说，下辈子还要伺候她。
这种情况下，沐如雪能不崩溃吗？
她慢慢跌坐在地上，已失去生命的小娟靠在她身上，她哭着，哽咽着说道：“小娟，下辈子...我伺候你...”
......
第二天，刑罚堂地牢内。
最大的牢房门外。
沐容天和大长老都已经来了。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长老，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凡身上。
“两天时间已到，你考虑好了吧？”沐容天开口问道。
沐容天旁边的沐如雪，显得有些憔悴，眼神略微恍惚，她低着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张凡微微一笑，看着沐容天，说道：“宗主，我已经考虑好了。”
“说出你的答案。”沐容天略显期待。
张凡闻言，目光看向了大长老，沐容天见状，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张凡这时候突然看向大长老，莫非是想...
张凡和大长老对视了一眼，只见大长老微微一笑，说道：“小家伙，在你说出答案之前，有件事我想你很有兴趣知道。”
闻言，张凡顿时有些好奇起来，而旁边的沐容天则是眉头轻皱。
这个时候大长老能有什么事是张凡感兴趣的？
没等张凡开口，他看向大长老，问道：“大长老，你这样似乎有点干扰他做决定的嫌疑。”
“宗主，说去干扰，我哪能和你...”
“我什么？”沐容天问道。
大长老微微一笑，看着略显着急的沐容天，说道：“宗主，我还没说完。”
随后，大长老的目光移到低着头的沐如雪身上，说道：“雪雪昨天两次前往地牢，不会是单纯的来慰问一下辛苦值守的弟子吧？”
沐容天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想到这事居然被大长老知道了。
而低着头的沐如雪似乎并没有听到大长老提到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沐容天当然知道女儿的情绪不好，于是对大长老说道：“大长老，你误会了，雪雪和张凡一早就已经认识了，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张凡之所以肯加入七剑宗，雪雪占了很大功劳，她出于对朋友的关心，来地牢看望一下朋友，我这个当父亲的，总不能拒绝女儿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吧？”
这样的解释，堪称无懈可击，大长老点点头，说道：“宗主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不过，我想说的事，是这小家伙非常关心的事，如果宗主觉得有干扰的嫌疑，那我就不说了。”
沐容天点了点头。
这时，张凡却道：“大长老，我想知道是什么事？”
大长老看了眼沐容天，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沐容天不让说。
张凡只好对沐容天说道：“宗主，在我说出我的决定之前，我想听大长老说那件我想知道的事。”
“等决定完以后再知道也不迟。”沐容天说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张凡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直待在这吧。”张凡干脆坐了下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沐容天皱眉。
“宗主，您误会了，我怎么敢威胁您？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而已，如果不知道大长老想说什么，我觉得我的考虑还不够周全，我想再好好考虑考虑。”张凡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沐容天脸色略显不悦，可是他又拿张凡没有任何办法，如果不是几乎确定了张凡就是九极门的传人，单凭张凡的天赋和潜力，他真的不一定会妥协。
“说吧。”
沐容天抱着手，不悦道。
大长老微微一笑，而这时张凡也站了起来，两人对视着，张凡问道：“大长老，您所指何事？”
“她已经恢复了。”
大长老的回答，让人听了以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就已经恢复了？
可是张凡却听懂了。
因为他昨天就和大长老提过此事，只是他并未提起需要接受治疗的人是谁。
很快，张凡想起来了，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之前林东就告诉过他为什么要让灵芝昏迷不醒，原因是灵芝是极为稀少的武医，大长老有可能会收做亲传弟子，但林东担心自己无法控制灵芝，毕竟当时大长老正在闭关，所以他才采用了令其昏迷的手段，这样一来，灵芝就走不掉了，只是林东万万没想到丹药出现了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意外，致使灵芝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前天他被沐容天强势抓到地牢，他把灵芝拜托给林东照顾，他猜测，之后肯定是大长老出关后，林东把灵芝的情况向大长老汇报了一下，而大长老又想收灵芝做亲传弟子，大长老肯定不能收一个失忆的人当弟子，那肯定会先把灵芝的失忆治好。
换言之，大长老出手治灵芝，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因为大长老自己就想收灵芝做亲传弟子，所以才会出手救治。
不过即便不是为了他，他也要好好的感谢大长老。
老师教过他，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才是做人的宗旨。
张凡后退了几步，然后对着大长老九十度深深一礼。
沐容天突然眉头紧皱，他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张凡可能会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大长老，非常感谢您，谢谢。”
张凡鞠躬感谢后，又一脸感激。
“举手之劳，无需客气。”大长老微笑着。
下一秒，张凡看向沐容天，说道：“宗主，我已有答案。”
沐容天心底略微不安，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可能再继续关押着张凡，即便明知道张凡给出的答案可能是自己接受不了的，他还是只能点头道：“说出你的答案。”
“我选...”
张凡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他的目光锁定在大长老的身上，说道：“大长老。”
沐容天一听，顿时攥紧了拳头，眼神变的凌厉起来，身上的气场更是压向张凡。
张凡被这股可怕的气场压的有些站不稳，顿时跌坐在地上。
大长老轻哼了一声，张凡只觉得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恐怖气场，随着大长老的轻哼便消失不见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有些赌气的看着沐容天，眼神坚定且再次重申道：“我选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