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点点头，又为难的看向地上死猪一般躺着的姚楠，“小姐，姚大人怎么办？”
司子婳站起身走到姚楠身边，俯身打量了一下他年轻俊俏的脸蛋，低笑一声。
“姚大人也算是一表人才了，难怪我的好妹妹会看上他。”
“既然我今日来的太早搅散了他们之间的良缘，那也是我不应该。”
她一边说，一边捡起刚刚侍卫从姚楠身上翻出来的纸条，打开看了看折叠好重新放在姚楠怀里。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好妹妹这么喜欢姚大人。”
“既然我现在知道了，那么我当然，要让她得偿所愿。”
烛光在司子婳脸上投下阴影，她唇角勾起，露齿一笑。雪白的牙齿在烛光下，有些寒光闪闪。
……
清晨的阳光洒在窗棂上，投下一层金色的光影。
卧榻挂着的纱帐被人掀开，里面的人坐起身来。
“林嬷嬷。”大夫人叫了一声。
“诶。”外间的林嬷嬷立刻应了一声，走进来招呼着给大夫人更衣倒茶。
简单的梳妆之后，大夫人端起漱口水，“怎么样了？”
“夫人，您别担心。珠玉今儿个一早就到大小姐昨晚睡下的院子盯着了，到现在还没动静呢。那两个小丫鬟也不见踪迹，想必是……”
“哼！”大夫人吐出漱口水，用秀帕擦了擦唇角的水渍，笑意冰冷，“我可是好心好意想给她找个好婆家。子婳也是我的女儿，如今已是适龄，能嫁出去自然是好的。”
她语气淡淡，眉目却冷的冰块一般。
林嬷嬷忙应了几声，心里却发凉。
压下心里的这些话，林嬷嬷张罗着给大夫人梳妆打扮好了，又让人呈上了惯常要喝的药。
黑色的药汁在碧玉的瓷碗里面，散发着浓重的药味，看了就让人倒尽胃口。
大夫人面无表情的端起来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我记得今日要在瑶华殿告别。”
“是，夫人。”林嬷嬷收起药碗。
“走吧。”大夫人唇角一勾，殷红的口脂勾起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弧度，“我等不及要看看今天早上的景致了。”
林嬷嬷谄笑着上前扶住大夫人的手臂。
……
时间已经不算早，大夫人到花园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贵族夫人小姐在亭子里谈天说地。
华安公主还未曾到来，众人也只能先等着。好在花园内群芳争奇斗艳，倒也不算无聊。
飞快的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没有看见司子婳的脸。
任凭你再有本事，嫁到夫家去了，还不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大夫人的策划简单却有用，只要把司子婳嫁出去，应该说是低嫁出去，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
大夫人捻着秀帕擦擦唇角，遮掩住了勾起的弧度。
众人渐渐聚集在花园，而司子婳却一直都没有出现。一直到华安公主驾到，她也没有一个影子。
大夫人心里越发笃定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暗自得意了一阵。
“司家两位小姐都还没到？”华安公主扫了一眼，蹙眉问道。
司青黛也没来？
大夫人眉心一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物，关键时刻掉链子。
“殿下，昨夜星月朗朗，青黛似乎约了子婳出来赏景。许是一时贪看回去休息的晚了。”大夫人上前一步，轻声道，“臣妇已经让丫鬟去叫了，不如我们就先行一步。”
华安公主皱了皱眉，看了眼花园里的众人，思忖片刻点点头。
也不能让这么多人等着两个人，未免难看了。
花园和瑶华殿之间有些距离。
大夫人一步一步的走的很稳，脸上泛起晕红。
元夫人就走在她身边，看她这样差点出言讥讽，还没开口就被元天尘重重的扯了一下，只好把话咽下去，只能狠狠瞪了大夫人一眼。
瑶华殿殿门紧闭，众人缓缓行来，到了雕花的大门前。
“什么味道？”不知是谁轻轻说了一句。
空气中似乎有种奇怪的味道，不算强烈，但有些刺鼻。
似乎是，一种奇怪的麝香味。
这味道……
众人面面相觑，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或许闺阁千金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但夫人们可是清清楚楚。
但，这可是瑶华殿！
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华安公主的脸色也难看了三分，抿紧了唇，冷冷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官。
女官点点头，上前两步推开殿门。
一推门，那一股淡淡的麝香味一下子变得浓烈起来，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殿内的声音也若有似无的飘进了耳朵里。
女人的细声呻吟和男人的喘息，虽然有些微弱，但却也算清晰。
华安公主脸色骤然冰寒，红唇紧抿抬步走了进去。
贵族们也跟着进去，一进殿，就有几人忍不住在鼻子前挥了挥。
这味道也太强烈了点。
外殿倒没看见什么，只是那种奇怪的味道越发强烈。
华安公主冷着脸往内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