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生了什么病?”司子婳半倚着柜台,眼里有些调侃。
她的笑意清浅,眼波流转之间似有潋滟光影。
东方望原本有些尴尬,被司子婳这般看着调侃,不知怎么脑子一热,“心病。”
“心病?”司子婳微微一愣,原本半开玩笑的口吻也变了变。
“是。”既然开口说了,东方望心里一横,干脆也坦然了起来,玄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不知可否为我看看?”
他的目光过于直白热烈,倒让司子婳反而有些无措起来。
东方望对她的心思……
“是什么症状?”司子婳低声问了一句。
“日思夜想,夜不能寐。”
短短八个字,简单至极又直白的露骨。
司子婳能感觉到东方望的目光直直的定格在自己脸上,看的她脸颊一阵发热。
“这是相思病的症状。”一个男声忽然横插进来,“程俊”靠在司子婳旁边,从柜子里面取出几颗相思子扔在桌上,“心病还须心药医,药堂无药可施。”
东方望目光一转,放在他身上的时候,眼眸的温度骤降。宛如从盛夏时节忽然到了寒冬凌冽。
“我并没有问你。”他盯着程俊,久居上位的威严气息自然而然的透露出来,“还是不要太多嘴的好。”
白苏敏锐的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
巧了,他正好也看这男人不顺眼的很,
哼,长的虽然不错,但这男人一进门就盯着他的小徒儿不放,眼里的感情都要溢出来了。
觊觎他小徒儿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黑眸闪过一丝凌冽,白苏嗤笑一声,一只手搭上司子婳的肩膀,“婳儿,他说我没资格给他看病?”
司子婳无奈的看他一眼,被这么一打岔,刚刚的那点暧昧气氛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没这么说。”
“但就是这个意思。”白苏挑眉,眼里有些威胁。
“……唉,是。”司子婳只当白苏是胡搅蛮缠不满于东方望的话,一边低头整理着药方一边道,“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吧。”
“是吗?”白苏笑着抬眸,“这怕是有点困难。”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火药味十足。
“小姐,清风大夫说有个药方要你看看。”正巧在这时,小茹从后面探了个脑袋出来。
“说是上次的那个张员外,他儿子又生了个奇怪的病。”
说完又看了眼东方望,目光有些复杂,动了动唇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终还是迅速的移开视线,做了个缩头乌龟。
她也不知道该和东方望说些什么,还是,再等等吧。
司子婳转入内间后,东方望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玄色的眸子一派冰冷,“我来这药堂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倒是从来没看见过你这样的面孔。”
白苏呵呵一笑,“那大概是你孤陋寡闻,不知道我和小婳儿之间的关系。”
小婳儿?
东方望眸色更冷,眼神也越发危险,这样亲密的称呼,不像是关系一般的友人能直呼的。
司子婳虽然看上去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但东方望清楚,她的性子冷淡的很。
也正是因为这点,东方望才并不怎么警惕她的人际交往,因为司子婳对人疏离,自己拒绝了那些的滥桃花。
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东方望眸子黯了黯,手指按了按腰间的一块软玉,那是司子婳送给他的回礼,有淡淡异香,最能醒神。
他很是爱惜,以为司子婳对他是不同的,但今日,似乎是他想多了。
司子婳在面对这个叫“程俊”的男人,明显是不一样的。
东方望敛了敛眉,心里一阵酸楚。
“既然是对婳儿重要的人,我怎的之前从未听她提起?”东方望皮笑肉不笑,不管心里怎么想,气势上他都不会输给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情敌”,
白苏嗤笑,“看样子您是不知道,重要的回忆都是藏在心里不和任何人共享的,重要的人也是一样。”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言笑晏晏之间却是火花四溢……
原本大排长龙的队伍也渐渐发现了不对,得这两人的气势逼人,排队的人渐渐散去。
等到司子婳处理完事情出来,除了乌眼鸡似得瞪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大堂内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敲敲柜台,示意那两个男人看过来,“人呢?”
“走了。”白苏一脸的理直气壮,“小婳儿,这个人的病太重了,其他人等不下去就走了。”
东方望被他胡扯的能力惊到了。
感觉到司子婳幽幽看过来的视线,他忙道,“和本皇子没关系!”