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你就别为难老奴了，这些钱老奴也不敢收，老奴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婢而已，受不起啊！”
方嬷嬷直接回嘴将话堵了回去，又讽刺了一句：“再说了，四小姐前一段时间多忙呀！又是置办嫁妆，老夫人当然不想耽误你的事情来，所以就物色了一个小丫鬟来念经书了。”
顿了顿，方嬷嬷又直接说道：“而且这小丫头和老夫人也有缘分，成天粘着老夫人的，抄经念佛的时候，也是诚心十足，老夫人对她十分满意，这几天都是又夸又赞的。”
“可是祖母她……”
司寒水当然明白方嬷嬷的意思了，而且方嬷嬷一口一个诚心，有缘分，又说她这段时间忙，分明就是拿话堵她呢！
可惜司寒水现在有求于人，也不敢真的和这方嬷嬷吵架，所以只能换了一种语气，希望可以说服这个方嬷嬷。
可是司寒水还没有说完呢！方嬷嬷就一脸担忧的说道：“老夫人这才刚刚睡下呢，要是咱们在门口吵醒了老夫人，让老夫人降罪就不好了，所以四小姐，你还是等老夫人醒了的时候，再过来吧！”
司寒水听到方嬷嬷都这么说了，所有没有说完的话，也只能闭嘴不说了，否则再说下去，她就成了不顾自己祖母睡觉，还非要只是自私的在外面吵的人了。
所以司寒水便不甘不愿的转身离开，因为这方嬷嬷不肯帮她的忙，她连走的时候，也是直接转身离开的，和刚刚热枕的态度也是完全相反的。
那方嬷嬷见到司寒水这么现实，变脸之快，又在她的背后淬了一口唾沫，嫌弃的瞪着她的背影。
幸好大小姐提前吩咐了她们，否则她刚刚说不定真的会放司寒水进去，她这种白眼狼进去，也只会把老夫人弄得不安生的，连带她自己也要被老夫人怪罪呢！
想到这儿，方嬷嬷就又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采儿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脆生生的喊了一声方嬷嬷：“嬷嬷，老夫人说是让您进去呢！”
“嗯？老夫人不是正在睡觉吗？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方嬷嬷有点奇怪的看着采儿，老夫人不是刚刚才睡着吗？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过转念一想，方嬷嬷又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诶！都怪我，你看看！我就应该直接和四小姐说明的！那她就不用在门外呆这么久，吵着大夫人了！”
方嬷嬷说完，又内疚的叹了一口气。
采儿连忙就宽慰方嬷嬷了：“嬷嬷多虑了，大小姐今晨过来给老夫人诊断的时候也说了，老夫人最近有些心火燥旺，难以入睡。”
那方嬷嬷一听采儿的宽慰，整个人也都放松了许多，同时对司寒水就更加厌恶了，觉得要不是她平白无事的过来闹一闹，那今天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采儿又宽慰了方嬷嬷几句，紧接着就带着方嬷嬷一起进去会见老夫人了。
“方嬷嬷。”
老夫人一看到方嬷嬷进来了，就轻声的喊了一句，她抬了抬眼皮，眼睛因为睡眠不足，有些红肿。
“诶，老夫人，老奴在呢！”
方嬷嬷立刻就回答了一句，看到老夫人疲惫的样子，又在心里骂了司寒水一句。
“刚刚是寒水在外面吗？”
老夫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方嬷嬷也没有隐瞒，事无巨细的和老夫人详细的说了说刚刚在门口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司寒水哪一句低贱的丫鬟，方嬷嬷还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老夫人。
说完之后，又有些愤愤不平的控诉：“老夫人！这四小姐也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她找借口推辞，可是今天等老夫人你换了人之后，她又开始觉得委屈了！”
方嬷嬷发泄了一大通，刚刚在司寒水那儿受得气也消散了不少，她看到老夫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一时间也有些忐忑不安。
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老夫人，问道：“老夫人？是不是老奴多嘴了？”
“与你无关！我只是在想些事情而已。”
老夫人淡淡的摇了摇头，又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她似乎十分忧虑，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眼睛里也全是浓烈的愁绪。
良久，老夫人又兀自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唉，罢了，事已成定局，老身已经给过她一次机会了，是她自己不懂得珍惜，如今错过了，又想要回头，可是这世间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啊！”
老夫人说完，又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在场的丫鬟都是明白人，虽然老夫人没有指名道姓，可是联系刚刚的事情，谁不知道老夫人这是在说司寒水呢！
所以她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眼睛就看着脚尖的位置，也不开口打断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沉吟片刻之后，又吩咐站在对面的方嬷嬷：“罢了，方嬷嬷，你去我的库房取三百两银子，送去给司寒水，让她谨记安分守己，切勿再惹是生非。”
说完，老夫人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又难过的摇了摇头：“还有，日后司寒水过来请安也需要通传，至于老身午睡的时间里，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要紧事，都别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